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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他往旁边看了眼,看着那些小孩支着手吵吵闹闹,烦人得很。 他走过去,递了两百块,把那车糖葫芦全买了。 面前小孩顿时噤声了,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不约而同地一起哭了出来。 小孩那哭声,一个就够磨人的,这一群,直接撕心裂肺了。 纪忘舟掐了烟,看他们的目光挺鄙视:“男孩子哭什么哭?” 一正在哭的小男孩听见了哭得更厉害了,还不停骂他坏哥哥。 糖葫芦老板把那一个木桶的糖葫芦都放在他面前的桌上,“小伙子,这些你要带走,还是在这吃啊?” 底下一群踮脚小男孩哭得涕泗横流,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要飞走的糖葫芦。 纪忘舟起了玩心,长指挑出四五串,在他们面前晃,“哭就不给吃。” 面前小男孩一个一个都闭嘴了,抽抽搭搭地不再哭了。 看着穿着黑衣服的哥哥,颇为嫌弃地丢给他们糖葫芦。 估计是闲得,纪忘舟教育起他们,“以后在街上别吵,我见着一个,丢江里一个……” “纪哥。”淡淡一声,从不远处传来。 苏均晨走近,穿一身皮夹克,看着他笑了,“哟,逗小孩呢?” 纪忘舟丢了糖葫芦,咳了声,“分了吧。” 回过身,拳抵拳和苏均晨意气风发地碰了碰。 “怎么找来的。”纪忘舟又靠回江岸栅栏,一手半撑着,慵懒点了支烟。 苏均晨凑近借他烟借他火,看着面前阔别许久的好友,心里尽是感慨。 穿黑西装,没打领带,领口微微敞着,靠在石栅栏边,逆着光,落日铺陈在他身后的山尖上,不羁风流啊。 以前要好三个,就数他最好看。 苏均晨熄了口烟,“今天招商会上看见你了,觉得你心情不好。” 这一阵是烦心事多,纪凌阳去酒店还没过一天就给他闯祸,Kimmy机械臂的实验进展也不知道顺不顺利,公司这边一个会两个会开起来没完没了的,也不知道走不走得掉,还有他的小银河丢了。 大概是遇见个女强盗,五百块强买是吧。 吐了口烟,男人抬眸看了眼远山,纤长睫毛被余晖染成浅金色。 “我觉得这里烂透了。”从骨子里,虚伪的繁华。 苏均晨笑了,一手搭他肩上,“谁说不是呢,纪少。” “哪有我们寺庙清净安宁啊。”他目光突然变得辽远起来,似是怀念起了从前。 纪忘舟把烟掐灭,扔垃圾桶,垂眸又看了眼手机,小银河还是没消息。 过了会,苏均晨拍拍他肩,“走,哥我带你去个地方。” …… 圈里人都知道苏家小少爷风流,什么酒吧清吧都玩得转玩得花,女友一月一换,没重样过。 一进酒吧,苏均晨就遇见蛮多女人来和他打招呼,目光都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后男人身上。 “这都是我前女友。”苏均晨的夹克外套被各色灯光映出不同的色调,很符合这里的氛围。 从进来开始,纪忘舟的眉心就没舒展过,听着吵闹的摇滚乐和舞池里摇晃的男女,以及那些赤/裸打量的目光,都让人不舒服。 停下脚步,“你带的什么好地方?”声音很冷,听出来里面的怒意,是在责问。 “等等,哥,我的地方还没到呢。”苏均晨神秘兮兮带着他上了二楼,到了预约好的包间里。 包间环境倒是出奇的古意盎然,木茶几,木质地板,灯光明亮柔和,一纸山水屏风隔阻成室内两个空间。 这房里还养着鸟鱼,假山草石做陪衬,十分有格调。 与楼下的喧哗吵闹对比鲜明。 而且室内隔音非常好,听不到外面一丝躁动声,进入之后恍若隔世。 “surprise!”苏均晨笑道。 “怎么样哥?是你喜欢的风格吧?”苏均晨拿起一瓶清酒,倒入两个青花瓷杯中。 点点头,纪忘舟走进去脱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弯腰坐下,伸手扯了扯领口,言简意赅:“你家的?” 苏均晨:“是啊哥,我爸他又不管我,就把这酒吧丢我管了。” “想起在寺庙那些日子,还挺怀念,就搞了这屋,闹中取静也挺好。” 长指端起酒杯喝了口,纪忘舟抿唇,评价:“淡了。” 苏均晨玩心大,拿起一个遥控板,神秘兮兮开口:“嗨,哥有惊喜。” 他按了下按钮,屏风后面的木墙缓缓往两边移动,出现一整面透明玻璃墙,一楼酒吧舞池里的光景一览无余。 苏均晨和她介绍:“那边是舞台,这里也能欣赏。” 他拿出望远镜,“不行可以看望远镜,楼下我的前女友们一个一个都挺开心啊。” 纪忘舟对他这种无聊行为表示不想搭理。 散漫地扫了眼楼下,最后目光停留在吧台处穿着黑白制服的女人身上。 低着头,摇酒动作倒是熟练无比。 就这么缺钱? 苏均晨看他一动不动看一个地方许久,顺着目光看过去,有点诧异:“好眼光啊哥,临时工,叫姜听玫,我们这最漂亮的一个。” “我追过,人还不搭理我。” 纪忘舟移开眼,面无表情从他手中夺走遥控器,摁了按钮,把墙关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