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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可知, 那花毒是从何而来?”少年忽然停住了步伐,侧眸问起。 白池一愣,摇摇头, “秘境中异植向来千奇百怪,这我倒是不知。” 她本以为, 只是普通的毒花罢了, 但经晋尤一问,白池便意识到了,许是有哪里不对劲。 “怪不得。” 少年略点头, 面色阴沉了一瞬, 便在白池还未看清时转过了头,二人手相牵, 他腻声道, “我们边走边说。” 入境时, 白池给了纳吉一块玉珏, 她可以随时看到他的位置, 此时二人便照着玉珏的指引, 往西而去。 “也好。”白池点了头。 “这花毒一事, 恐怕不简单……”少年垂着眸, 长睫微动,语气忽然有些淡, “此花我见过,我们族中种了满山, 所以略知一二。” 兴许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少年语气略微有些凉。 “它没有名字, 但是其毒霸道凶险, 身中此毒者, 若不及时得解,则会爆体而亡。” “此花不同寻常的一点在于,”晋尤顿了顿,看向白池,轻声说道,“不会主动攻击人。” 白池抬起眸,忽地开口了,“你的意思是……” “毒虽霸道性烈,但此花性情温和,若没有什么外物刺激,不会主动伤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我下了东西?”白池蹙起眉,“就和方才的青霞宗小师妹一样?” “是,”晋尤不轻不重的捏了下她的手,口中有些察觉不出的哄意,“jiejie好好想想,在我之前,还与何人接触过?” “譬如握手,拥抱……”少年状似无意般提示道,他语调散漫,但无人看见其眸中聚起的深深墨色。 想起昨日在林中所见,就恨不得捏碎楚珩的手…… 白池看着脚下的路,也跟着回想。 昨日她见到的,也就三个人和一只狐狸,首先排除掉纳吉,那便只有楚珩和沈初初了…… 她语调中夹杂着些晦涩之意,“……我知道了。” 晋尤眸光一闪,好似不经意般提起,“其实若只是中了毒,那还不要紧,只要不动用灵力便不妨事,歇息三五个时辰,毒自会慢慢消去。” 经他一提,白池忽然想到了那突然袭来的巨蟒。 她本以为只是异兽发狂胡乱袭击,但今日结合起来一看,这分明就是为了逼她动用灵力,好让花毒走的更深。 她面上笑意忽冷,有些淡淡的嘲,“为了我花这么多的心思,枉费了。” 目的既已达到,晋尤也不再多言。他半勾起唇,面上漾起笑来,识趣的闭了嘴。 日头有些大,晒的人身上暖洋洋,二人交握的手心都沁出了汗,白池有些不适,她看了眼少年,不动声色地想松开手,但未料到,不过是才挣扎了一下,便被他紧紧攥住。 晋尤脚步一顿,他眯着眸,面上狐疑,像个警惕着随时会被人抢走宝物的小狼崽子,他凶巴巴道,“你干什么?” 白池一愣,随即哑然失笑,她举起手给他看,无奈解释道,“有汗。” 晋尤一看,却见果然如此,莹润的手心沁了一层薄汗。 他反手握住她的指,不知从何处摸了张帕子来,少年垂着眸,细细为她擦净,不是多大的事儿,但做的极为认真。 明明是他误会了,可晋尤眸光一闪,还倒打一耙,“都怪jiejie,明明是与我说一声便好的事。” “你……” 白池叹了口气,眸中也带上了零星笑意,“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少年倏然伸手,轻掐住她的脸,耍赖道,“莫要再叹气了。”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每次她叹气,他便跟着难受起来,晋尤轻哼了声,别扭道,“我不爱听。” “你这人,好生霸道。”白池连连摇头,面上却莞尔一笑。 “还不许我说了?”少年故作凶巴巴地横了她一眼,口中抱怨个不停,“明明年纪也不大,为何偏要学人老气横秋,整日里叹气?” 白池愣了下,随后垂眸但笑不语。 若不是他说起,她自己都险些没意识到,她其实……年纪也不大,但是叹气仿佛已成了习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前世被道侣莫名其妙冷落,遭宗中弟子不喜,徒弟厌憎的时候吗? 还是整日里被困在小院,听着小童们议论沈初初和楚珩如何恩爱的时候呢? 说来可笑,她也不知,明明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道侣,可却被众人谴责善妒成性,容不得人,好似人人得而诛之。但沈初初,明明干的是抢人道侣的事儿,但却成了得满宗美谈,人人都为之称赞的好弟子,好同门。 白池又想起前世,但这次,心中却是平静无波,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前世事,好像越来越看的开了。 “别动。” 头顶有声音响起,少年抬袖,修长的指握住她的下颌。 白池眨了眨眼,乖乖未动任由他动作。 发间一紧,他摆弄片刻后,好似终于弄好了般,这才松开手,“可以了。” 晋尤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庞,颇为满意,他煞有介事道,“方才簪子要掉了,我帮你扶正了。” 白池点点头,也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那……谢谢?” 少年一愣,唇边忽然绽出一抹笑,如妖似魅,他看着方才为她插入发上的那支白玉簪,面上笑容无辜,“jiejie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