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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您老高兴,我没关系啊!” 黎花枝低首含笑着,突然想到,齐忠还在家里等着她通知望江楼的人过去拿货,脸上笑容不减,却恢复到一脸正色的表情。 “对了冯叔,这次的竹叶青有五十九坛,总共是五百九十斤酒,这里只送了十坛子酒。主要我家的驴车太小,送不了那么多,等下可是要麻烦,冯叔安排几个人到我家里去拿酒了,至于酒钱嘛,就等冯叔你确认好了,下午我再到你这结算。” 自己的酒有多少,黎花枝心里有数,本着做生意要诚心为本,也没有谎报数量,再说,冯掌柜肯定也是个中行家,也骗不得谁。 当然,她也不怕冯掌柜会亏了她的酒钱,毕竟和望江楼签的是五年的合同,做的都是长期的生意,望江楼断不会不讲信用的。 “不用,不用等到下午,我这就让人把五百九十斤的酒钱算好,你花枝丫头的为人,老夫还是信得过的。”冯掌柜说着,顺道叫来了小石头,让他知会帐房准备好银两,一会儿好让黎花枝带走。 待到放酒的人都从内堂出来后,冯掌柜着人拿着之前黎花枝留在望江楼里的那点竹叶青的样酒,两相对比,确认无误后,帐房的人也送来了一千一百两的银票和八十两的碎银。 银货两清,黎花枝也不在做停留,收拾好银票,与冯掌柜约定了下一次送酒的时间,便起身告辞了。 出了望江楼,黎花枝牵着小驴车来到之前与文洋约定的地方,时间尚早,文洋他们还没有来,于是想了想,家里马上要建酒庄,村里的人几乎都要过来帮忙,还得再去准备些吃食才行。 于是,趁着时间尚早,黎花枝又去了上次买米粮的那家杂货铺。黎花枝买了满满几大麻袋的粮食,有酿酒用的,也有自己吃的大米,面粉和玉米面什么的都有一些。麻袋都搬上了驴车,黎花枝用麻绳将袋子一一固定了,然后赶着驴车,晃晃悠悠的朝着约定的地方走去。 来到集市,远远的,就看见老槐树下站了好些个人。 “你这个小偷,看我不打死你……小小年纪的就不学好。” 随着一声声的叫骂,老槐树下的人越来越多,人们默契的围成了一圈,圈子的中间是一个看上去也是面黄肌瘦的男人,自称是一旁包子铺的老板,他一只手正抓着一个满脸脏污的孩子,扬手要打。 那孩子一张小脸乌漆麻黑的,看不出年纪和性别,一双漆黑的大眼隐有泪光,孩子咧着身子,努力的想要从买包子的男人手中挣脱,却抵不过对方的大力,面对他高举的擀面杖,胆怯的缩在地上,蜷成一团,漆黑的手中捏着一个热乎的包子,仍那男子怎么打骂,孩子都不发一言,只是手中的那只包子被他护得更紧了些,被那黑黑的手指捏得都有些变了形。 云国正值开国初期,周边诸多的小国一直蠢蠢欲动,边疆战乱不断,像这样流离失所的可怜孩子只怕不止一个,这样的戏码也时常在苏城上演,周围围观的人们虽然同情,却不会有人出手相助,毕竟都是些穷苦百姓,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多余的闲钱去帮一个非亲非故的人。 黎花枝叹了口气,看到那个倔强的孩子,心中动容,却不打算多管闲事。她努力的在人群中搜寻着文洋和小洋的身影,却在这时听到一声熟悉的童音。 “住手,你一个大人怎么能欺负小孩子?”声音虽然稚嫩而义正言辞,却听得黎花枝心头一跳。 “给老子滚开,哪里来的小毛孩,少多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打。”说着,卖包子的男人举起手中的擀面杖就要落下。 而此时,先前挺身而出的孩子还挡在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面前,眼看着就要吃亏,人群中有人惊叫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个身影从人群中闪身而出,一个身着白衫青纱的男人,将孩子猛地抱进怀里,一个转身以自己的后背迎向那个正在落下的擀面杖。 而另外一个同时闪身而出的少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夺下了包子铺老板手中的擀面杖,从容不迫的握手一捏,就将小孩手臂粗细的擀面杖捏断了。 “咔嚓”一声,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抖了抖。 此时,黎花枝顺着声音,从人群中挤进去,正好看见,文洋将小洋牢牢的护在怀里,而沈宇,有条不紊的拍掉手上的木头碎屑,看着那个包子铺老板,脸上露出一轻蔑的笑容,他缓步走过去,一脸的冷峻,如狼一般阴潇的眼神,让包子铺老板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高位者的威压在此时散发出来,那种与身俱来的贵气让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由胆寒。而沈宇气息清冷,目光薄凉,一步步走过去,宛如夹带着风霜兵刃,让围观的人群都跟着,心头猛地一个咯噔。 “你,你是谁?” 包子铺的老板睁大了双眼,对自己面前这个突然冷若寒冰的少年,有着异常的惊恐,说话时,声音都带着颤抖。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知道,有些人不是你可以碰的。” 包子铺老板惊恐的看着沈宇,吞下一口津沫,努力压下颤抖的声音,指向那个一直都未发一言的小乞丐,“他……他,他偷了我的东西,难道还有道理了。” 沈宇并没有理那包子铺的老板,而是一脸关切的看向小洋。 “小舅舅,你别生气,小洋没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