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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长誉往林子深处去,她经过这两天的练习,已经找到了一些感觉,她打算趁着第三天收官前,多抓几只猎物。 一路在林子里搜寻着,她突然瞧见远处的树枝上,立着一直灰不溜秋的鹧鸪,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她拽拽马儿的缰绳,“雪翎,停下。” 雪翎很聪明,放慢了脚步停下。 方长誉张弓搭箭,仔细地瞄准,聚精会神,“嗖——”一声细响后,方长誉发现有一个黑影栽进了远处灌木丛里。 “浅冬,我是不是射中了那只鹧鸪了?”方长誉有点兴奋地问。 浅冬回答,“好像是,像是有东西掉到那边灌木丛里了。” 方长誉吩咐道,“真的吗?快去给我捡一下,我要拿给殿下看,他没准儿会夸我呢。” “是,侧妃娘娘您稍等。” 浅冬骑马往灌木丛去,方长誉百无聊赖地等着。 突然,马儿变得躁动起来,她抬头一看,不知从哪儿蹿出了一只野狼。 这只野狼快速地靠近马儿,方长誉顿时毛骨悚然! 狩猎之前,围场里事先有专人清过场,绝不会出现有攻击性强的猎物,可这一只壮硕的野狼,何止攻击性强,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了,它们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野狼还在不断靠近,方长誉有点懵了。倒是雪翎迅速反应过来,不等方长誉发出命令,突然飞快地往前跑去。 而身后的野狼也飞快追了上来。 朱启铎交代过如遇情况,要燃烟示警,可是烟与火都在浅冬那儿呀。 方长誉本能地一边抓紧缰绳,一边大喊道,“浅冬——救我——殿下——救我——” 她一边期盼朱启铎有顺风耳,一边驾驭好马儿,“雪翎快跑!” 不知朱启铎有没有听到了她的呼救,倒是浅冬听到了,飞快地朝她这边赶来。浅冬隔着老远看到了有东西在追着侧妃,她判断可能是狼,当机立断地燃烟示警。 方长誉知道,这个时候只能专注地逃跑,等遇到人救她。 雪翎是非常优秀的战马,跑得飞快,野狼大概是饿疯了,也几乎并驾齐驱,而浅冬的马儿有些吃力地追着,她接连射出几只箭,奈何隔得太远了,都没射中野狼。 一路上没遇到人,方长誉快急疯了。 这时,一匹黑马从旁边冲出来,马背上的人正是朱启铎。 方长誉压根儿不敢分神回头看,只敢大喊,“救救我,有狼——” 朱启铎顾不得那么多,只想着不能让方长誉被咬了,掏出了手铳。 “砰——”一声响,他来不及细细瞄准,只打中了野狼的后腿。 野狼“嗷呜”一声嚎叫,它受了刺激,更加凶狠了。 就这个短暂的空隙,朱启铎已经一跃而下,挡在了方长誉的马儿前,拦截住了野狼。受了伤的野狼十分凶狠,突然扑咬,瞬间咬住了他的手臂。 他左手死死压住了野狼脖子,但是,野狼的牙齿也死死地嵌入了他的右手手臂。 如果是只有他自己,他完全放开左手,马上换手拿铳击杀,可是方长誉在,他生怕她有一丝危险,生怕自己松手的片刻,让野狼挣脱了,威胁到她。 方长誉已经发现了是他,惊慌地跑过来。 “啊!怎么办?”方长誉惊慌地左顾右盼,就想寻个石头砸死野狼。 朱启铎安抚她道,“曼曼,别慌,把我的铳拿去填上铅子,打爆它的头!” 方长誉慌慌张张地拿走他右手里的手铳,按他的吩咐换上铅子,哆哆嗦嗦地对准了野狼的头。 朱启铎叮嘱她道,“不要慌,你一定要抓紧拿稳了。” “砰——”方长誉扣动扳机。 一声响彻山谷的巨响,野狼中了铅子,呜咽一声倒地。 方长誉瘫在地上,“吓死我了!呜呜……” 朱启铎把她拽起来,搂着她到远一点的地方,抱住她安慰道,“别怕,没事了。” “啊!你的手!” 她此刻才发现,朱启铎的右手手臂被野狼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淋淋的rou都翻出来了。 方长誉眼泪不住地流,“疼吗?” 朱启铎笑着安慰她,“疼什么?不疼。” 方长誉不知怎么的,眼泪汪汪地大哭起来,“怎么可能不疼?” “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跟小姑娘似的撒娇喊疼?”朱启铎用他没受伤的手摸摸她“好了,别哭,把你的外袍脱下来,给我扎上止血。然后马上回营地。” 方长誉赶紧脱下外袍,扎上他的伤口,扶着他到了马儿身边。 他受伤的一只手完全使不上劲,方长誉也扶不动他。 方长誉立刻蹲下来,“你踩我。” “你这小身板,哪里扛得住我踩?” 朱启铎拍了拍马脖子,喊了一声,“雪翎,趴下。” 马儿很乖巧地趴下来,等他们坐上去了,再重新站起来。 方长誉哇哇大哭,“我真没用,还不如雪翎。” 朱启铎双臂紧紧抱住她,“说什么胡话呢?那野狼是你打死的,你很勇敢。” “你别安慰我了。” “是真的,你还敢拿铳击杀野狼,那胆子小的女人,光是听到击铳声响,就吓得哇哇大哭了。好啦,不哭了,带我回营地,好吗?” “嗯,你抱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