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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 方长誉得了令,一刻也不多留,回了栖梧殿。 她解开身上的袍子,对着镜子看,两边肩膀都勒出了红痕。 珊瑚心疼道,“主子,您这两肩膀怎么都勒红了?” 方长誉吩咐她,“去取药膏来,给我抹一抹吧。” 珊瑚看不下去,“是不是殿下惩罚您了?殿下对您也太狠心了。” 方长誉笑了两声,“顾璎是他的心上人,他在心上人面前,就是要耍威风嘛。” 呵,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他是魔头,那也不过是玩笑话,他居然就这么报复她! 这句话,堪堪落在了刚刚过来的朱启铎的耳中。 朱启铎原本打量着,这女人忒娇气,与她躺在一处时,她体寒得冰人,他想着正好要出府,让她锻炼锻炼,身体也能好些。 他想着,军营里的男人,都要背上几十斤的行囊奔袭几里地,她是个小女人,背二十斤东西,走一小段路就够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虽个性坚强皮实,身体却娇弱得过分。 让她肩膀勒出伤,这不是他的本意。 方长誉留意到他来了,赶紧拢好衣裳,“殿下,您来了。” 朱启铎坐到她身边,沉声,“让我看看。” 方长誉立刻往后一缩,“殿下不用看,等肩膀磨出茧子就好了。” 人生气到了一定程度,反而就不会横眉立目了。 方长誉心想,不就是这么一点折磨吗?她扛得住!她是要做大事的人!就算把自己磨砺得跟个男人一样粗糙,她也不会畏惧退缩。 朱启铎看着她这般不吵不闹,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换做往常,她该吵嚷着,控诉他是个大魔头了吧。 他接了药膏,“过来抹药。” 方长誉拒绝道,“我不敢劳烦殿下,您交给珊瑚就是了。” 朱启铎冷声命令,“过来。” 方长誉不情不愿地褪下中衣,露出了肤如白雪、娇嫩如凝脂的香肩,两条红红的勒痕赫然眼前,显得格外突兀。 朱启铎默了片刻,用他有些粗糙的指腹,蘸取了药膏后,轻柔地抹在她的肩膀红肿处,一寸也不落下。 药膏是冰冰凉凉的,他的指腹带了薄薄的茧子,有些粗粝,摩挲着她娇嫩的皮肤。 先前,他不止一次说过轻薄话,一会儿说要“亲自查验”,一会儿说要扒了她的小裙子,她心底里还是怕他的。 此刻,他倒是目不斜视,指尖也干干脆脆,毫不拖泥带水,除了抹药,再无半寸染指。 方长誉稍稍松口气。 抹完了药膏,侍女递上手绢,给他擦了手。 他转头想给她理好衣裳,可等扭头时,她已经自顾自穿上了,他停在半空的手稍显落寞。 入夜之后,朱启铎又拿着一个油纸包,来栖梧殿看她。 “给你的。” 方长誉打开油纸包,看到了一包桂花糖。 呵…… 又是打一巴掌,然后给块糖。 小时候在宫里厮混的时候吧,她怎么缠着他给糖,他都不肯多给。如今长大了,他倒是会拿糖来打发她了。 太气人了。 她把糖包推了回去,“殿下不让我吃糖,是为了我好,我怎能不知好歹呢?” 她这话,着实让朱启铎默了好半晌。 “歇息吧。” 第二天一早,方长誉从睡梦中醒来。她刚睁开眼,突然就看到床边坐着身量高大的男人。 “啊——” 一声惊呼后,她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男人心下不悦,“你躲什么?我会吃了你吗?” 方长誉不答话。 她要烦死了,不知道这个大魔头又要怎样,是不是又准备了什么花招收拾她。 朱启铎有点生硬地问她,“不要糖,要什么?” 她要什么? 他这是在哄她?这就是他哄人的态度呗? 他又道,“你想要什么,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我尽力满足你。” 方长誉低着头,低声道,“我一个小小侍妾,怎敢对殿下有要求?” 她一改往日的做派,低眉顺目,乖巧得不行。 可朱启铎了解她,她要是扭扭捏捏生闷气的人,她能忍住不蹬鼻子上脸,她就不是方长誉。 “现在给你机会,真的没有要求?” 方长誉扭头,不理他。 “果真是个有风骨的。既然没有要求,那就罢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说着,朱启铎起身欲走。 方长誉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殿下好没诚意!” 果然。 朱启铎也不走了,安安稳稳坐下,听她怎么忽悠。这回是他失了分寸,只要她的要求不过分,他也纵了她。 方长誉开口道,“我要放妾书!” “想都别想。” 她又退而求其次,“那我要出入王府自由!” “现在还不行。” 方长誉生气地狠狠捶被子,毕竟也不敢捶他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什么都不肯答应,何必假惺惺让她提什么要求? ☆、第020章 荔枝 第020章 荔枝 朱启铎提醒她,“若没想好,以后再提也不迟。你记着,是合理的要求。”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