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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每天都病怏怏 第80节

    她努力压着心跳与呼吸,打算先让钟慕期搂着,等他睡熟了再远离。

    本来装得好好的,可忽然身后的人动了,似乎是半起身探过来了,李轻婵急忙闭眼装睡。

    搂在她腰上的那只手伸了出来,理了理她的鬓发,停在她额头感受了下,然后李轻婵被翻了过来,躺平了。

    那只手顺着她脸颊往下,到了她颈间,李轻婵听见了钟慕期自言自语的声音:“看样子是出过汗就退了热,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一道暖流淌入心中,李轻婵暗道:“原来表哥是因为担心我才一直没睡的。”

    她正想着,忽觉胸口一凉,迟钝地意识到是身上锦被掀开了时,一个温热的手掌按了上去。

    那只大手不算粗糙,但跟那处从未被别人触碰过的滑嫩肌肤比起来,就显得格外粗砾磨人,还蠢蠢欲动地往下移去。

    李轻婵瞬间忘了要装睡,手臂一紧,猛地抬手按住了那只手,眼睛也睁开了,羞愤道:“你做什么!”

    那手被她按着,掌际停在心口的位置,指尖却到了被她小衣紧紧裹住的地方。

    李轻婵浑身guntang,掰着他大拇指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剥离。

    “怎么不装了?”

    屋里的烛灯还亮着,钟慕期俯在她身上,笑吟吟地任她抓着自己的手,低头鼻尖在她鼻尖上蹭了蹭,道:“都抱在一起了,阿婵身子忽然绷紧了,表哥能感觉不到吗?”

    李轻婵早就被人看穿了,还被戏耍着占了便宜,气得直推他,“不要脸!脱我衣裳,还偷偷动我!”

    “明明是你自己拉我上来的,还非要我抱你……”

    李轻婵不听,死命推他。

    她力气不大,两只手推在身上的力道在钟慕期眼中和撒娇一样,让他身上起了火。

    李轻婵越是推搡得用力,钟慕期就越是往下压,最后两手抓住她手腕扣在了枕侧,低下头亲了上去。

    李轻婵被迫不断吞咽着,外面大雨倾盆和时时响起的雷声都像是在另外一个空间了,她听不见,只能听见两个人黏在一起的急促的喘气声。

    等她没了力气,双手才被松开,但身上其他地方又失了守。李轻婵身子猛地一颤,洁白双脚从被窝蹬了出来,白玉珠一样的脚趾翘着大大张开,脚后跟使劲地来回蹬着,将被褥弄的凌乱不堪。

    “表哥……”她好不容易得了发声的机会,如泣如诉地哀求起来。

    “阿婵不是时常心口闷吗?”钟慕期说着话,外面又有一道雷声传来,他声音很低,却一字不漏地传入了李轻婵耳中,“表哥给你揉揉,很快就不闷了。”

    李轻婵被逼出了眼泪,声音也颤颤巍巍的,“谁要你碰那了……痛死了!”

    “怎么又痛?表哥明明已经很轻了。”钟慕期声音沙哑,拖着尾音缓慢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是不是又勒得痛了?”

    李轻婵没听懂,他解释道:“阿婵这小衣做得太贴身了,只是多了表哥一只手,就勒得后背痛了,是不是?”

    他这么说还不算,又道:“表哥帮你把带子解开就好了……”

    李轻婵气得边哭边捶他,忽听他道:“别出声。”

    “就要出声,我要喊人了!”李轻婵气得口不择言。

    “嘘——”钟慕期收回了手,将她小衣遮好,又把锦被往上提,把她全身捂住,在她耳边悄声道,“有人翻窗进来了。”

    李轻婵胸口还剧烈起伏着,见他神色冷厉,才惊疑地信了他。

    凝神听了听,听见一道似有若无的细微的衣物摩擦声,顿时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钟慕期。

    钟慕期被她看着又温柔起来,轻轻将她脸上的泪水亲掉,用气音道:“不怕。”

    接着床帐上映出了一个人影,那人蹑手蹑脚地朝床帐伸了手,口中低声喊道:“表妹……”

    李轻婵身子一抖,认出了这声音,怕得两手死死抓住钟慕期的肩膀,满目慌张,被他抚了抚脸颊才放开了他。

    那手已探入床帐,正要掀开,钟慕期已飞速地擒了过去,抓着那只手一拧一折,“咔咔”两声关节扭断声音响起。

    李轻婵捂着被子缩在钟慕期身后,才听见那人的惨叫声出了个音,床帐动了动,里面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外面响起两道沉闷的呼痛声和重物落地声,而后帘帐再被掀开,钟慕期笑道:“没事了,不怕。”

    见李轻婵白着脸紧裹着被子不敢动,他抱着人柔声安抚道:“是表哥不对,不该让侍卫退开的,不然他也闯不进来,请阿婵原谅表哥这一回。”

    第89章 衣裳

    “他、他……”隔着床帐, 李轻婵看不见外面,既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松了被子。

    “扔出去给侍卫了。”钟慕期看她吓坏了,隔着被子环住她想去摸她的脸。

    李轻婵动作激烈地躲着, 呜咽道:“脏!”

    钟慕期一顿, 是, 他的手方才是碰到那人衣裳了。

    他再次出了帘帐, 外面水声响起,过了会儿回来时, 顺手把桌上特意留着的烛灯吹灭了,道:“表哥洗了好几遍手了,不脏了。”

    没有了烛光,床帐里面黑乎乎的,他摸索着剥开李轻婵身上的锦被把人搂住, 拍着她的后背轻哄着:“没事,表哥守着呢,不怕了。”

    李轻婵怎么可能不怕,她今日第一次回这新府邸, 根本没人和她说那对她虎视眈眈的荀翰也跟来了京城, 还住在府中。

    若是早知道,就是外面再大的风雨, 就是病得再重, 她也要离开这地方。

    李轻婵默默垂着泪, 心里难过极了。

    隔了数月,荀氏还是不肯放过她, 甚至让荀翰夜里动手, 万一真的让他得逞了, 不管有没有平阳公主撑腰,她都得认命地嫁给荀翰了,那她的后半生就真的完了。

    一想到时刻有人那么盯着自己、想要毁了自己,李轻婵就害怕,趴在钟慕期肩膀上啜泣个不停。

    温香软玉在怀,但这会儿钟慕期心里却没有了旖念,一句句柔声安慰着李轻婵,心里想着她过去几年无人护着是如何度过的。

    越想眼神越阴鸷,没注意抓痛了李轻婵,忙收回力道,轻声道:“他已经是个废人,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阿婵跟前了……”

    他是想直接杀了荀翰,但首先要确认荀翰与李轻婵身上的毒有没有关系。

    这两个月他去了西面与燕支交接的边陲小镇,是因为收到了消息,在那边发现了与李轻婵身上一模一样的毒,由燕支行商带过来的。

    事情确认后,他又马不停蹄去见了先太子仅余的几个旧部,几番调查,最后确认是当年先太子部下里有人串通了燕支巫医,暗中给先太子下的毒。

    而究其原因,是先太子与赤狄那几个月的交锋震慑住了远在西面的燕支,让燕支心生警惕,勾结了军中部下,暗中对太子下了毒,让他活不到继位。

    当初太子中毒之事爆发,所有人都在怀疑北面赤狄,从未想过会是西面燕支暗地里动的手脚,难怪什么都没查出。

    只是事情过去多年,如今就算有了方向,也不好查证了,那出卖太子的叛贼仍躲得好好的,不见一丝影子。

    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李轻婵了,她身上的毒或许不是那叛贼下的,但下毒之人,绝对与叛贼有些关联。

    这也是钟慕期动手脚把李铭致一家人弄进京城的原因之一,事情未查清之前,李家里这一群人均有可能与那叛贼有来往,一个都不能死。

    “表哥这不是回来了吗?马上成亲了,以后再也不用回来了,不用怕。”

    李轻婵还在哭,“那成亲前几日怎么办啊?不是还要回来住?”

    婚事定下到完婚这段日子里,他俩就不能再住在一个屋檐下了,不然别人要说闲话的。

    钟慕期心中怜惜,捧着她的脸细细给她擦泪水,道:“表哥能让你出事吗?不怕了,谁都动不了你的,放心。”

    夜已深,又温声细语抚慰了会儿,李轻婵止了哭,要睡下时,她又嗡嗡道:“要穿着衣裳睡,你也不能再乱碰我了。”

    钟慕期略过了她后面一句,道:“你中衣都汗湿不能穿了,这边也没有换洗的,就这么睡。”

    “哪有人不穿衣裳睡觉!”李轻婵不让他抱了,卷起被子隔开他,“你自己都还穿着呢!”

    钟慕期从善如流,“那表哥也不穿了。”

    他说完就去脱中衣,把李轻婵吓得忙捂住眼,先前看过的图册上的画面又涌现在脑海里……

    她注意力总算是从荀翰身上转移走了,想着那图册上的可怕事情,道:“你不知羞,不准脱衣裳!”

    她已经快光着了,肯定不能再让钟慕期也光着,捂着眼胡乱推他,“不准脱。”

    “你不是要穿?表哥不脱,你穿什么?”

    这话让李轻婵迟疑了下,她从眼缝里偷偷看过去,黑暗中看见钟慕期脱了中衣,然后把中衣披在了她后背上。

    “手。”

    李轻婵犹豫了下,松开了捂眼的手,被他抓着手臂伸进袖筒里。

    男子的衣裳比她的大的多,袖子又宽又长,她把袖子往上甩了甩露出了手指,低下头看见钟慕期正给她系着腰间的带子,赶紧悄悄扯了扯被子,把她露出来的小裤遮住了。

    黑暗中李轻婵看不太清,只隐隐能见到钟慕期身上坚实的肌rou,厚重有力,每次都压得她动弹不了、又痛又酥痒。

    李轻婵胡思乱想了起来,越想脸越红,等衣带系好了,立马藏进被子里,背对着钟慕期。

    她现在清醒了,应该赶钟慕期出去的,可她方才刚被吓到,现在根本不敢离了他,假装想不起这事没吱声。

    她侧躺着,被从背后拥住,身后人道:“还有亵裤……”

    李轻婵脸一红,胳膊肘向后捣了他一下,这一动,察觉到了腿根处有根气势汹汹的东西,急忙使劲往前逃,缩着身子不敢动了。

    “那也行。”钟慕期除了声音低了些,其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兀自道,“上下两件,咱们两个一人一半,也算公平。”

    “不要吵我睡觉啦……”李轻婵面红耳热,怕他再说下去等会儿失了控,赶紧服软道,“表哥,我困死了。”

    “嗯,那就睡吧,表哥睡在外面呢,搂着你,保护你。”他撑起身亲亲李轻婵的耳垂,再躺下时搭在她腰上的手向上,沿着李轻婵护在胸前的小臂摸到她微握起的手,把她的手包住,道,“睡吧。”

    被这样搂着抵着,李轻婵原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可身后胸膛那么暖、那么厚实,她像是被人笼罩住,安全得很,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意识模糊了。

    等她彻底睡熟了,钟慕期又抱着她冷静了许久,身上的冲动过去了,才穿上衣服出去。

    安排飞鸢进屋守着李轻婵,他去了隔壁审问荀翰。

    荀翰当初送李轻婵来京的路上被秦升打破了脑袋,狼狈地返回姑苏后又被荀氏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回李佲致被召回京,他之所以跟着就是因为得不到李轻婵他不甘心。

    他被荀氏吊着几年了,心中早认定李轻婵是他的囊中之物,特意借着求学的借口来了京城,住在这新府邸中。

    李佲致到了京城之后就格外谨慎,荀氏得了他的吩咐也处处低着头做人,知道这侄子是什么德行,又拿李轻婵诱着他老实待在府中,直到今日李轻婵回府。

    原本听说李轻婵根本不会搬回府中住,荀翰还遗憾了会儿,奈何天时地利,让李轻婵这日迫不得已留宿了下来。

    荀翰很清楚错过了这个机会,他再想接近李轻婵就难了,这才悄悄溜进来。

    他暗中看到过李轻婵身边带着的侍女,原本以为要溜进去不容易,只是抱着把李轻婵的衣裳撕扯坏了,把人扑倒的想法,不曾想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正热血沸腾,谁知道她床上竟藏了男人?

    荀翰还什么都没看见,就被扭断了胳膊,胸口肋骨都被踹断了几根,连动手的人都没看见就已疼晕了过去。

    这会儿被人泼醒,钻心的疼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刚要喊出声,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

    荀翰吓得两股战战,打着哆嗦求起饶来,“……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会说,你、你看上了我表妹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