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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些被打的随从,外面是看不出多严重的伤痕,可是却生生吐了血的,那分明就是受了内伤的表现,也只有内功极高的武林高手,才会有这样的身手,区区一介农夫,是哪里学来的功夫? 难道,是他天生神力,虽然没有内力,可是因为力气极大,下手之后,震得身体内受的伤? 二掌柜,想了很久,却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他只是马上要接替莫掌柜,做苏城望江楼掌柜之人,做生意,自己倒是在行,这武功他还真不大看得懂。 于是,想了下,又把黎花枝家里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秦玉函听完,脸上看不出喜怒,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沿,思考着什么。 “你说,那两个,会不会是老四的人?”云谦墨眼睛一眯,看向秦玉函。 “不会,这个黎花枝我让风情楼查过。” 秦玉函一口否定了云谦墨的猜测,他对风情楼的办事能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为保万无一失,别说是这黎花枝,就是她所在的整个杏花村他都是有查过的,绝对不会和四皇子扯上半点关系。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上心,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梅庄。” 见秦玉函如此确定,云谦墨倒是不在意了,苏城是江南一带的交通枢纽,本就鱼蛇混杂,许多帮派势力交错,会些拳脚自保,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秦玉函想了想,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过两个受了伤又会些拳脚功夫的人罢了,若真是什么身手了得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受伤,这指不定是黎花枝在哪捡到的山野猎户,也不一定。 如此一想,秦玉函收回了心思。 对着二掌柜挥了挥手,继续之前没有下完的棋局。 夜色,渐浓—— 黎花枝哄着小洋睡下,怕他晚上睡着会碰到文洋的伤口,将人抱到了沈宇和齐忠的房里,交给他们照顾。 自己则回到里屋,用麦管喂文洋喝了半碗汤药,身上的伤口也一一从新上了药,看着文洋的呼吸渐渐平稳,终于舒了口气,软软的倒在一旁的床板上,却不敢真的睡过去。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伤”就有“寒”,至古伤寒就连着来的,文洋现在浑身是伤,黎花枝就怕晚上他会寒气入体,突然发烧,所以黎花枝守在床前硬是一夜没睡,还好文洋夜里也没发烧,倒是没什么大碍。 黎明时分,黎花枝又给文洋灌了一碗汤药,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洗了个澡,然后靠在床头打起盹来。 文洋这一昏迷就是两天两夜的时间。 第三天,天还未亮,文洋眼睑轻颤,模模糊糊的醒来,觉得浑身像被人拆开从新装过一遍似的,疼得厉害。 模糊中,感觉到有人睡在他身边,他吃力的转过头,黎花枝恬静的睡颜就出现在眼里,文洋眼神微闪,一个温软的笑容无声的爬上了脸颊,那笑容温暖如春,绚烂一室。 昏睡了两天,文洋早就睡不着了,他就这么侧着头,一直静静的看着黎花枝的睡颜,听着她清浅的呼吸,身体不敢移动分毫,就怕惊醒了她。文洋知道,在他昏睡的时间,一定是花枝陪在他身边的,她太累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屋顶的茅草,洒进屋里,一缕调皮的光线落在了黎花枝的眼睛上,文洋身怕那缕不解风情的阳光,惊醒他的梦中人,吃力的侧过身,举起手为她挡住了那一缕光线,谁想,他刚一动,本就浅眠的黎花枝,便从梦中惊醒。 黎花枝暗恼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沉,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文洋醒了没,刚一睁眼,就看到头顶上一只素白修长的大手。 黎花枝,瞬间懵了! “你醒了。” 耳边,文洋沙哑的嗓音响起。黎花枝侧过头,愣愣的看着温柔浅笑的文洋,一滴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了下来。 “文洋?!” 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黎花枝发现,文洋红透了一张俊脸,慌忙收回高举的手,小声的应了一声。 “我在。” 听到文洋的声音,黎花枝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这些天来,她日夜担心,心中的淤积再也承受不住,黎花枝翻身将文洋扑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文洋,你终于醒了,呜呜呜……你吓到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 黎花枝哭了,而文洋却慌了! 在文洋的记忆里,几时看到过黎花枝流泪,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哭的跟个孩子一样。 文洋一面慌乱着,却从心底升起一股酸涩。 他不明白他在慌什么,只知道,原本在他心里像山一样的黎花枝,此时却脆弱的让他心酸。 “花枝,你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只是想要帮你挡住阳光,我没想吓你的,真的。” 文洋慌了,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黎花枝的哭声让他觉得愧疚,让他着急,让他心疼得难以附加。 可他的道歉并没有让黎花枝停止哭泣,反而让她哭得更猛。 这是怎么了! “文洋,你怎么那么傻!” “花枝?” 文洋手足无措,刚才的别扭和羞涩已经消失不见。他不笨,猛然明白黎花枝不是被他遮挡样的手吓到,她是被他昏迷了这么些天,吓到了。 文洋本以为,这些日子以来,只有他一个人变了,变得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变得担心她的安危,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也是会担心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