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页
“贱人!就因着你谎称怀了我的孩儿,我帮你一路披荆斩棘,害人无数!我拿自己的命去为你们娘俩搏一个未来,你竟然生下的是别人的野种!” “你说!这野种是谁的!”他指着襁褓中的婴儿质问道。 商元逸像头愤怒的狮子一样怒吼着!完全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全然不顾牢外是否会有人监听。 “元逸……你听……听我说……”官凝青被他那只大手卡着喉咙,气都接续不过来,她双手在他的手上扒,可她虚弱无力,完全使不出劲儿来。 “贱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时候了还妄图包庇你的jian夫?”说到这儿,商元逸将手上的力道放松了几分。 官凝青得以吸上一口气续命,她以为商元逸终是肯听自己的解释了,却不料他猛的一下将那只手撒开,两大步迈至孩子身边! “好!既然你不肯说出jian夫是谁,那我这就送这个野种去他应该去的地方!”商元逸边说着,弯身一把拎起地上的襁褓! 那动作粗暴的就好似是对待一只将要宰杀的公鸡。 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那孩子也的确是只将要被宰杀的公鸡…… 商元逸动作极迅速的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这是先前护卫取血时留下的。他将那匕首往那大声哭闹的婴儿脖子上轻轻一抹! 哭闹声戛然而止…… 腥红的血流沿着商元逸的手臂滑落,一滴一滴的溅落在地上。 官凝青怔怔的望着眼前这可怖的一幕,甚至都来不及说声‘不要’。直到一切已成定局,她那声哀嘶才终于冲出喉咙! “啊——”这一声长久而尖锐的嘶吼,振聋发聩,穿云裂石!几乎就要将商元逸的耳朵震聋。 原本都已昏迷不醒的静竹,似乎也逃不过这声响遏行云的哀嚎。她虚弱的睁了睁眼,只从眼缝里看了最后一眼自己面前的这对儿男女,很快便再次阖上了。 这一次,是真的再也无法睁开了…… 官凝青的声音停下了,不知是耗力太大还是接受不了眼前的现实,她眼神涣散的痴望着被商元逸丢弃在地上的孩子,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只余下呆滞的目光。 原本商元逸是想要一并给她一刀的,但他见官凝青这彻底崩溃的模样,突然改变主意了。 哼!一刀下去对这个贱人而言真是太过便宜了!骗了他这么久,还害了这么多人,享了这么久本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如今焉能让她两眼一闭就去寻清静! 呸!做梦~ 商元逸将手中握着的匕首往地上一扔,转身往地牢外走去。既然这野种不是他的,自然商嘉年也不会太迁怒于他。只要出去后把一切归咎于官凝青要保护真正的jian夫,拉他来顶包…… 地牢的铁门虚掩着,商元逸脸上立马挂喜!看来侯爷是打算放他一马。 可当他推开铁门迈出地牢大门时,却见商嘉年正负手立在前面,身边只留先前取血的那个护卫。 商元逸眼球滴溜一转,立马小跑上前去邀功:“禀报侯爷,属下已将那个野种弄死了!官凝青那个贱人敢做对不起侯爷的事儿,还拿属下来顶包以图掩护真正的jian夫,她实在也是死有余辜!” “不过属下想着这么送她上西天,实在是太过便宜她了。故而想来请示下侯爷的意思,是一刀毙命,还是留她条狗命慢慢儿折磨?”商元逸自作聪明,眼中精光闪现。 商嘉年却没有理他,仿佛他叽里呱啦说了半天旁人一个字儿也听不见。 商元逸万分不解的望着商嘉年,难道自己的借口侯爷不信? 只见商嘉年垂下眼睑,莫名的挂着一丝浅笑,接着对一旁的护卫温和道:“莫护卫,过会儿别忘了去府医那包下手上的伤口。” 商元逸纳闷的低头往莫护卫垂在身侧的手上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新添的刀口,还不时的往地上滴落。 莫护卫拱手为敬,附和着浅笑道:“属下谢侯爷记挂!是属下刚刚太过笨拙,竟然给那孩子取个血还划伤到自己……” 商嘉年这才转过身来,轻蔑的笑着凝视商元逸,语气平和的言道:“元逸,既然你对官凝青做那些事时,她还不是本侯选定的人,那倒也论不上背叛不背叛的。” “哎~你又何必把亲生骨rou亲手杀掉?”边说着,商嘉年略显遗憾的摇摇头,又继续言道:“再怎么说,那孩子也算是商家的骨血。” 商元逸怔在那儿,一动不动。顿了许久,才问出一句:“侯爷这是……何意……” 都已说的这般明白了,他却还是不懂。莫护卫见状,便详细说予商元逸听。 “噢,呵呵,先前属下在地牢里为小公子取血后,小公子与商管家的血瞬间相溶,你们确系嫡亲父子。” “但在侯爷命属下将碗端给商管家过目时,属下粗心,竟意外割伤了自己的手腕,导致血混进了你们父子二人本已溶合的血水中。”说罢,莫护卫便跟上了侯爷的脚步。 商元逸身子一斜,整个人蹲坐在地上…… 他两眼呆直的望着侯爷的背影,他自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商嘉年玩儿的把戏!旁人动手,自是不如当爹的亲自动手来的更为痛苦! “啊——” 这声嘶吼惊天动地,如雷贯耳! 全然不输先前官凝青的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