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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不给你们增加特别多的负担了啊,我们划重点吧。我划什么就考什么,别的都不用看。” 等底下欢呼声收住了,祝老师又说:“我知道有的同学啊,特别认真努力,肯定觉得这样不公平,想要高绩点。我们这门课是这样啊,平时成绩50%,期末50%,所以认真完成作业和积极回答问题的同学,肯定是能拿高分的。” “我们期末闭卷考试,最后会有两道论述题,这个就是需要大家灵活运用知识,也是完全能拉开差距的,所以想考好成绩的同学完全不用担心。”祝老师等了一会儿,让困得要死的学生们缓了缓,“我也知道我们这个专业啊,被称为收容所,很多同学是不喜欢的。让你一定要学好一个你不喜欢的东西确实很难,换我肯定也不会认认真真学,这个不怪大家。” “但是考试肯定都是要过的对吧,你逃不过,拿不到毕业证可不行。”祝老师好像往宁夙他们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这部分同学呢,你认认真真把我划的重点背下来,过关肯定没问题。” “……”宁夙和顾昕被她那一眼瞄得有些心虚,用电脑挡住脸,开始装死。 “大家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啊,本来呢我们目前的教育制度就存在很多不足,因材施教这一点是非常欠缺的。”祝老师认真地对他们说,“大学专业不意味着一切,你如果不喜欢,不愿意投入精力,那你就只想着毕业。但大家一定要明白啊,你不喜欢不代表你要在学校浪费这四年时光,一定要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作为学前的学生,你以后无论走到哪里,身上都有学前教育这个标签,这是永远甩不掉的。所以无论是否喜欢,你一定要接受这一点。如果不喜欢,你就更要想清楚你要做些什么,以什么为目标。你想离开学前相关的工作,你是不是需要考别的科目的教资?自学外语等等。” “我非常理解部分同学不喜欢甚至厌恶,但又没办法摆脱的痛苦。你们现在叫什么?摆烂?只摆学前教育,别的还是得好好努力的,别真成废人了。”祝老师笑眯眯地结束了她的教导,“好了都醒醒,我们划重点了,划完想回寝室的就回去,有问题的留下问我,今天不讲课了啊。” 呜呜,请全体老师向祝女士看齐! 何苦为难期末周的大学生!何苦为难不热爱这个专业的摸鱼人! 一起在舞蹈房熬夜背书到深夜的宁夙和顾昕,看到待办事项上只剩下一个中外学前教育史时,简直感动地想给祝女士磕头烧香。 哈哈,这期末她们能活下来,必须有祝女士一半功劳。 考完试该做点什么? 当然是吃火锅!吃烧烤!喝奶茶!轧马路!出去玩! 宁夙的机票在五天之后,于是这几天,她和顾昕满淮越到处跑,堪称考试后的报复性消费典范。但玩着玩着,宁夙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顾昕这个本地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要她一个外地人带她玩! “我跟你讲…” 她实在停顿的太过突然,宁夙抬起头,看见原本满脸幸福的顾昕,突然露出了一副仿佛看见了垃圾的表情。 宁夙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只瞥见一个女生离开火锅店的背影:“…她好像刚进来吧,这就走了?你们认识?” 顾昕呵呵冷笑两声,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意味:“岂止是认识,那可太熟了。” “这是有仇吧…”宁夙说,“让我想想,是不是叶子敏?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个。” “就是她,晦气东西。”顾昕的语气颇有几分要撕了她的意思,“这火锅店脏了。” “诶。”宁夙也觉得无语,“你说我们学校从哪招来这么多神经病啊?好歹也是一985啊。” “末流985罢了,垃圾。”顾昕说,“天天搁那吹学前是什么A+专业,虽然我不喜欢啊,但是A+在哪了?我咋没看出来?是体现在教务拉垮的业务能力和办事效率上吗?” “好好吃饭,你要这样想,好歹我们叶子敏她也嫌弃你,她走了。”宁夙说,“这要是遇见和老师,她不得冲上来非要和我们一桌?”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还是遇见叶子敏好一点。” 她们心心念念地最后一盘rou总算端上了桌,两人默契地闭上嘴,开始抢rou吃。这时候聊天,那不是傻么? 顾昕回消息的时候,恰巧瞥见有关疫情的消息:“诶,淮越好像又有新病例了,明天要开疫情防控会议呢。” “好像离我们还挺近的。”顾昕说,“你家那边不是管得严吗?还能顺顺利利回去吗?” 宁夙拿起手机看了看相关消息,头瞬间就开始疼了:“嘶,麻烦死了。” “明天开会的话,那风险等级也是明天变更。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改签,我连夜逃走。” 这一年,人们依然没能完全习惯出门必须戴口罩的日子,在地铁口因为没有口罩无法入站的人,每天都有一大堆,其中偶尔还有宁夙的身影。 与它对抗的这一年,人们从手忙脚乱到不慌不忙,但这些工作依旧称不上有条不紊,例如现在。 防控会议还没开,就通知不持核酸检测证明无法登机,立刻让归心似箭的大学生和打工人炸了锅。 许多人的机票就是明天早上的,你让人家大半夜去哪里做核酸?宁夙就是改签到明天早上,试图立刻逃跑的大军里的一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