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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坐吗?”沈莲枝摊开手。 陈氏走过来:“刚刚丫鬟说你晕倒了?” 听罢,她哦了一声,不在意的说:“我已经醒过来了,娘你就这么关心我啊!” 瞧着她一副大大咧咧,荤素不忌的样子,陈氏脸一黑,又看到旁边的发愣的沈盈枝,问道:“ 盈姐儿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三jiejie怎么了。”沈莲枝皱着眉头,很是担心。 她们说的沈盈枝都能听道,她抬眸,淡淡地笑了一下,轻声说:“ 我没事,可能是吹了风,有些乏力,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沈莲枝不太放心。 “ 莲儿,可以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 她勉强笑了笑。 沈莲枝哦了一声,点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沈盈枝看向窗外,秋风冷冷,吹过她的发丝和眉眼,让人的脑子里忍不住激灵,该清醒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浑噩一片。 一直以来她都想避开扶嘉,没想到从一开始,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她还把他当做自己最亲密的亲人。 是她愚蠢,一叶障目。 他是在享受这种把人当做玩物的感觉吗! 享受这种被他愚弄的感觉! 他想干什么! 现在她知道了,他又想对她干什么。思及此,沈盈枝牙齿颤颤发抖。 她以为的小河,不过是她的虚幻。 ** 风雅轩包厢里,林河听完北九的禀告,手指下意识的颤了颤。 须臾后,他看向北九:“你说她知道了?“ 北九压低头,发觉主子的目光变得复杂诡谲,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你先回去。” 听后,北九屏气,静静地退了出去。 扶嘉把手笼在袖子里,他沉沉地望着外面,所以今天她会来吗? 一想到她不来的结果,林河眼底深如幽渊,他的唇朝左侧勾了勾,可不要让他失望! 阿陶立在门口,一直盯着在房间里发呆的沈盈枝,担心道:“小姐她还好吗?” 春柳抿了抿唇:“ 我也不知道。” 沈盈枝发了一天的呆,等到夜色渐深,她乖乖的洗脸洗脚,上床睡觉。刚闭上眼睛,外面又吹来一阵风,那风极大,把门窗吹的叮叮咚咚响,沈盈枝往被子里缩了缩。 从日头高升到日暮西沉,最后满条街都亮起了灯笼,蜿蜒曲折点燃整条街道,林河一直待在包厢里,他在等,可等到这个时辰,沈盈枝依旧没有来。 就是因为他隐瞒了他真正身份,所以如今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 林河磨了磨牙,眸底泛着蓝光,他对她那么好,她就这样抛弃了他,想到沈盈枝每次提及扶嘉的恐惧,林河咯咯地笑着。他就知道,她那么菩萨心肠的人,厌恶冰冷残忍的他。 她讨厌扶嘉视生命如草芥,讨厌他的阴狠毒辣。 呵呵,他曾想为她海晏河清,她遇不见可怜的人,就可以只看着他了。 可惜,她没有他渴望的那么在乎他,她怜爱林河,却讨厌披着林河皮子的扶嘉。 沈盈枝睡不着觉,她脑子里一直都是林河和扶嘉两个人的影子交替在脑子里闪现,一会儿是拿着血淋淋胳膊,对她诡异笑的扶嘉,一会儿又是那个摔下山崖,紧紧护着她的小河。 两个形象在脑子里闪个不停,一个小人告诉她扶嘉残忍,一个小人告诉她小河是真的关心她。 她心烦意乱地坐起来,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刚刚太震惊,她一切都朝坏的地方想过去,但那些温柔,不可能是伪装。 扶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阴冷残忍,他不会如此放低姿态,就为了玩弄她,她有什么价值,能为他带来什么利益吗。 都没有。 沈盈枝咬唇思考很久后,终于得出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结论,林河对她的好,可能真的不是伪装。 与此同时,他带上面具时的阴漠嗜血,也是真的,但这不能否认他对她真心实意的好。 想到这儿,沈盈枝抬头朝着窗外看了眼。 窗户似乎被打开,一阵风吹来,沈盈枝往床榻里缩了缩,才动了一下,她浑身僵硬住了,一个高大的人影立在她床前,借着清冷的月光,沈盈枝看见他蓝色的眼睛。 小河和扶嘉两个纠缠的影子,渐渐在眼前人身上合二为一。 “你,你你你,怎么来,来了。”林河的面目在暗夜中模模糊糊,她看不太清楚,但他全身上下,写满了一个字。 怒! 沈盈枝哆嗦了一下。 林河看着她的动作,眼底阴阴噬人:“就这么讨厌我,嗯?” 他拉长尾音,最后一个嗯字轻轻勾起 ,带着一种冷漠和阴厉。 “我,我。” 话未说完,林河猛地一下坐到了她床头。 沈盈枝浑身又是一颤。 “你怕我?” 林河微微启唇,疯狂的眼神看着沈盈枝,很是期待沈盈枝的答案。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要摇头,沈盈枝便立刻剧烈地摇了摇头。 “呵呵。”林河又笑了,是那种在暗夜里让人毛骨悚然的笑,笑的沈盈枝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 “你骗我。”他轻轻说,然后回忆从前,末了他鉴定道:“盈盈,你以前可从来没有骗过我!” 你用想要吃了我一样的眼神盯着我,我能不害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