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
她不追究那天小流氓嘴里的**是谁。这个**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都能成为**。 15岁的安然以这种极端的方式保护着自己,提防着人靠近,也不主动靠近谁。生硬又笨拙的切断了自己与青春的联系。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安然阶段开始啦 第12章 用自我孤立换来的相安无事在高三下学期彻底被打断。高三的重要不再是老师挂在嘴边虚无的口号,而是悬在每个人头顶切实存在的警钟。最后一个学期,时间迫在眉睫。人生第一场淘汰赛,谁也不敢掉以轻心。先前的躁动,攀比,物质给予的满足,在面对真刀真枪凭本事才能存活的战争时,全部销声匿迹。 高中三年,这个时期的安然过得最踏实。 收到信的那天,一切如往常。不管上课下课教室永远都保持着同样的状态。闷头刷题的学生,捧着茶杯吱儿砸喝茶等着随时有人来请教问题的老师。安然刷了整节课的题赶在课间去了趟厕所,再回来,桌洞里就多了一张粉红色折的方方正正纸。 她认识这种纸,学校附近的小卖铺随处可见。男生女生之间偷么传信儿都用这个。 安然朝周围看了看,和她出去前一样,大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没看出谁有什么异常行为。除了她自己。 安然朝老师坐的方向看了看,卷子往下一拉,确保可以遮挡住一部分动作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打开。 里面比外边更漂亮,一个卡通形象的小女孩手里拿着同色的泡泡器,吹出的泡泡布满了整张纸,还是心型的。光是瞧着心里就甜丝丝的。 信的开头没有署名,内容也简短直白。 “我喜欢你很久了,如果你也喜欢我,就赶在这节课上课之前来我们教室一趟,随便说句什么都行。上课铃为界,你要对我没除朋友以外的想法,那就当没看到过这封信,我们之前什么样以后就还什么样。期待看到你。 安然没收到“表白”信,不知道它该是什么样儿的。可她上小学时学过如何写信,写通知。老师千叮咛万嘱咐过,两者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署名。还可以再人名前头加些形容词,比方,亲爱的,尊敬的等。 可这封信从头到尾除了信纸让她感觉到一点甜外,其他的,跟他们村电线杆子上贴的印刷过通篇黑糊糊的红头文件没区别。 安然双手藏在桌洞,信在她手里反复折起打开。黑板正上方表的指针每动一下就扯动她一根神经。 秒针怎么不是一下一下的走,学人家慢跑运动员呢。 你不也安静的坐着呢么,心跳的怎么比慢跑运动员还快。 安然如坐针毡,跟表上的指针进行着一场虽没有硝烟但程度相当焦灼的对峙。 终于就在指针马上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时,安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凳子毫无准备的后移与地面产生了巨大的摩擦力。在老师,同学愤怒的目光里朝对面教室跑去。 信没有署名,可落款清楚着呢,梁恪。 那可是安然搁心里藏了三年。动一下念头都使她羞愧难安的存在。宝贝到自己拿出来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想什么,看什么,当心看到眼里拨不出来。只要她朝人家的东西多看两眼,奶奶就常拿这句话吓唬她。 拨不出来咋地,拨不出来就天天硌着你的眼,直到肿成大鱼泡。 奶奶当然说的不对,她这不敢看不敢想的也没耽误人往她眼里钻,顺着眼还到了心里。眼也没肿成大鱼泡,就是心会时不时的苦一下,酸一下。 梁恪在二班和她们一班,前后门错对着。离得太近了,老师站门口喊一嗓子两个班的作业就都布置了。 安然满脑子装的都是快到终点的时间,见了人说点啥,总不能干站着吧,这些都没顾得上想呢,人就在二班里了。 安然是谁,安然可是大家搁嘴边挂了三年的人。也就是现在正处于硬仗开始前的战备状态,顾不上了。可心要起个头,一准还能扯出好几米的内容来。将近三年的乐呵呢,那可不是说忘就能忘得掉的。 安然往二班教室里一站,五十多个人头,一百多只眼睛,齐刷刷的,比注目礼还整齐,全部落在她身上。 梁恪的位置还没找见呢,她眼就先花了。雾蒙蒙的一片,像隔着冬天晨起布在山里的雾。 谁是谁啊,一水儿的蓝白色校服,课桌上横七竖八的教材都比人脸清楚。 “安然,要上课了瞎窜什么教室。” 班主任的声音从一班后门穿过楼道,拐个弯,直接进了二班里。 “梁,梁恪” 安然也不乱看了,双手拧成了麻花,心一横,朝着人群喊了一嗓子。 声音够不够大她不确定,她跟本听不到自己的声儿。太紧张了,十八年的勇气在这会儿全用完了。 应该是听得到的,五十多个人头在她喊完后都又朝后看了,接着她又瞧见教室紧后边有人直起身,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你找我?”梁恪问。 “恩”安然赶紧垂下头,心里一阵慌乱,手不自觉得理着校服的边角。 “找我有” “cao,这他妈怎么” 梁恪事儿还没说呢,就被紧跟着过来的绿油油打断了。 瞅见安然,绿油油比梁恪还惊讶。这种惊讶在看到安然手里熟悉的粉红色后,就更惊讶了。眼睛头一回瞪那么大,视线在粉红色和安然之间来来回回好几遍。最后又瞪着两眼珠子转头朝向梁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