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页
“怎么了?” “秀jiejie一会跟郭大夫同去吧,看看什么情况,我,我就不过去看他了。” 丰秀儿明知故问,笑着问:“不去看他了?他是谁?” “你……爱去不去!” “去去去!自是要去的!还要备上补品去,毕竟是我家小柔的不是。啧啧,我当时就看了一眼,手掌血rou模糊呢!我得赶紧去,上门道歉啊!” 晏亭柔无奈,有些心里不确定,小声嘀咕:“没……没那么严重吧。” “啧啧!我看着就rou疼,你若担心,晚宴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第12章 蝶恋花·红颜 杜府,崇玉苑。 院中植了三棵海棠,花期比桃花晚些,还未全开,可那桃粉的花骨朵比花还娇。 武同端了一个黑色大漆盘,摆着点好的茶,几碟茶点,打厨房走过来。 见闻言良拿着一把剪刀挑了半晌,就站在门口,嫌弃道:“就剪一枝海棠的事,能多难?我这去厨房一来一回,茶也沏好了,点心都备好了,你这还没下剪刀呢!” 闻言良蹬在石凳上,左手拉住一个海棠枝,这才「咔嚓」下了剪刀,一根稀稀疏疏的海棠枝,一尺来长,上面才有十来个花骨朵,他将海棠枝插到石桌上的天青色汝窑长净瓶中,将花瓶放到武同的漆盘里,“小王爷心情不好,自要挑的更细心些。你这备的什么茶点?” 武同说:“梨条、若水荷花酥饼、杏rou干,我见他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可能没什么食欲,想着还是拿些酸甜可口的吧。” “他没食欲也不在这上头。” “是因为手受伤了,疼的没食欲?” 闻言良笑了,“你这榆木脑袋,是手受伤了么?是心受伤了。” 武同白了他一眼,“嘿!你既然知道,还不去宽解他,真的是!臭书生!” 闻言良望向崇玉苑的拱门处,“我这不在门口等心受伤的解药呢么?怎知等了这许久都不来。女人心,海底针啊!” 武同已捧着大漆盘了许久,沉的很,不耐烦的吼道:“什么和什么啊!快给我打帘子。” 玉石书案前,赵拾雨手中卷着一本诗集,望着窗外。 武同放了漆盘在圆桌上,“小王爷,来吃些点心。” 闻言良给了武同一个眼色,支走他去一边,嘱咐道:“你去准备一下晚上韩县令宴请时,小王爷穿的衣裳吧,厚些,夜里冷。” 闻言良走到赵拾雨面前,斟了杯茶递给他,“小王爷还在想着上午去金山寺的事呢?” 赵拾雨接了茶,轻嘬一口,兴致淡淡,「嗯」了一声。 “小王爷可知问题出在哪里?” 赵拾雨抬头看着他,“不知。” “小王爷同那陆小小的话虽然是保全了晏姑娘,但是你说了「兄妹之情」。” “那有何不可呢?自是不想被人误会小柔啊。” “这么说罢,小王爷。若有个不错的女子心怡于我,或对我有好感,而我不喜欢她,我就会说,姑娘,我待你的感情如兄妹之情。” 赵拾雨放下手中的书卷,坐直了些,“你的意思?她于我有意的?” 闻言良笑了笑,“我可没这么说,需要小王爷自己去感应了。” 门外响起来杜府管家的声音,“小王爷,晏府的表小姐来了,带着大夫要给小王爷看伤。” 从金山寺回来的路上,赵拾雨一脸黑气,不曾说话,那手上的布还是闻言良胡乱缠的。 闻言良忙冲着屋外说道:“有劳管家带人过来了。” 又对赵拾雨说:“哦,原来小王爷这手是晏姑娘伤的啊。” 赵拾雨低眼若思,“也不算,我自己非要拽着她的缰绳,怨不得她。” “没事,晏姑娘许是觉得自己错了,这不派人来道歉了么?” 武同掀了帘子,丰秀儿走了进来,施了礼,“见过小王爷。郭大夫是临川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了,你可放心给他看。”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郭大夫方从晏府过来,给小柔看过病,小柔惦记着小王爷的伤,特让我来的。” “小柔怎么了?”赵拾雨问。 丰秀儿回道:“她最近一直忙印坊和书院的事情,又招了些风寒,身子就不大好。今日独自骑马而去就是因为病了,难受的很,回去就睡了一大觉呢。” 郭大夫给赵拾雨包扎好了,就起身,“小王爷这伤,莫要着水,每日换一次药。三日之后,抹一些药膏,应不会留疤。” 赵拾雨对郭大夫点头致谢,又说:“言良,你同郭大夫去取药膏吧。” 临川县令姓韩,单名一个川字,韩川祖上曾在前朝做过大官,很有家底,是以韩府的院落在临川一带颇为有名。不单是占地广,园林大,园中各院景观都自成一绝。 花朝节这夜的晚宴就设在韩府的潇湘苑。 潇湘苑之名自是来自于潇湘竹,绿竹之上生紫斑,相传是舜的二妃娥皇、女英泣泪于竹上,而留下的泪斑。临川产潇湘竹,庭院之中多遍植,并不稀奇。 这潇湘苑之所以能被韩县令选中宴请宾客,是因这院中同潇湘竹长在一处的一棵百年棠梨树。 一年之中,唯有花朝节时,棠梨开花,映照湖池之中。若有春风而过,便生微雨,雨乃是似雪梨花,飘飘洒洒,穿于潇湘竹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