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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瑰冷冷一笑,不屑道:“祸从口出,本宫劝诸位小心自己的舌头,便是本宫再不得夫君的心,好歹也是夫君的元配,你们羞辱本宫,便是在羞辱你们不敢直呼其名的侯爷。” 她这番话一出,那几个棒槌并没有弄清楚厉害关系,只觉得琼瑰说话声音婉转好听,像黄鹂鸟儿般,然而太气汹汹了。 有个人甚至想要走到琼瑰身边上手拖走她—— 那位单统领却一下子肃然,深吸了一口气,听明白了琼瑰的意思。 即便是她是阶下囚,她的身份声名却早就同秦岁晏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瞧着自己主子现在的行事,日后百年了,谁来继位还说不定,万一真开罪了秦岁晏,便是吃不了兜着走。 侯爷若真死在沙场倒也罢了,可还从没听过有侯爷打不赢的仗,万一他回来了······ 他见周围人越说越不像样,便黑着脸亲自过来,长木仓一甩打开旁边人指着琼瑰的剑刃。 他力道不小,被打开的剑身嗡嗡震颤着,吓了持剑的人一跳,却不敢多问。 “一个个没脑子的,什么人都敢轻慢,即便皇上要废了陆家,这女人好歹现在也是侯爷的媳妇,你们长了几个头,敢不要命地骂侯爷的女人?真觉得那位爷好性子,容着别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单统领扫视了一圈周围,瞪得众人垂下眼去,初时见到琼瑰的那点龌龊想法,也被吓得无影无踪。 “还愣着干什么?”单统领一脚踢到离得最近的汉子身上,吼道:“去把外面那几个能说话的叫过来,伺候她去万乾殿。” 没一会儿,走廊里便来进来了几个低着头的宫女,有一个年岁较小,已经怕的一直啼哭。 琼瑰本想挨个打量一下她们,但不知是她方才情绪波动过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导致,那种腹痛又跟着袭来。 怕周围人看出异样,琼瑰连忙将头低下。 有人伸手来扶她,她皱着眉迟疑了片刻,还是就着那双手的力道勉强站起身。 窝在原地不动还好一些,挣扎起身时,琼瑰几乎咬破了嘴唇,才忍住呼痛。 扶着她的那双手突然没了动静,琼瑰只听到耳边随即响起一个声音,“我们娘娘身子弱,需要乘轿辇,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乱了你们主子的计划,你们几个照样也小命不保。” 愣了愣,琼瑰微微抬头看去,发现扶着她的人,竟是小燕儿。 自从万佛寺那件事以后,她虽然念着过去的情分,没有让小燕儿离宫回去陆府,但已经渐渐疏远了小燕儿。 小燕儿没有看她,只是只身拦在琼瑰跟前,挡住那些想要直接拉走琼瑰的宫人。 单统领阴沉着脸看了看低着头的琼瑰,最终没办法,还是答应了小燕儿的要求。 等到她们坐上轿辇以后,轿夫几乎是小跑着送她们去万乾殿。 琼瑰按着疼痛的地方,抬手掀起帘子,刚朝外面看了一眼,帘子就被人从外面按压下,还传来一声叫骂:“老实点,看什么看,整座皇宫如今都是皇上的,别指望有人救你。” “真是不知死活的娘们。” 然而琼瑰心中却另有计较。 刚刚经过的宫殿是她以前学习宫中规矩的题壁馆。 几位嬷嬷也都住在那里。 题壁馆外依旧人来人往,宫人侍卫穿梭,没有特别之处。 这就是说,轿辇外的那些人所造出的声势,只不过是蒙骗吓唬她罢了。 对方人手应该不太够,偌大一座皇宫,也只能费力趁琼瑰带着两个质子进了临水的竹轩馆,才找到机会动手挟持她。 除了竹轩馆和万乾殿,宫中其他地方,恐怕他们根本都腾不出手去管。 先前听着他们对秦岁晏的称呼,琼瑰差不多有了个猜测。 对秦岁晏名讳有避忌,说明现在控制皇宫的人对秦岁晏的态度很暧昧,同他关系匪浅。 南安侯是秦岁晏在前朝时被先皇封的爵位。 这些人不是来自行宫那位先皇,就是端王爷那一边。 琼瑰想到这儿,不禁担忧起陆升阆的安危来。 毕竟在秦岁晏登基以前,陆升阆便和端王早有梁子,之后秦岁晏做了皇帝,封自己为后,让陆升阆在朝中安抚先皇旧臣,陆家又彻底得罪了先皇。 这两种势力无论最后确定是哪一方,陆家处境都不会好。 “谁派你来的?”琼瑰忽然开口,惊得小燕儿微涨了嘴,惶惑地看向她。 “本来,我以为你在为贤音做事。”琼瑰思索着,一字一顿道:“但是,贤音没有这么大能力,能运这些人进宫。” 而且,小燕儿开口要轿辇时,也是直接同单统领说的话,她们进了轿辇,单统领居然让她们单独相处,没有派人进辇中守着。 虽然不想承认,但琼瑰知道,小燕儿恐怕早就与这拨势力有关系。 她竭力不去想因为贤音这个名字带来的一系列回忆画面,只是注视着小燕儿。 小燕儿的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她低下头去,声音酸楚:“娘娘说的不错,奴婢确实,为太上皇办过事。” “山竹和苹果人呢?”琼瑰继续问。 她和两个质子进皮影暗房时,的确没有旁人跟着。 但琼瑰也并没有让山竹苹果还有质子的侍卫们走远,只是令她们等候在外,后来被押着出竹轩馆时,琼瑰忍着害怕仔细看遍了地上血泊里的那些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