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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样暴戾的秦岁晏,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太陌生了。 过了很长时间,周围一直是一片寂静,琼瑰哭着哭着觉得眼睛干涩极了,她颤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解开手腕上绸带的时候,眼泪还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要命地流着。 夜间温差十分大,她渐渐觉得冷得不行,哪怕蜷在被子里,都感觉置身冰窖。 何况军营里的被褥,本就不是为她这样的体质普通的人准备的。 到后来,琼瑰只觉得委屈到心都皱成了一颗核桃—— 她这是为了什么,又回到这个鬼地方的? 放着好好的富家公子不要,回来图秦岁晏这个渣男不爱她、不理她、还凶她吗? 越想琼瑰越觉得自己亏大了,不该一时脑热——这下好了,本体穿越过来,连死遁回现代的机会都没了。 她一边呜咽,一边抹着眼泪往营帐门口走去,想去找秦岁晏要个说法。 才将营帐门推开一道缝隙,便有风呼啸着涌进缝隙,推力太大,琼瑰甚至没准备好,那道小小的缝隙就已经扩大成能容一个人出入的出口了。 营地里的光照不如帐篷里的数盏油灯亮,琼瑰适应了一会儿,走出门口时,才看清旁边有个身影正背靠着营帐而坐,手里拿着一只酒壶。 映着漫天华灿的星斗,这身影竟显得十分单薄孤寂。 同记忆里初次见到小时候的秦岁晏的身影重叠到了一起。 琼瑰只觉得心里一疼。 原来他没有走远,一直在原地等她。 她俯下身去,秦岁晏却扭开头去,不愿同她对视。 琼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任营门被风吹开,室内晕黄的灯盏在两人面前投下被拉的长长的影子。 秦岁晏还是不愿意看她。 直到风有越来越大,琼瑰轻轻咳嗽了一声,受不住寒地拢了拢身上秦岁晏的外袍,又伸手轻轻环住他的手臂,将身子依偎过去,秦岁晏才猛地转身,声音喑哑地问她:“你到底······想朕怎么做?” 琼瑰不畏惧地同他对视,看到那双澄明如琉璃质地眼眸里,清晰地只盛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等了一会儿,不见琼瑰说话,秦岁晏正打算拂开她的手将人抱回屋里时,本来挽着他的小手忽然撤回去一只,就在他以为琼瑰要退缩的时候,那只小手突然贴过来,抚了抚他的脸颊,在他愣神的时候,又将他头上的毡帽取了下来。 银丝瞬间顺着肩头散落,披拂了秦岁晏满身。 他怔了好一会儿,望到身边女孩眼里重新蓄起的怜惜和心疼的泪水,忽然整个人都烦躁不已:“朕不需要可怜,不需要任何人同情,尤其是——” 微凉的樱唇试探般地亲在他的唇角。 剩下的话,秦岁晏忽然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琼瑰见他不说话了,便大着胆子拉开他的手臂,将自己牢牢环入他的怀里,仰起头,细细地吻在他的唇边,像印下一个个星星般虔诚。 带着哭音的呢喃辗转在唇间,像是安抚一般,“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意识到她并不是一时冲动后,秦岁晏的眸色深沉起来,似乎嫌唇边的稚嫩浅啄不够,抱着琼瑰的手渐渐上移,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但是很快,他又松开琼瑰,将人换了个姿势打横抱起,转身进了营帐。 四周暖融一片,琼瑰悄悄地抬眼看秦岁晏,眼角眉梢有着不自知的媚意。 他再没了顾忌,将她抵在床的深处,摆出羞人的姿势,沉沉地看着她,如一只狼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迷蒙里,琼瑰只感觉太热,口干舌燥。 想要翻个身,手臂却似乎被扣住,里衣的系带散开,衣裳松垮地敞开,火热的温度靠近过来,她一下子清醒了。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绵密的吻已经沿着耳际细细啄下,细腻皮肤上传来一阵酥麻热意。 在纵情时,琼瑰悄悄伸了手臂,环上秦岁晏的肩,对着劲痩的肩膀咬了一口。 她力道不重,私心里只想告诉自己,这是真实的,不是幻梦一场。 然而这小小举动不知怎么好像惹恼了秦岁晏,他眼神一暗,加大了力道,将不盈一握的纤腰更紧地按向自己,仿佛要将琼瑰一点不剩地拆吃入腹,化为骨血,融入自己。 琼瑰渐渐受不住,轻轻啜泣了一声,好一会才听到秦岁晏贴在她唇边,一边吻,一边语气极凶地诱哄她:“乖,再哭的大声点,朕喜欢听。” 琼瑰哪里会如他所愿,只顾扭着躲开,将头埋进丝被里,犹如鸵鸟一般。 可是幔帐内地方有限,她又能躲到哪里去,每每离秦岁晏稍远一点,片刻不到就会被掐着腰狠狠拽回去。 散落在身侧的衣服像盛开得重重叠叠的花瓣。 花心雪白诱人。 秦岁晏目光迷离,仿佛窥见一朵花蕾在他身下盛放。 他低着头,落下的吻绵而密,又带着噬骨的凶狠占有。 像沙漠中踽踽独行太久的旅人,跋涉过山高水远,终于朝见到画中明月,啜饮到世间最甜的蜜。 此生再无憾。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