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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前,是不是打算困住我们呀?” 白池觑了他一眼,“你说呢?” 态度天翻地覆,只因她拿出了星盘,这样天下闻名的好东西,谁人能不眼馋? 纳吉皱眉思索,“那个年轻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竟然能做的了主……”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二人步伐不慢,已将高台彻底抛在了身后。 白池目光不动声色梭巡着四周,口中敷衍,“站着看出来的。” 纳吉一愣,随即恼怒道,“你!” - 翌日天亮。 纳吉困的有些睁不开眼,他打着哈欠,跟在白池身后。 东西昨日便收整好了,而她也吩咐过呈,什么时候钻研完整本书了,什么时候来寻她。 “你有秘籍,给外人也不给我。”纳吉酸酸道 “什么秘籍?”白池蹙眉。 “昨日,你给那人的!”纳吉没好气道,“肥水都留外人田了。” 白池瞥了他一眼,“无字书罢了。” 她哪里来的巫术秘籍,不过是本无字书,匆忙之下翻出来的。 她隐约记得,这书是当年历练时,从收废品的阿婆那得的。 纳吉膛目结舌,“那,那你说的钻研出来了再来寻你岂不是?” 他肃然起敬,喃喃道,“厉害,着实厉害啊……” 白池摸出画轴缓缓展开,“别废话了,过来吧。” “哦哦,好!” 画轴被打开,那幅山水墨画无风自动,其间竟是隐隐有灵力流转。 二人双双将手放于墨画上,霎那间,白光大亮。 - 纳吉再睁开眼时,是躺倒在一片草地上,他双眼迷蒙,眼前天旋地转。 头顶晴空万里无云,周身绿水青山鸟语花香。 他闭着眼,鼻间隐隐嗅到了青草的芬芳,有风,打着旋儿,轻巧地从他脸上跃过。 纳吉睁着眼,怔怔地看着这一切。 他自小生活在边关,听着金戈铁马,迎着黄沙长大,从未见过,如此这般景色。 在此之前,他曾想过,如果人间有色彩,那必定是土黄色,黄沙漫天的土黄色。 这是第一次,他见到了,其他的颜色。 纳吉眼眶有些酸,他坐起身,忽然笑出了声。 另一边。 白池落在了一片谷底。 她今日穿了身白裙,出了梵音国,她便褪下了那身黑袍。 白池进来之前,便已和纳吉商议过,如果遇到二人被分开的情况该如何处理,也给了护身宝物,所以,倒不担心他的安危。 此时最要紧的,是寻到回春草。 白池所在之地,是谷底的陡坡,绿草轻轻,溪水潺潺。 她醒来时便躺在了这处,而周围荒无人烟。 这样也好。 白池缓缓起身,从空间里摸出个竹篓备上,朝着前方谨慎走去。 与此同时。 东南西北各处,都有人在同一时间内,找到了秘境进入之法,传入其中。 “师尊……”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此时却显得格外委屈。 楚珩不动声色拉下沈初初攀上的手,轻问道,“何事?” “您都不理我。” 沈初初咬唇,面上泫然欲泣。 她心中有些沉,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师尊这些日子,对她越发疏离了。 楚珩皱眉,学着往常语气,轻声斥她,“别乱想。” 沈初初委屈点头,二人相携往秘境深处而去。 秘境景色宜人,沈初初也忘了方才不快,跟个小姑娘似的,蹦来跳去,时不时扑个蝶。 “师尊!”她穿着粉裙,如一只蝶般奔来,眸中满是喜悦,“我要送个东西给师尊!” 她将手背在伸后,嘟着嘴撒娇让他猜一猜是何物。 楚珩眸色一沉,但面上不显,只不咸不淡道,“我们在秘境里,还是应当谨慎行事。” 沈初初一愣,泪水瞬间涌现,她低着头,手指倏然收拢,身后藏着的花被掐的残破凋零。 她声音哽咽,但还是倔强道,“……是。” 沈初初低着头,垂头丧气跟在楚珩身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可怜至极。 楚珩余光瞥过她,眸中冰冷,但嘴上却是长叹了口气,柔声安抚道,“秘境本就凶险,表面看着美好,实则底下不知藏了多少杀机。” “你若不小心点,日后迟早要吃大亏。” 沈初初扑哧笑出声,这才抹去泪,应道,“是,弟子知道了。” 原来楚珩不是冷落,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沈初初心中甜蜜,那一丝隐忧也被悄然放下。 二人身后,残破的海棠花被随意扔在草地上,花身上,还有女子踩过的鞋印。 洞崖深处。 红衣少年倚在青松旁,闭目养神。 他今日穿了身朱红,料子低调又难掩华贵,黑色腰带上有金线绣成的莲,长发被玉冠高高束起,眉目如画。 “殿下。” 嘶哑声音响起,少年漠然置之。 “人已到断情谷底。” 那声音的主人低眉垂首,身上黑气弥漫。 少年倏然睁开眼,眸子如古井般沉静无波,他起身大步走到崖边,果然,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那道白色身影。 她背着竹篓,在药林中寻寻觅觅,偶然侧头露出的颈子,在日光下白的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