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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云谦墨和秦玉涵他们也知道文洋不想入朝为官,所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此事,晚玉看着黎花枝温柔浅笑的脸,突然想起点什么。于是,快步上前,从怀里掏出个白瓷盒子,道,“黎姐,杨太医今天一早,让人送了药膏来,我数了数,可不止三百个盒子呢。” “是嘛,快给我看看。”黎花枝浅笑着接过盒子,心中却已经将杨太医骂了千遍,她就不相信,这云皇突然要封赏文洋,这老头子就没半点功劳,别以为做错事,多给几盒子药膏,就算过去了。 不过一瞬,黎花枝便已经决定,往后美容院的药膏都得让杨太医做,看她不奴役他一辈子。反正少卿现在也进太医院了,有的是时间和他磨! 黎花枝心理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熟练的打开了晚玉递来的白瓷盒子,凑到鼻尖嗅了嗅,是一股淡雅的玉兰香。 没想到,这老头子喜欢兰花,倒也像是他的性子。 黎花枝满意的挑了一点药膏出来,白色的膏体,带着点晶莹剔透,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待均匀抹在手背之后,那一块肌肤瞬间看起来水感润白,倒是个好东西,不愧是出至院士大人之手。 一旁的云谦墨看到黎花枝满意的神色,笑道,“这老头子,总算是做了点有用的事。” 云谦墨的说笑,一下便缓和了此时怪异的气氛,文洋也收敛了心神,上前拥着黎花枝,叹道,“大家都进去吧。” 黎花枝见文洋似已想开,自己也松了口气,心情自然不似方才的憋闷,收起手中的白瓷盒子,也笑着朝大家招呼道,“是啊,这大热的天,都站门口也不好看,都进去吧。” 一众人也不在门口继续逗留,不一会儿便都进了庄子。此时,微风徐徐吹过,悄悄的带来了一丝秋天的凉意,同时也拂去了文洋和黎花枝心中的烦闷。 其实也没什么好继续烦闷的,皇命难违,既然已经注定了不能改变,那便试着让自己接受,就算进了太医院,只要自己不违背自己的原则,那么一切还是依旧! 九月的凉风,浓了桂子香,红了枫叶霜。 早上黎花枝起来,愕然发现院子里的那颗合欢花,都已经飘飞,如雾似烟的花雨,粉红一片。也不觉得萧条,倒是有股子如真似幻的美。 黎花枝看着喜欢,便拉了文洋到园子的凉亭里,泡了白霜菊花茶,拿出从老村长那里讹来的那套冷暖玉棋子,饶有兴致的和文洋厮杀。 黎花枝不会围棋,和文洋下的是五子棋,起初文洋是不会的,不过经过黎花枝一点拨,便领会了其中精髓。这会儿,直杀得黎花枝哀嚎连连,“不算,不算,这一步我刚才没看到,得重来。” 对此,文洋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笑着,收回了方才的棋子,“这次想好再下,不然,我可不再让你了。” 文洋这话已经说过数遍,听得一旁的小洋一头黑线,而一旁的齐忠和晚玉看到黎花枝如此夸张的棋品,更是直接捂住了双眼不忍再看。 黎姐,实在是太丢人了! 就在黎花枝为把手中的棋子落在何处,而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个小丫头火急火燎的进来了,“文先生,文夫人,宫里来人宣读圣旨,大少爷让我来请你们过去。” 黎花枝一听这话,便知道是封文洋为太医院院判一事。 至打她和文洋两人回到第一庄,也已经过了五日,却一直没等到正式册封的圣旨,黎花枝都要以为那不过是云皇的一句戏言的时候,这圣旨却突然来了。 或许因为早有准备,当圣旨来时,黎花枝和文洋一点也没惊讶,心中也说不上是喜是忧,总之就是云淡风轻的便接了圣旨后,忒自回了别院。 再回到凉亭,黎花枝却失了下棋的兴致,将手中的白子一丢,叫了晚玉收拾棋盘和棋碗,怔怔的看着院子里纷飞的花雨出神。 “黎花枝,你这个女人,怎么得了封赏倒不高兴了。” 云谦墨慵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小园子里,黎花枝闻声望去,正好看到云谦墨,云子轩,秦玉涵和陈凌云四人从拱门中依次进来。 “你们怎么来了?” 黎花枝嘴角一抽,神情淡淡,显然,对于这四个人的突然造访,一点也不想应酬。倒是她身旁的文洋,起身迎了上去。文洋向来礼数周全,将四人请进了凉亭,又吩咐了一旁的晚玉速去泡茶。 晚玉刚要领命而去,云子轩却拦住了她,对文洋道,“茶就不喝了,喝酒吧,我知道你不想进太医院,想必此时心情正不好,所以我是专程来找你喝酒的。” 云子轩这话说得实在,可却有些大逆不道,所幸,这是在第一庄里,而且在场的也都是自己人,不过到底还是有那么多的下人在场,人多嘴杂的,他实在不应该说的如此直白。 于是,一旁的陈凌云便笑着开口了,“七王爷,就爱说笑,我们几个今天过来,分明是要祝贺文洋乔迁之喜的,这酒当然是一定得喝的。” 陈凌云的话,别的黎花枝都没在意,不过那‘乔迁’二字,可是听得真真的,“乔迁,谁要乔迁?”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 见黎花枝一脸的疑惑,一旁的云子轩却笑道,“前几日,父皇就在早朝上下了旨意,说文洋新官上任,在京城也没有府邸,便将这事交给陈凌云他们户部去办了。正好,陈凌云他们家隔壁的宅子空着,打算出售。于是他便禀了父皇,将那宅子盘了下来。今天那房契不是都和圣旨一并送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