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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近能看见他鸦黑的眼睫,鼻梁高,眉骨轮廓渐深,无可挑剔一张脸,怎样看都好看。 那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脱下西装外套,为她披在身上,看着她湿了一半的裙子,声线压得低:“想见我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需要借口。”他看穿她,却一点不生气。 姜听玫眨眨眼,“那我每天都想见你怎么办?” 为她系纽扣,纪忘舟嗓音低哑好听:“现在,先克制一下。” 她问:“那以后不用克制?” 他低回:“嗯。” 梨涡浅浅,姜听玫看他的眼睛里好像盛了小星星,她声音轻轻的,扫过他心扉,“噢,那看来我送的玫瑰花起作用了?” “追到了我们修佛的纪先生。” 纪忘舟拿她没办法,一连几天都收到一大捧玫瑰花,她还特地给外卖小哥备注,说要纪忘舟本人亲自下来拿。 于是每天,他都要从办公室所在楼层十七层乘电梯下楼,路过一整个公司员工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写下自己姓名签收那大束的玫瑰花。 然后又抱着那大束的玫瑰花重新坐电梯回自己办公室。 一连这么多天,公司再不爱八卦的也都开始传了。什么人谈恋爱会送男人玫瑰花,别不是gay吧。而且他是属于被送的角色,因此员工们绘声绘色又把传成了他是零。 “嗯,以后换我送你。”他低低回,声音里是宠溺。 收敛不住的笑意爬上嘴角,姜听玫听到回答这刻,好像脑海里有烟花炸开,砰砰地响,心也砰砰跳。 伸手抱住他,感受着他胸膛的温热,三个月来第一次感到温暖,等待那么久的时刻,此刻成为现实,她追回他啦。 真的好好,明明笑着,姜听玫眼泪却都流下来了,她轻轻抱怨,“你知道重逢时你说不认识我我多伤心吗,我以为你去做别人的狗了。” 纪忘舟低头,伸手替她擦眼泪,无奈:“我就不能是人吗。” 姜听玫趴他身上,雨都绕过伞面,她声音闷闷的,“好,奖励你以后做人,做我男朋友。” 一手撑着伞,纪忘舟低头看着怀中姑娘,小孩心性,原来这么爱和他撒娇,心底软得要化掉。 他声音低哑,在这雨中却无比清晰,“阿玫。” “是我问你,”喉结微滚,他嗓音温柔:“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雨声淅沥,他们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雨中,她撞进他怀里,难掩心慌,随后抱紧他,那时他没拒绝,就已经开始一步一步沦陷。 姜听玫抬起头,她看着面前近在咫尺,英俊清隽的男人,对谁都淡漠,却唯独留给她温柔。 人生二十五年来,她从未如此明确地爱一个人,无法离开,不能后退。 是润雨无声,深爱不觉。 梨涡浅,杏眸里栖息爱意,她轻而坚定地回:“我愿意呀。” … 那天他们沿着桥边散步,在雨中走了很久,十指紧扣,他的大手粗糙而温暖,牵她很紧,不会放手。 他们聊了很多,雨声清晰,空气里有泥土的清香,城市燥热灰尘都被冲散。 绕过那些话题,姜听玫问出来:“最近忙吗?” 大手轻轻刮了下她耳侧,他低回:“还好。” 神色变暗了点,姜听玫抬眼看了眼城市的高楼大厦,“我都知道你们家发生的事了。” 纪忘舟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安慰:“我能解决好。” 姜听玫还是担心,她不放心:“可是,你的对手是我师兄。” “他曾被称为幽灵cao盘手,在业界靠一己之力掀起过腥风血雨。” 低眸,纪忘舟眼底情绪极淡,他淡笑,仍是散漫:“怎么,觉得我赢不了?” 手指抓住手腕,姜听玫摇摇头,担忧得眉心都微微蹙起,她静静回:“没有,只是我师兄他,从无败绩。” 眼角微挑,纪忘舟笑里微有嘲讽,“你是指越过底线,越过法律?” 姜听玫不可置信地看他,下意识就反问:“怎么会?” “我师兄他不是那种人。” 看着她笃定的表情,纪忘舟眼神变暗,语气冷了点,“哦,是吗。” “那你还不够了解他。” 脑海里纷乱,姜听玫没想到师兄会做到这种地步,他在破坏规则的同时居然还干了违法的事。 想不出话来回应,她便只沉默着。 纪忘舟低眸看她,她这么在乎他? 声音低得听不出情绪,他问:“我和他,你希望谁赢?” “当然是你。”姜听玫脱口而出,她抬头看他,眸中真诚,但有一丝悲伤,她轻轻开口:“我当然希望你赢。” “但是我想象不出师兄落魄的模样,也想象不出他会失去良知去做违法的勾当。” “虽然我知道他骗了我十五年,可是我总是希望他不要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因为他曾是我最敬爱的人,也曾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虽然我那些都是假象谎言,可我至少为那假象谎言真心快乐过。” “所以,你懂吗,阿舟?”姜听玫闭上双眼,掩住无措痛苦。 纪忘舟伸出一手将她拥入怀中,她的下巴磕在他的肩上。她太善良,总希望每个人都好,可是结局太多不能如人所愿。 “选择什么,就得承担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