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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这一日,上都城内喧嚣热闹,乐声震天。 南榕来到这里已有一月,从身觉早春的凉意,到春风佛面的舒宜,除了那日出门有憾外界的热闹喧嚣,她从未在这座偌大的府里听到过外面的动静。 摸索硬帖认字的手停下,她抬起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茫茫看去,口中轻问:“春来姑娘,可是今日有何喜事,如此热闹?” 春来正欲开口,便听到院外响起的行礼声,遂也来不及与她解释便先对优雅行来的男子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公子。” 温景州不需吩咐,院内伺候的下人便悄声远离,他行至闻声起身面带笑意的女子身前,温声笑语:“今日是司农众官携春娘娘至皇庄典祭,以求上苍福泽,五谷丰登,播撒春音之日,每年今日城中百姓便会跟随前去一同祈愿,待典祭结束,城内便盛会大开,宵禁延时,便于百姓尽情畅玩,热闹。” “你来此这般许久,我一直未能尽地主之谊带你领略上都繁华,故此时前来便是想来问问南木姑娘,可有兴致与我一同出门参加盛会?” 若是以前她双目无疾,南榕定会毫不犹豫欣然前往,可如今她目不能视,便再是盛大而新奇的庙会景物,于她而言也失了吸引力。再加上她来此后唯一的一次出门还遭了那等凶险意外,以至于如今一听到要出门,她甚至已条件反射心生抗拒。 可回去一事无有寸进,近些日子来她也有想过便是有一日她可无知无觉的回去,那她回去的地方会否还是她消失的地方,亦或是别处陌生所在?可又会遇到何人何事? 即便是在她熟悉的世界,可世道凶险人心难测,如她这般情况的女子安全也无有保障。再或是她异想天开一点,她回去时若出现的太过突兀,又会不会惹人注意或是遭了什么非人之遇? 所以,目前的现状无疑对她来说是相对安稳安全的。唯有等她眼睛复明,届时不论是回去,还是留在这个时代生活,都才会有最基础的保障。 但她毕竟来历不明,与这位温公子无亲无故,即便他体贴的不过多深究她的来历以礼相待,可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 寄人篱下非长久之计,且不论她有无可令他刮目相看之能可以继续留下在此,即便是有,太过出格的也不可有, 而现下她仍是借宿在他府上,吃穿用度一切都是舔受赠予,主人家好意相请,若再拒绝,岂非扫兴,且太过不识好歹? 温婉柔美的脸上笑意不自知的淡下,她微颦起眉,红唇抿起,若有所思,又欲言又止。 她的面容白皙干净,心思纯澈透明,只一眼,温景州便将她的顾虑看透,再出言时语气中有忧她所忧的体贴包容,又有可察觉的期待。 “本朝边外之族民风开放,见面行走勾肩搭背拥抱者屡见不鲜。若南木姑娘不介意,此次出门你我二人可同程携手以保安全,我也会多派下人跟随,绝不让上次之状再次发生,也定不会再让你遭遇险境。” 话落又顿了片刻,语气微不可察的低落了些,温声如常道:“上都盛会虽好,但也得要南木姑娘有意才可。此时城中百姓应都已出门观祭,待回来大多过了午后,若论美食美景热闹喧嚣,还要当选晚间,遂姑娘不必为难,你可斟酌考虑一番,若有兴致便命下人唤我,我自来接你。” “不必考虑了,” 南榕抬起头看向他的方向,在阳光下愈显得洁白耀眼的脸颊已无方才踌躇,只余一片婉约沉静。她缓缓弯唇莞尔一笑:“温公子一心为我,我岂能辜负?且我总不好一直借住你府闭门不出,也不宜因噎废食与世隔绝。既有此机会,确是要领略一下上都繁华,温公子思虑周全,只届时就要辛苦您与府上要多劳神费心照顾我一介盲人了。” 温景州听出她言下未尽之意,眸光微暗,温润却淡漠的唇角却露出抹极淡极小的弧度。 ? 第12章 南榕既已应下要再次出门,便未做心有顾虑勉强之态,遂她整个下午都坐在棋盘前静心运棋,调整心态。 待到日光余热消尽,听到频率熟悉的脚步声愈明显时,才将手中棋子放回盒中,导盲棍也被收起藏于袖中微转身从容而起。 在这座府中,更甚至在这座院子中,她已经不需要导盲棍便可以自若而准确的行走,只是终归不似常人,速度较之慢些,落脚也更慎重些。 是以当她面带微笑,圆亮的点漆双眸微弯,定定的朝他走来时,若非看出她眸中缺神,且非是头一次看到,温景州几有错觉她并非失明之人。 “走吧。” 南榕轻轻点头,与他并肩行至大门前才将手放入他手中,由他搀护着上了马车。 节会之时果然与平时有甚大差别,马车刚出了约有千米长的胡同,喧哗之声便蓦地响起, 南榕头上依旧带着帷帽,她能感觉到车窗是开的,也听到有车轮与铃铛声靠近与所乘马车并行,不,是落后了些跟随着,须臾便听得一声勒马与马鸣声,那辆马车便好似有事停下般,渐渐被远离在后。 温景州未掀车帘,只冲车外随护微一摆手,此后直到入了喧闹的街市入口,便再未有马车或是有人前来打扰。 下了马车后,比在车上更加浓烈的各种声音刹那间汹涌而来,南榕僵立在地,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萌生了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