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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悄然的流走,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纪清秋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 昨日,她又再次梦见了那些小时候的经历。 只不过在之前的基础上,出现了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和她的遭遇类似,但是却看起来要比她坚强许多。 纪清秋忘记了梦中小男孩的容貌,也忘记了他说的话,甚至不知道这个小男孩究竟只是存在于她的梦中,还是在现实中真实存在的。 她的记性一贯不好。 记不得这些事情倒也正常。 但是不知怎地,小时候受过的那些伤害却存留在了她的脑海中,从未忘却。 距离上次自己下定决心想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已经过去了一个周。 纪清秋在前三天试图让自己变得合群,变得开朗,经过尝试之后,仍旧发现自己还是走不出心中的桎梏。 她对人群终究是抵触的,不是靠一个喜欢的人便能解决的。 因此,她放弃了。 她本就不应该被世界所接纳的,也不应该被喜欢的。 她想到了高一的时候,同班同学因为她考了班级里第一,说她是抄的别人的试卷。 她本是不知道他们的议论的,知道成绩那刻激动兴奋不已,班里的同学也以惊艳的目光望向她。 纪清秋那时那刻是满足与自信的,是兴奋而激动的。 可是不到一个周的时间,她便听到她的同宿舍的小姑娘同班级里的同学说她在宿舍根本不看书,试卷一定是抄的别人的。 纪清秋碰巧从旁边走过。 舍友见到她的那刻,立刻闭上了嘴,和她在一起走的那个同学有些尴尬的装作没看到她的样子朝前走。 她那刻才明白。 不管她做了什么,总会有人厌恶她。 和事情没有关系,别人讨厌的仅仅是她这个人而已。 纪清秋没有再同那个舍友主动说过一句话。 那位舍友也从未给她道过歉。 她开学第一场考试之所以能考第一,不是她聪明,而是她在上高中之前上了预科班,老师教的那些东西她是学过一遍的,因此,再听第二遍的时候,仅仅是查缺补漏。 而且高一的东西大多数是基础内容,并没有涉及太深的东西,浅显的内容纪清秋的学习能力还是可以的。 但是她没有再解释,很多东西她也不想去解释。 家里的环境让她觉得解释是一件很多余的事情。 就像是幼儿园时,她的被子被老师强行撕坏,母亲说要去找老师理论,父亲说一定是她惹老师生气了,老师才会撕被子。 就像是小时候,她因为被冤枉偷铅笔盒哭着回家,父亲并没有去找老师理论,而是说她一定是做的不好,才会让老师怀疑。 就像小时候因为发烧,再一次考了全班倒数,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在她发烧好了之后,揍了她的屁股。 父亲有时候会问她为什么身边没有朋友,是不是整日都摆着一副苦瓜脸,像是谁都欠你二百块钱似的。 因此,在很小的时候,她习惯了不去解释,也习惯了去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她试图变成父亲眼中最骄傲的孩子。 可是,纪清秋发现,无论做什么,她都从未被父亲夸奖过。 即使坐到了他所说的事情,他仍旧会继续打压她。 家庭和学校的环境,让她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她厌恶自己的性格,也厌恶自己,可是却像是掉入了深渊,爬不出去,改变不了,只能任凭自己继续向下坠落。 勇敢(一) “纪清秋,你是个傻的?” 纪清秋的胳膊被拽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篮球从她身侧重重的砸到地上,发出“彭”地一声。 纪清秋回神,胳膊被拽的有些疼,她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挣脱他的手,但未成功,纪清秋没敢抬头,“谢谢。” 这声音却带着几分低哑。 差点撞到她的篮球不知滚到了何处,男生拉着她胳膊的手终于松开了一些力道。 “同学,刚才不好意思,篮球脱框了。”大概是方才那个不小心脱手的男生过来道歉。 纪清秋摇了摇头,仍旧没抬起脑袋,道:“没事。” “兄弟,以后打篮球看着点儿人。”沐霖声音带着几分簿怒说道。 站在他对面的男孩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去捡球去了。 纪清秋又道了声谢,挣脱了他的手,抱着物理练习题准备朝主席台的方向走。 沐霖将手中的篮球扔给了旁边的蒋云峤,“哥们,你们先玩着。” “沐霖,你不是吧?这么重色轻友。”旁边围观一切的几个哥们颇为不满的道。 “滚滚滚。”沐霖没再理会儿旁边的声音,大步走向纪清秋。 他今天上课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情绪不太对,没想到走着路都能走神。 她今个如果没有碰倒他,估计真的会被篮球砸到。 而且就她这柔弱的小身板,估计会被砸伤,脾气又这么好,估计连责怪人家都不会,到时候又要自己躲在角落里哭。 沐霖跟在她身后,见她手一撑坐上了主席台,他也坐在了她的身边。 纪清秋似乎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见身边多了个人,才抬头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