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不能违反主人的命令
似乎绝大多数童话故事的结局,都是以王子和公主最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为结尾,而大多数青春偶像剧,也是以男女主最后在一起结婚生子为结局。 但对于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白袅青来说,结婚,却只是她人生的开始而已,她也并不觉得,谁和谁结了婚,谁就能和谁天长地久。 看起来,白袅青似乎对婚姻很没有信心,但她却很期待她接下来的婚礼,还催着化妆师快点把妆给化好,全然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样。 但等白袅青化好妆后,婚礼仍需一段时间才能开始,于是白袅青便只好先留在化妆间里,和她mama闲聊着。 虽然她们不是亲母女,但养了白袅青这么多年,她突然就要嫁人了,白母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便与白袅青聊了许多。 但聊着聊着,白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犹豫了好一会,她才开口问道:“青青啊,你真的不打个电话跟你哥说一下你要结婚的事吗?” 此话一出,白袅青神色骤变,忙道:“不用了,等他回来,他不也知道了吗?还是让他安心在国外休养一段时间吧,医生也说过,他还是尽量维持心情平静比较好。” 听到白袅青这么说,白母也没有再提白鹤渊了,但一提起白鹤渊这个哥哥,白袅青心里就五味杂陈的,她结婚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摆脱白鹤渊。 说来,这还是她自己一时糊涂,为了能在白家留下,主动去招惹白鹤渊,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白袅青觉得,要是白鹤渊知道她结婚了,那她的这桩婚姻和她的目的可就得平添不少麻烦了…… 她就是特意趁白鹤渊出国去的这段时间里结婚的,因为白鹤渊在的话,她这婚多半就结不成了。 虽然白鹤渊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但能拖久一点是一点,他晚一天回来,她的计划成功率就会高一点。 她结婚这件事,白鹤渊绝对是想不到的,因为她的结婚对象,迄今为止只和她认识了叁个多月,而白鹤渊也不过才离开了叁个月左右。 白袅青这么仓促的就结婚,令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十分愕然,尤其是她那个结婚对象还比她小了两岁,而她之前说过,她喜欢成熟一点的男人…… 只有白袅青自己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闪婚,她不仅仅是为了摆脱白鹤渊,她更是为了她自己。 所以,这个婚她是结定了,谁也阻止不了她…… …… 事与愿违,白袅青本以为,只要白鹤渊不在,她的婚礼就能顺利举行,可她才出了化妆间不久,便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猛地拽进了一旁的消防通道里。 正当她惊愕不已时,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她极其熟悉的声音。 “薇薇别怕,是我。”那人说罢,便松开了他的手。 终于得以开口说话的白袅青,扭头看向眼前的容貌俊朗的男人,不禁愕然道:“季笙……你为什么会来这?” 季笙的到来,是白袅青完全没想到的,因为她准备婚礼的十多天里,她也都没告诉过季笙,只说她最近忙,让他不要来打扰她。 她本以为白鹤渊不在她就万事大吉了,却忽略了季笙这个麻烦…… 好在,比起白鹤渊,季笙好应付多了,而且从小到大,他都很听她的话,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于是白袅青便很快恢复了镇定,淡淡道:“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吧……” 说罢,白袅青便打算转身离开,不过她才刚迈出了一步,下一刻,她便又被季笙给拉了回去。 之前被季笙突然拽进这里,白袅青本来就很不悦了,现在又被他这么拉住,这种被桎梏住的感觉,令她不由得想起了往事,眉头也不禁蹙起。 见她如此,季笙立马松开了手,但他又怕她会走,便挡在了她的前头,哀求道:“别走,薇薇,你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吗?” 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白袅青,季笙心中不禁百感交集,那种从未体会过的酸涩感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令他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白袅青穿着婚纱的模样,季笙早已在梦里见过无数次了,如今亲眼看到她穿上婚纱的模样,比他幻想中的还要美。 可她的婚纱,却不是为他而穿的,而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思至此,季笙原本在心中拼命维持着的理智,在此刻逐渐崩塌,只是此刻,他还没意识到这件事。 他想,或许爸爸说的话才是对的,爱是相守,而非分离,若是再也见不到对方了,又何谈爱呢? 可他如果把薇薇给关起来的话,薇薇会不开心的…… 正当季笙心中天人交战之际,原本一直沉默着的白袅青,忽然开口打乱了他的思绪。 “你想说什么?我给你一分钟时间,快点说吧……” 听到她终于肯停下来听自己说话,季笙心中那些悒郁的情绪便消散了许多,他有许多话想对她说,可最终,他只是问了句:“薇薇,你能不能……不要嫁?” 白袅青其实早就料到季笙会这么问,但她还是愣住了,因为她的心里,是有些犹豫的。 她想,她应该是喜欢季笙的,不然她当年也不会因为季笙而和白鹤渊闹矛盾。 但她的这份喜欢,远敌不过她自己的执念,母亲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在她心中盘旋多年,挥之不去。 所以不过犹豫了十来秒,白袅青便斩钉截铁地道:“不能。” 她话音刚落,季笙便扑通跪下,嗫嚅着道:“薇薇……跟我走好不好?你想要的东西,那个新郎能给你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有句老话叫男儿膝下有黄金,更别提现在都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无论男女,都没有人会轻易下跪的。 可季笙却说下跪就下跪了,没有丝毫的犹豫,但白袅青对他下跪的事并没有任何惊诧,似是早已习以为常的模样。 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将唇贴在他耳边,以最温柔的语气,说起了带有羞辱意味的话:“我记得我说过,狗,是不能违反主人命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