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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晋尤,语气热切笑容谄媚。 “行了。” 晋尤有些狐疑,瞥了他一眼,见他痛心实不作假,虽仍感不对劲,但还是放过了他。 “哎,好好好,公子你说,在下该如何向夫人解释啊……她要是误会我花这么多银子是出去喝花酒该怎么办呀……” “夫人到时候若是罚我……” “住嘴,”晋尤面上不悦,打断了他的话,“你一个大男子,用点银子竟还要夫人过问?” 夫人,夫人,夫人,堂堂男子竟满口不离夫人。 晋尤冷笑了声,心中酸涩,话里也忍不住带上了刺。 他轻飘飘地瞥了蓟顺一眼,嘲讽道,“没出息。” “公子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啊,”蓟顺没忍住出声反驳道,他抬起头忿忿道,“男子怎么了?我与夫人琴瑟和鸣几十年来恩爱如初,怎地就是没出息了?” “我就不信您日后与恩人成了亲,不会向我一样!” “这怎能一样?” “这怎地不能一样?我夫人性子软,我若是有事不告知,她难免会胡思乱想,长久以来必会影响夫妻和睦!”蓟顺笑哼了声,他捋着胡须,得意道,“公子于此道,还是年轻了些。” 晋尤站直了身,面色冷沉轻蔑道,“你怎知我不会如此?” “我日后若是与她成了亲,身家必定全部上交,账目在她手中,我做了什么她自然一清二楚!” “这……” 蓟顺哗然,他拱手诚服道,“是在下浅薄了,公子高明!” 晋尤冷哼了声,面上淡淡,随口问道,“对了,说起她,你可知道,她去哪了?” 蓟顺弯腰起身的动作忽然一僵。 哦豁。 糟糕,把自己坑了。 “问你话呢。”晋尤催促道。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忽地出声问道,“你……” 蓟顺眼一闭,见实在瞒不下去了,索性直接交代。 “恩人走了。” 作者有话说: 没有骗人这不是今天还没过么。 第35章 入关 蓟顺见实在躲不过, 索性眼一闭,梗着脖子强撑道,“她……她走了!” “……走了?” 晋尤拧眉问道, “去哪了?” 蓟顺颤颤巍巍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晋尤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心下一沉, 面上却不显。 “你但说无妨。” 蓟顺话到嘴边又吞下后,瞧着少年面色还好,犹豫再三, 终是抖着嗓开口。 “在下也不知道, ”他又小心地觑了眼少年面色,斟酌着说道, “恩人并未交代行程。” 池中风荷轻晃, 晋尤忽然冷笑了声, 慢声咀嚼这几个字。 “并未交代行程?” 天色有些阴, 他缓缓转过脸, 眉目陡沉, “你的意思, 是她不告而别, 将我抛下了?” 蓟顺两股战战,冷汗悄然从额上滑落, 他勉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没没没, 小人哪敢啊……” 他心下暗惊, 这红衣少年不过是面色一冷, 竟是压的他不敢再嬉笑造次。 晋尤面色阴鸷, 蓟顺弓着腰不敢开口。 一时廊下寂静无声。 许久。 “何时走的?”晋尤转过脸不再看他, 压着怒意问道。 “啊?” 蓟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连忙道,“昨日深夜,昨日深夜。” “应是子时左右。” 子时。 晋尤面色苍白,指间发颤,眸色晦暗不明。 子时……那便是她回来不久后。 他在廊下等了一天,从日头渐渐西斜,等到明月高高挂起。 他不敢去问,也不敢见她,怕她一开口,便是诀别。 便只敢在听见她的脚步时,慌忙躲进房中。 他以为,他们还有时间,还能慢慢谈。 见他不说话,蓟顺颤声试探着捶了捶背。 问完了吗,他能动一动吗?腰麻了。 蓟顺不敢开口,但实在忍不住这酸疼,便抱着腿轻轻换了个姿势。 “咯吱——” 脚下木板传来一声轻响,他下意识低头看去。 木板断裂成两半,一个硕大的窟窿横在他脚下,明晃晃的,似是在嘲讽着什么。 原是这处常年被鼠蚁啃蛀,本就不结实,再附上他的重量加持,便断了。 蓟顺暗道晦气,心内呸了声,还没等他琢磨着怎么将脚从窟窿里□□,一道冰冷的视线便直直落在了他身上。 蓟顺僵着脖子,缓缓抬头。 晋尤面无表情,冰冷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落在了窟窿上。 他抿着唇,嗤笑了声,明晃晃的嘲讽。 缓了会儿,这才凉声开口。 “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蓟顺被笑的面红耳赤,心中竟胆大包天,升起一股恶意。 今日已经够倒霉了,竟还要被按在这里嘲笑。 哼!欺人太甚。 “留了!”心头恶火上涌,蓟顺索性不管不顾,闭目咬牙道,“恩人说,此去一别,只愿再不复见!” 天边雷声炸响,酝酿许久的雨点终于砸了下来。 晋尤呼吸一窒,脑子空白一片,他身上一软,险些站不住栽倒在地。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