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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衣着暴露,还和陌生男人卿卿我我,对方长相不过尔尔……”巫师陈述着记忆里的片段,而阮疏的面颊却渐渐染上红色。 三年前,她刚到京城,为了体验生活和积累职业经验,就进了个剧组,因为出类拔萃的样貌,有幸和当时的流量小生搭戏,扮演了对方的前女友。 “衣着暴露”、“陌生男人”都算是对上了号。 “但卿卿我我算是哪门子事?” 不过就是牵手吗?经过对方的口,怎么就跟她出轨了一样?而且说得还那么严谨,不过是一场梦罢了,观察有必要这么细致吗? 巫师如同阮疏肚子里的蛔虫,他的手贴上阮疏的脸颊,温热的触感如同上好的脂膏,他嘶哑着嗓音道:“既然那种男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一心一意,且样貌不俗,不说才高八斗,但保护你至少是轻而易举,嫁给我,不算是亏本的买卖。” 男人兀自分析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双绣鞋。 绣鞋的做工精致,无论是花纹还是造型都无一不出色,男人单膝跪地,鸦羽似的睫毛微垂下,他将绣鞋套在了阮疏的脚上。 阮疏的骨架小,即使没有经过裹脚的封建习俗荼毒,脚上的绣鞋依然大了些。 “绣鞋大了,这亲还是别结了。” 他们并不合适。 “那就让它们变得合适。” 巫师默不作声地取出绣线,竟是原地盘坐下来,修改这双绣鞋的大小,阮疏不能动弹,只隐约看到对方乌黑的发旋在不停地挪动。 须臾,脚踝处感到了些温热,似乎是有血濡湿了她的衣物。 “别改了。” “改好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传出,巫师扶阮疏坐了起来,阮疏望了眼脚上盛开着红莲的婚鞋,抿了抿唇。 巫师抿了抿渗出鲜血的指尖,笑道:“你看,我说过的,能合脚。” “接下来就是婚服了。”巫师话音甫落,镶嵌在沉香床上的小人就立马生龙活虎地窜出,将婚服驮了过来,大片的红,浓烈的刺目。 “等等,你不会想亲自给我穿吧?”阮疏防备地看着对方,而巫师却不以为意,点了点头。 我去,这是要非礼啊! 还没等阮疏拒绝,曹帅就披着铠甲,闯了进来,她看到侧卧在床上的阮疏,愣了愣,巫师上次也不知怎得将阮疏带回了自己的帐篷,她在外守着,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别过脸,不敢去瞧鬓发散乱的阮疏,曹帅肃容道:“出事了,朝廷要来清剿红莲。” 红莲的组成复杂,其中不止有游牧民族,还有朝廷眼中的前朝余孽,因此若想过上安分日子,除非部落四分五裂和前朝的组成部分划清界限,但偏偏这界限早就随着不断地联姻而模糊,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和朝廷对上,几乎成为了红莲的宿命。 “这次清剿的规模如何?”巫师披上斗篷,拢了拢衣领,询问道。 曹帅压下儿女情长,正色道:“规模不大,大抵是支千人队伍,只是神出鬼没,遇到巡逻兵就躲,却没有出手的意思,可能是在侦查我们这边的情况。” 红莲部落近两月都在这处小绿洲边安营扎寨,休养生息,如若对方只有千余人,遇到他们,那就是羊落虎口,但对方却老是在这处徘徊,搞得那些年轻气壮的新兵,热血沸腾,他们都等着杀敌呢。 巫师沉吟片刻,从手腕上取下菩提子做的念珠,念珠早已因他的频繁使用而变得光滑,他从容地捻着念珠,道:“不要打草惊蛇,最近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应该是知道的。” 曹帅恍然大悟,近几日的朝廷正经历了宫变,新皇登基,红莲也不是没有侵犯边境,乘乱夺得一杯羹的想法,毕竟新皇是出了名的仁慈懦弱,可他们也忌惮辅助新皇登基的太子,那可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 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八成就是太子准备杀鸡儆猴。 “他们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采取行动,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即可。”巫师凉凉地掀起眼皮,“让士兵吃饱喝足,尽量减少灶台的使用和炊烟的四散,释放错误的信息。” “是。”曹帅拱了拱手,抬眼时,猝不及防地撞上了盛满了期望的眸子,曹帅视而不见,当下敌军随时都可能进攻,放了阮疏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不如让她关在巫师这里,等到时机成熟,她再将阮疏送出去,免得阮疏老是碍她的眼。 阮疏眼睁睁地瞧着曹帅进进出出,而巫师瘦削颀长的身子就如山一般挡在她的面前。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巫师把她绑地严严实实,别说扒马甲了,现在只怕巫师要把她吃得连渣都不剩。 “成亲的时间仍然不变,”巫师望着愁眉苦脸的阮疏,道:“我先去外面瞧瞧情况,你最好不要想逃。” 语毕,阮疏就又被留在了帐篷里。 阮疏:…… 所以她的命运就是从一个帐篷往另一个帐篷转移吗? 背部突然有了某物蜿蜒爬动的错觉,直到那感觉突破了衣物的桎梏,绵延到她的颈rou上,带起一股让尾椎都战栗的凉意,阮疏才终于欣喜地低语道:“牡丹,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那只蠢猫吗?” 青蛇翻着人性化的白眼,她吐出口灵气,阮疏的身形随之变小,还未等阮疏兴奋,就见那紧紧束缚着阮疏的锁仙绳也跟着阮疏的身形变化一起,缓慢变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