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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贞家中被翻得一塌糊涂,仿佛台风过境,连地板都掀个底朝天。然而她根本顾不上满目疮痍的屋子,她一进门就跪倒在客厅中央, 颤抖着手去碰奶奶的鼻息—— 万幸是人还活着,只不过呼吸微弱,嘴唇发紫, 正挣扎在死亡边线。 姜晚贞因此彻底醒过来,擦干净眼泪,打电话call白车, 再去仔细检查奶奶身上是否留有明显外伤,接下来把人翻转到正面仰躺,尽量让昏迷中的奶奶能够保持顺畅呼吸。 做完事她才发觉自己浑身颤抖,如置冰窟。 等白车的时候时不时朝门外看,仿佛在等人—— 亦或她慌慌张张,绝望心伤,就是在等一个可依可靠,可供哭泣的肩膀,这肩膀务必属于一位成熟温和的男性,甚至可以不必是陈勘。 女性下意识的脆弱时常成为自我毁灭的引线,令她、她们,心甘情愿沦为弱者。 城内又下起雨,淅淅沥沥,不是台风咆哮,是维多利亚港的心情糟糕,正在为天幕下流浪的夜归人落泪。 姜晚贞依旧想不起自己是如何登上救护车,再如何赶到医院,守在手术室门前。 记忆在紧张情绪下被抽空,她脑海空白,只记得三分钟之前,医生告知她,“初步诊断是情绪激动引起的脑血管破裂,需要进行紧急手术,手术以及术后康复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小姐,我看你一个人,你成年没有?经济上有没有问题?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你不要太激动,深呼吸,慢慢来…………” 后来? 后来她似乎就被医生按在手术室外的休息椅上,两只眼直勾勾盯住对面提示灯,愣愣地出了神。 “贞贞、贞贞!” “贞贞!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奶奶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叫救护车?” “贞贞——” 贞贞、贞贞…… 有人在叫她的魂。 姜晚贞被人从梦中唤醒,抬头依旧满脸木然,两眼无光,仿佛一座精美绝伦的木偶像。 “贞贞…………” 他又在喊,语气温柔,声音缱绻,恍然间仿佛是她久别重逢的情人。 然而他斯文秀气,一副细边框金丝眼镜,写尽了书卷味。 未来得及与她有情,却已经结下深仇。 “阿哲?”姜晚贞未来得及认清现实,她懵懵懂懂还在梦中巡游。 “是我!”于宝哲得到亲切召唤,也仿佛是在做梦,更懂得“得寸进尺”,立刻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贞贞,发生什么事?你有没有受伤?” 姜晚贞摇了摇头,随即垂下眼,继续看着对面的绿色提示灯,灯上画着箭头,提示“安全出口”向右。 “奶奶晕倒,颅内出血,情况不好,我已经见到病危通知书。” “怎么会…………”他仍然疑惑,转过头去看身后两位年轻警官,他两个在楼下坐满十个钟头,竟然对楼上的事情毫无察觉。 监视工作最是无聊,风平浪静一百二十天,谁还愿意花心思去认真? 还不是打个哈欠,吃着汉堡,听赛马实况。 走廊尽头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鞋跟落地声的清脆程度足以判断,来的是一位女性。 这令姜晚贞将自己置于室外,不愿抬头。直到她听见—— “于Sir!” “胜男。” 是黎胜男。 姜晚贞抬头看向黎胜男,黎警官短发利落,西装精干,一双眉如刀锋一般干净高挑,浑身上下与“脆弱”两个字都不沾边,灯光下一站,就与姜晚贞分出泾渭—— 这是世界上两类全然不同的女性,一个自强不息,一个甘为弱质。 姜晚贞都要为自己羞耻。 好在这一刻,她终于从懵懂的状态中清醒,看戏一般冷冷去看黎胜男与于宝哲的突然会面。 “于Sir,我已经找人在勘察现场,整个房间都是被翻查过的痕迹,连地板空心砖都被砸碎,很显然是具有目的性地行窃,房间内目前找到两只十二寸男士鞋印,也询问过左右邻居,推测行窃时间是晚六点,匪徒假扮管道检查人员,登门作案,女事主曾经发出吵闹声,但女事主患有严重的阿兹海默症,邻居都习惯她突然叫骂,所以都没有报警。”黎胜男语速飞快,陈述重点,完完全全职场女强人形象,正在为本埠女性争光添彩。 而姜晚贞的手还被于宝哲捏在掌心,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室玫瑰的甜香。 甜到她想吐—— “于宝哲。” “贞贞——” 她的力道不重,但出手很快,迅捷到于宝哲都难以置信。 姜晚贞站直身体,双手抱胸,冷冷看着震惊当中的于宝哲,“废物……” 黎胜男上前一步,横在姜晚贞与于宝哲之间,借用她一双长腿,高出姜晚贞半个头,足够居高临下望住她,“姜小姐,你不要太过分,我完全可以控告你袭警!” 姜晚贞抬高下巴,半点不怕,“控告我袭警也改变不了你们就是一帮废物的实事,我只讲废物两个字已经够客气,实际连废物都不如,是垃圾、狗屎、废柴,只敢欺负我们一对孤儿寡母,遇到真正的黑手出现,两只眼都不敢睁一下,躲在楼下装白痴装石头,装个垃圾桶,留我奶奶在家里受难。警察?什么警察?从前也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靠卖主求荣,升个警督,你慢慢等,于宝哲,我同你保证,你下场一定惨过曹启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