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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 “嗯。”祁叙下颌靠在她头顶的发旋上,漫不经心问,“喜欢?” 纳兰初又摸了下嘴角,琢磨了会,红着脸犹豫地回:“还行?” “只是还行?” “那,那很好吧。” 毕竟,她也没有比较呀。 “存起来,成婚以后再补。”他起身给她盖好被子,俯身收好桌上的瓶瓶罐罐。 “阿叙,你有没有去见我爹娘?” 昨日本该去的,谁知却遇到了这回事。也不知道爹娘昨日没见她过去,是不是正担着心。 祁叙手一顿,蓦然抬头。 “这么快就答应嫁给我了?” “祁叙!”纳兰初有些恼,眼瞪着他。 几日不见,他怎么这么没脸没皮了?! “放心,昨日我去过一趟,说你今日身子不适,过几日再来。” 纳兰初闻言总算放下了心,正准备躺下去,耳边却突然又传来了祁叙的话。 “不过,下次去是该提亲了。” 纳兰初双手撑在身后,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就保持着这种奇怪的姿目送他掩门而去。 等门关上,她才躺下来。双眼凝视着天花板,出神了许久。 成婚这个词......好像一直离她好远好远。 但都城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子,大都早已成了亲。很多都已经生了孩子,做了母亲。 原本她是想和爹娘过一辈子的,就算嫁不出去,也顶多让人诟病几句,何曾想祁叙却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身边。 能与他重逢,是她半生幸事。 ? 第79章 岐川寨分为两部分,靠南为山匪们训练的地方,而靠北则是山匪平日里休息睡觉的地方。一堵土墙隔断南北,只留一扇小门可供通过,门两边还有山匪把守。大抵是顾忌寨子中来了生人,山匪们时常往后寨转,明面上看起来是闲逛,细看手却攥着刀柄,分明是在监视着他们的动向。 生人被局限在后寨里,不准去前寨。 祁叙站在后山的一块巨石上,纵目远眺。 山寨底下的练兵场与全副武装来往的山匪一览无遗。 祁叙注意到,他们其中很多人虽是山匪的装束和做派,但无论是武艺还是对外界的警惕度,都比普通山匪强上太多。 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些山匪另有其他身份。 这一部分人大都在巡视探查,非常警觉。倒是有一部分和正常山匪没区别,甚至颇有几分迟钝愚笨,比如今早来接粮的那些山匪。 傻得别具一格,蠢得清新脱俗。 这些人才是练兵场上的主角,一个个被揍得地上打滚。 祁叙收回视线,转身看向身边的人:“兵器库在何处?” “暂且不知。”宋砚停顿了下,“从昨日到今日,我一直在让子意寻找兵器库的地点,却未找到一点线索。岐川寨这么大一个山匪窝,不可能没有一点保命的兵器。只可能是他们将东西藏得极深,才让我们没有发现。但越是这样才越显得可疑,山匪以打劫抢掠为生,有需要提防朝廷的围剿,兵器使用次数很高,放在一个找不着的地方不是良计。” 祁叙眉目微敛,“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兵器见不得人......又或者说,数量极多。” “正是如此。”宋砚沉吟片刻,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找下去。要是找不到,我们就必须找机会留下来,不然就算是白来一趟了。” 祁叙并未搭话,远望着山腰上行动有序的山匪,目光一动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叙?” 他指向山下,“你看着些人,他们的阵势,似乎有些眼熟。” 顺着他的目光,宋砚望过去,眼睛微微眯起,越看心越沉。 “你说得对,这阵势确实眼熟。” “是军中的排列阵法。”祁叙声音沉了沉,“练兵场上的那些山匪,练的也是军中招式。这些已属军中机密,山匪又何是从何处知晓?” 宋砚接过话:“而且,看他们如此紧张地布阵,想必是要做些什么。难怪我昨日想要打听他们过往经历,每个人的嘴都像蚌壳一样撬不开。这样看来,应当是有人事先警示过他们。不过要想知道他们是何处学会的这些,怕是要费些功夫。” “这有何难?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祁叙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找人?”宋砚讶异了下,这荒山野岭的,去哪儿找?去寨子里面抓个人来问,也不是不行,总归动静大了些,容易打草惊蛇。 宋砚正想着哪些人比较容易套话,忽而就听到身后一阵嗷嗷叫。他转过身,眼前一幕出现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徐子意拎着一个黑衣人的衣襟,把他从草丛里提溜出来,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一脚踹在那人膝盖上。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登时灰尘四起。看见面前两人,呜呜叫起来,面上涕泗横流,凄惨无比。 此人正是一早送祁叙他们上山山匪的其中一个,就是看上去脑袋最不好使的那个。 祁叙垂下眼,捏住他口中布巾一角,利落扯掉。 口中布巾一掉,他马上扯着嗓子大声呼叫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徐子意眸子划过一丝厉色,剑在手中一转,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