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怪文里当县令的日子 第4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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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啦。” 随着石磨碾过大米,大米混着水变成米浆,米浆顺着石磨的轨道一点点的流到木桶里。 这样的米浆沉淀几个时辰,去掉水分,添上磨好的鼠曲草汁,便能做成清明粿皮。 宋延年洗净手,出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状若不经意道。 “对了娘,清明粿蒸好后,每种各包几个给我,我有用呢。” 江氏:“恩?” 宋延年目光四处看了看,就是没有对上江氏。 “哦,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朋友嘛,她特别喜欢吃娘你做的东西。” “好了,你记得留些给我就行,不要都分掉了。” 说完,宋延年转身出了灶间,深深吸了口气。 怪哉,怎么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出头绪,只得归咎于自己这是昨晚没有歇好。 这熬夜就是不好,心肝都乱颤了。 …… 远远地,江氏还听到她家儿子喊道。 “娘,一会儿帮我煮点苦茶,下火~” 江氏停住揉青团的动作,嘀咕道:“一大早就怪里怪气的。” …… 东湖署衙。 王昌平从外头进来,他拎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一杯清茶,吨吨吨的喝了下去。 “痛快!” 他连喝三杯这才罢手,撑开折扇,看向书架前正在折纸的宋延年,面带好奇的问道。 “延年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延年没有说话。 王昌平等了等,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站起身子,几步走到宋延年身旁,探头看了看。 只见这折纸是个高台的模样,做得十分的精巧,高台用四根圆柱撑起,后面有幕布,上头龙飞凤舞的写着招贤台三个大字。 王昌平:…… 招贤台没有问题,但为什么是纸糊的! 王昌平迟疑:“延年兄,这是何意。” 宋延年将手中的招贤台搁在桌上,抬眸看向王昌平,沉沉的叹了口气。 “昌平兄,你不知道这人手有多难找。” 随着宽袖拂过,那三十多只泥巴鬼的小石子落在桌子上,石子和木桌碰触,发出砰砰的声响。 王昌平的小心肝听得一颤一颤的。 接着,他的心肝颤得更厉害了。 只听宋延年继续道。 “这是我这几天捉的泥巴鬼,前几天还能一次抓个五六个,昨日就只抓了两个……我看今日是捉不到了。” 他抬头看了过去,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左思右想,这不,可算让我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以前有贤王于易水旁修筑黄金台,广纳天下贤德之士。” “现如今,我们也可以燃一座招贤台,为这漫漫长夜增色……到时咱们又有鬼干活,它们又修得阴德。” “唔,这干了活精力发xiele,就没什么心思捣乱……到时世间清明,当真一举数得,不错不错。” 王昌平傻眼了。 这是好主意吗? 这分明是歪主意! “啪!” 只见他一手拍到桌面,因为用力,桌子发出闷闷的响声,似有余震。 宋延年:“……昌平兄,手不痛吗?” 王昌平:痛! 但痛他也不能说! “延年兄,我看此举不行。” 宋延年:“你说。” 王昌平难以置信:…… 这还用说吗? 有了这样的招贤台,他夜里哪里还敢出门! 到时出门,随便叫一声大兄弟,回头的大兄弟各个青面獠牙,缺胳膊断腿…… 王昌平打了个哆嗦,拼命摇头。 “不妥不妥!” …… 第190章 石月心(捉虫子) 听完王昌平的话,宋延年诧异了。 “昌平兄,夜里那么迟了,你还要出门做什么?” “不是该在署衙里睡觉吗?” 王昌平一窒。 他只要一想到,这东湖州城来了这么多的鬼,这心里就怎么也不得劲儿,哪里还能睡得香甜哟! “不行,你这就是个歪主意!” “我和你说,哪里有鬼这么傻,活着的时候辛勤劳作了一辈子,跟个老黄牛似的没日没夜,好不容易两眼一闭,脚一蹬,可以安心的躺下休息,谁还要来给你干活!” “美得你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宋延年:…… 此言颇有道理啊。 他站起身,顺手将桌上的招贤台收到袖里乾坤,拍了拍王昌平的肩膀,开口道。 “好了好了,这事暂时搁置一旁。” “还有,昌平兄不用这般的气怒,我就算是招来了贤德之士,你也是我头号的师爷,放心,外头的那些家伙还撼动不了你在我心头的地位。” “你啊,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吧。” 说罢,他背着手往署衙后院走去。 王昌平跳脚:“不,不是,我是苦恼这个吗?” “哎,延年兄你回来,咱们把话说清楚。” “宋延年!” …… 壁照拐角处看,宋延年抓了抓耳朵,面上闪过一丝苦恼。 这昌平兄当师爷如此久了,居然还这般不淡定。 不好不好。 …… 署衙后院,灶间。 江氏手脚麻利的将馅包到青团中,在她的左手边,那儿摆着一个三脚架,上头一层层的垒着竹筛子,满满当当的都是包好的清明粿。 “娘,我也来帮忙。” 还不待江氏反对,宋延年从大水缸里打了勺清水,洗净擦干手后,拖了张板凳在江氏旁边坐下。 馅早就被团成一个个圆团,此时搁在竹筛子上摆好,江氏面前,则是一大盆和好的青团。 宋延年看了看,片刻后学着江氏的手法,从盆里挖出适量青团,细细的搓圆,再用食指和大拇指一点点的捏出一个洞。 随即将馅塞好,这才重新捏圆。 江氏瞥了一眼过去,见他的手法不急不缓,不由笑道。 “不愧是咱们家最聪明的,这才上手就做得这般有模有样了……” “比你爹出息,他啊,大老粗一个,学了这么久还捏不清楚,不是皮太薄,就是皮太厚……” 江氏笑着抱怨:“也就只能打打下手,买买东西,切切洗洗了。” “一到要动手包的时候,他就故意找借口躲了出去,打量我看不出他的小伎俩吗?哼!” 宋延年好笑,附和道:“是,我爹最爱偷懒了。” 宋四丰从外头进来,恰巧就听到了这话,当下便不依了。 “好哇,你们娘两个不厚道,趁着我不在,就说我小话是吧,这下被我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