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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蓟顺忽然开口,面色沉沉,“那我便知道是谁了。” 晋尤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了白池身边。 “请恩人稍等片刻。”蓟顺看了看一地残骸,面露沉痛,抱拳请求道。 “不急。” 白池点点头,看了眼晋尤,不动声色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蓟顺面上感激,转身大步朝护卫们走去。 “喵呜——” 白池揉弄着黑猫,也不知怎的,自从寻到它起,黑猫便整日沉睡,先是睡睡醒醒,再就是沉睡不醒,也不知是不是生了病,白池心下担忧。 阿乌睁开碧绿眼瞳,看了她一眼,小小地叫了一声,蹭了蹭她,又沉沉睡去。 晋尤黑着脸,咬牙不看她。 “好了,”蓟顺抱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恩人打算何时出发?” 尸体被他齐齐摆放好,还抹去了面上血迹,白池收回目光,轻声道,“此刻。” 蓟顺点点头,连忙抬腿,想跟在她身后。 忽然悄无声息地冒出一个人,挡在了他前面,蓟顺有些愣。 晋尤面色不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兀自跟在了白池身后。 这…… 蓟顺哭笑不得。 “jiejie,”晋尤忍了一上午了,此刻实在难受,委委屈屈喊道,“jiejie为何不理我?” 白池脚步微顿,面上平静,“我何时不理你了?” “是你喊我,我没应?” 晋尤一哽,竟不知如何说了,是,他同她说话,她是应了,可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咬牙,心中憋闷更甚。 他特意放软了声音,面上也委委屈屈,他知道,白池最吃这一套了。 谁料她却是略略点了点头,脚下步子不停。 蓟顺在后头,小心翼翼竖着耳朵听了一路。 “这,恩人。”他瞧这二人样子,实在没忍住,张嘴欲劝解道,“恩人与弟弟瞧着感情甚好,若是有什么误会,不妨说来来,也免得伤了彼此的心。” “这亲姐弟呀,还是要互相……” “闭嘴!”晋尤听着听着,忽然回头恶狠狠道,他面色黑沉,“谁说我们是亲姐弟了?” “这?”蓟顺傻了眼,哑口无言,万万没想到一番好心,却使错了地方。 “那,不是姐弟,您喊恩人jiejie,这是?”蓟顺有些不解,心中喊冤,若不是这少年乱喊,怎会使得他误解二人关系。 晋尤呵了声,冷笑连连,“要你管?” “晋尤!”白池蹙眉,忽然回头轻斥道,“不得无礼。” “我?我无礼?”晋尤不可置信,胸中怒气高涨,他倏然停了脚步,指着自己高声反问道。 她今日与他说的话,总共不过十句,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冷落他就算了,如今,如今竟还为了外人训斥他。 晋尤越想越气,竟是忍不住红了眼,“你凶我?” 他指着恨不得缩到地底的蓟顺,咬牙问道,“你竟为了他,凶我?” 蓟顺连忙摆手,面露惊慌,“这,这可不关我的事呀。” 他伸出手,作势打在脸上,“我这破嘴!” 白池站在原地静静看着晋尤。 看着他气红眼的模样,她这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她张口欲言,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年纪小,不懂这些事,但她懂。他既是已有心上人,那便要与她保持距离,非亲非故的,让心上人误会可怎么办。 但此时还有外人在,白池也不好说出口,只是长睫微动,垂眸不语。 晋尤忽然就不气了,甚至还有些暗悔。 他这些日子,实在是昏了头。 上辈子她眼里不也是一样没他么,他都忍了过来,怎么换了这辈子,他便受不得她一点忽视了? 晋尤忽然想到。 是因为受了她的关心,受了她的爱护,还是受了她的重视?这才习惯了,竟为了一点忽视而大动肝火。 实在是不值得没得把人吓到了。 晋尤垂眸如是想,能得到她的人,就算不爱他,那也无妨。 他轻叹了口气,面上还是装样子,闷闷道,“……算了,走吧。” 蓟顺回头小心看了眼白池,见她低着头有些走神,似是不知在想什么。 蓟顺张了张嘴,想到方才之事,有些胆战心惊,终究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 四方城。 城门处排着三三两两进城的人,有守卫在搜查寻检。 蓟顺眼睛一下子亮了,他跌跌撞撞奔过去,拦住了守卫。 “何人如此……”那守卫本是在看手中文书,察觉到眼前的阴影呵问道,谁知一抬头却愣住了,“蓟……蓟城主?” “是我!”蓟顺捉住他,激动道,“快,快派人去叫翟副将!” 守卫有些愣,闻言立马将手中文书叫还给进城的人,转身点了个小卒,“你,快去通报翟副将!” 小卒领命前去,蓟顺这才松了口气,他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守卫拉住了他,急声道,“大人,大人?您要不进城等候?” 蓟顺喘了口气,勉力站稳,摇了摇头拒绝,“不,我就在这儿。” 他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恩人与少年,心下有些焦急,但面上却分毫不露,负手站在一边,闭目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