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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既是这样,那下官先给侯爷开些祛寒的方子。”王太医稍稍放了些心,风寒倒是好说。 商嘉年摇头,“若只是祛寒又何需劳烦王太医。” “本侯想问的是为何与牢里那女子能行,而照着她说的法子将麝香用给别的女子却不行?”说这话时,他一脸的焦急与不解。 王太医深思片刻,笃定道:“侯爷,依下官所见,这乃是内服与外用的差别。” “牢里那女子常年服凉药,药性早已渗透全身,淤积在体内,她自身便成了个药罐子。而这恰恰是香囊所达不到的功效。况且凉药中该是除了麝香,还有些许促药性之物。” 商嘉年蓦地眼中泛起精光,向前探了探身子道:“那依王太医的意思,若是将那种凉药喂给任意女子喝,亦能达到同等功效?” 王太医怔了怔,侯爷这话显然是有所意图,若是此刻自己点头,便有怂恿之嫌,有可能会害了人,毕竟这种药喝多了对女人是有着极大伤害的…… 商嘉年似是看出了王太医的犹豫,他脸色倏忽崩了起来,“王太医?”他声音极阴沉,让人听了有种被箝制的彷徨感。 王太医最终老实应道:“是。那种凉药若是喂给普通女子,亦能达到同等功效。” “那要喂多久?” “回侯爷,人体的新陈交替二十八日为一周期,若是连续服药二十八日便可达到理想药效。” 商嘉年的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发狠。他冷冷问道:“那种凉药王太医可会配?” 王太医纵是会配也不敢接这活儿啊,只抖着双手推诿道:“侯爷……说笑了,下官所学的皆是治病救人的医术,那种民间摧残身子的土方子,下官不曾研究过……” 商嘉年心中冷哼,但面儿上还是留了颜面,毕竟日后他的身子还有用得着王太医的地方。他化了脸上的寒意,倏地客套起来,“王太医大老远来了,不如在府里用完午飧再回去?” 王太医听这语气就知侯爷并非真要留他,便借口太医署还有事做,留下了祛寒的方子领着赏银告辞了。 王太医走后,商嘉年又嘱人唤了商元逸来。 商元逸虽是商嘉年的表哥,但身份悬殊加之常年寄人篱下,是以在商嘉年面前完全就跟个高等奴才无异。 他一进内室的门,便佝偻着身子凑至榻前,谄笑着询道:“侯爷有何事要交待?”这些年他没少帮着商嘉年做伤天害理的事,寻常小事儿商嘉年也不会找上他。 “本侯要你去醉花阁办两件事,其一,找个叫霜桃的妓子来。” “啊?”商元逸有些没听明白,找个人这种小事随便派个家丁去办就得了,为何非要派他去。 商嘉年看着他,嘴角划过犹如刀锋般冰冷的弧线,眼底里噙着凛冽的寒光。之后,便将其二告之了他。 商元逸愣住了,他一时搞不清商嘉年这是想玩儿什么花样。但他还是立马应下来,没有多问便退了出去。 *** 楚妤刚刚擦拭好脸,此刻正坐在梳妆台前照着铜镜。她拿蜜粉轻轻拍了拍下眼睑,昨夜又是睡的太晚,眼底有些淤青。 自打那日陆九卿带着一帮世家公子在此大摆生辰宴后,醉花阁的‘禁’似是被解了,这两日又恢复了热闹,昨夜更是有人在此跟风庆寿,直喧腾忙乱到下半夜才关上门儿。 原本她今日是不想起这般早的,倦怠成这样大可睡至午后。可偏偏国公府的人方才来递信儿,说世子过会儿要亲自来挑选舞姬,待三个月后凉国公大寿时用。 楚妤也不免心中腹诽,呵呵,三个月后的寿辰现在就着急筹备上了…… …… 一柱香后,楚妤便下到一楼,准备随时迎接世子的大驾。 青楼白日不接待客人,是以大堂里的暖炉也未点着。她望着又空荡又冷飕飕的大堂,乍然打了个寒颤! “思云,去把熏炉点上。” “是,小姐。” 思云刚退去后院儿准备暖香,大堂的门便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元承和另一个护卫,两人引好路各立一边,恭敬的等主子进入。 楚妤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将手捂了捂胸前…… 片刻后,陆九卿迈着潇洒的步子进了来。他今日穿的不招摇,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素淡衣裳,一身芽青色直裰,配着狐毛大氅,将他趁得仿若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仙子。 若是没有那两句诗。 楚妤那晚的气儿还没发出来,但他是世子又是恩人,还不能真冲他发。那么最好的法子便是敷衍着接待下,若是相安无事最好,若是他再动心思,她便让思云来周旋。 她惹不得,至少躲得。 “世子,您上座。”她温婉的笑笑。一看着那张脸,心中总有些无名业火。 陆九卿迎着楚妤走来,脸上不带喜怒,一时让她有些彷徨。待他欺近至三尺时,她被那势压逼迫的后退,右手不自觉的又捂上了胸口…… 他嘴角蓦然泛起抹笑,心道看来她想明白那日的诗了。 “世子您……您坐吧,楚妤这就让思云带舞姬出来给您亲自过目……”边吞吞吐吐的说着,她边往后退,直退到一张桌子边退无可退了,她才一下从右侧绕过陆九卿,欲往梯口跑去。 而这时,屏门处又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