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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完,就看见宴厅大门打开了,一男一女进来,男人一身笔挺西装,领结打得正,浑然没一点平时的痞气了,女人一袭白色鱼尾裙,身材高挑,黑色利落短发,长相也出众,很冷艳。 女人叫凌莎,凌氏唯一的女儿,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凌莎挽着纪凌阳的手,笑容得体大方,路过众宾客,走到盛雪兰面前,亲切地叫了一声:“mama。” 盛雪兰笑意盈满地点头,“诶。”她取出一件首饰盒,从里面拿了条镶钻项链出来,亲自给她戴上,“以后我们凌阳就交给莎莎你了。” 言语间都是赞赏欣赏,和善得已然是未来母亲的模样。 凌莎也回礼,直接送了一件国外知名设计师设计的高定旗袍,微笑着说:“妈,生日快乐。” 盛雪兰笑着叫下人收下,看这个未来的新儿媳妇处处都是满意。 下面有记者问:“二公子今年不过二十三岁,这么快结婚是否太过着急了?” 盛雪兰笑容满面,笑里面却藏了把刀:“遇见像凌莎这样漂亮懂事的姑娘,多早也不早。” 记者讪讪闭嘴,退回角落。 凌家陪同来的是她的母亲,便也开始熟络地和盛雪兰开始聊天。 纪凌阳在一旁,牵起凌莎的手,弯腰轻轻在那手背上吻了一下。 台下众人开始鼓掌,祝他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盛雪兰适时说:“不假时日,小儿和凌小姐会举行订婚典礼,届时还请大家继续捧场。” 鼓掌声淹没浪潮一样,不停息,所有人都为他们祝贺。 见证完这消息宣布,纪津承借口有事,退出了堂厅,跟着他的下人也一同走了。 盛雪兰凌莎纪凌阳他们移步到主桌,蛋糕摆放在一旁,偌大主台上乐队开始演奏。 是轻松而愉快的氛围。 不过这里面,格格不入的有一人。 姜听玫在楼上,将楼下的场景情形都看得清清楚楚,于曼莎也来参加宴会了,还是香奈儿的牌子,精致的红色晚礼裙,人群中夺目吸睛。 可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手指掐着酒杯,看着主台上的那对璧人,眼底全是恨意。 她以为,她会和纪凌阳是一对,曾经盛雪兰对她也那么好,默许她放纵任性,可仅仅是因为她的家境并不如凌家殷实,便毫不犹豫抛弃选择她,转而选择了凌莎。 说起凌莎,她就觉得讽刺,他们同样名字里都带了个莎字,可境遇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她不甘心,她只觉得恨。 看见于曼莎现在不痛快落魄的样子和第一次见她时趾高气扬的模样,完全是两幅模样对比。 姜听玫只觉得世事难测,有什么能永远呢? 例如今日宴会,下面笙歌繁华,也不见楼上寂静孤寂,像两个世界。 她侧过身看纪忘舟,眼底冷漠,半分情绪不露,他好像一点不在乎。 可是他是真的不在乎吗? 母亲过寿,父亲祝贺,弟弟订婚,下面所有人和乐融融,他们笑得多好看,聚在一起,是真正的一家人,可是却没人问起他,他被遗忘得彻底也没人关心。 他虽然厌恶这些交际场合,可真处于“外人”“弃子”“遗弃的人”的角色时,他也会难过的吧。 姜听玫好心疼他,她往侧边轻轻靠了一下,伸手试探性地碰了碰他指尖。 他没动,姜听玫便牵住了他的手,掌心交扣,一点一点十指紧扣,温暖传递交融,他好像展了展眉心,垂眼看她。 姜听玫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笑笑:“我陪你。” 唇角不易察觉地弯了弯,纪忘舟没挣开,任她牵着,极低地“嗯”了声。 … 医生沈易直在隔间里,看着那边场景,轻轻问身旁轮椅上的人:“先生,我去叫大少过来?” 纪津承抬眼看见那边,看着他牵着那姑娘的手,灰顿眼珠里有点光,他脸色苍白,伸手摆了摆手,“别去。” 今天说的话,他估计听得差不多,心里多半怨恨。 没和他犟脾气真的不喜欢女人,他已经觉得满足。 手滑轮椅往后退,他招了招身边人,低声道:“回去吧。” 沈易直推纪津承从电梯离开了。 … 台下男女光彩依旧,盛雪兰拿蛋糕叉子分食蛋糕,有不少商人前来找纪凌阳攀聊。 纪凌阳一点不懂,就在那装装样子回,将内里无才学都表现出来了,那些商人面露尴尬,却也还是顺着他的话夸赞他年轻有为。 纪凌阳天生混球,受不得夸,容易飘,直接就对面前男人许下豪言壮志:“好,兴腾科技是吧?明年纪家一定给你投资,大力扶持你们公司……小伙子,你未来……未来可期啊!财运亨通,财运亨通!” 男人右边眉毛中间有一块两三厘米长的断疤,皮肤微黑,五官端正,穿着也十分得体,他笑意渐深,敬纪凌阳酒:“谢谢二少赏识。” 纪凌阳仰头喝完杯中红酒,看了眼他的名片:“梁羽城?” 男人笑笑:“是。” “梁羽城是吧?我记住了。”纪凌阳收了名片,也作下了保证。 盛雪兰见不过,见他和那没什么地位的人吹嘘,叫身旁黄莺莺去把他叫回来。 黄莺莺听话地去叫纪凌阳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