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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想爬上他叶霖的床那么多人,夏未至不过是其中一个会玩欲迎还休的人而已。 我第一次感到全身乏力,尽然有种那几年吃的饭都从身体被抽走的感觉。 最终也只能坚定地吐出一个字,滚。 叶霖有他的自尊,被如此拒绝在门外,自然不会跟进来,我稳定身形,又觉得一阵胃痛。 想想曾经总把胃痛当做心疼,却总是忘了胃与心在两个方向。 两不相靠,互不影响。 要不然也不会有化悲痛为食欲之说。 龙泽 要不然也不会有化悲痛为食欲之说。 齐琪总是很乐意蹭饭,尤其见我如此凄惨,似乎胃口都好了许多,桃花眼睁得比平时大些,硬是点了不少大菜。 不花他的钱包,吃饭时候话都少了很多。 我已经两三天食欲不振,可惜从来不好鱼rou,看着这些硬菜,也只是吃了些配菜而已。 夏未至,你别摆出如丧考妣的模样来。 我刚刚被金主爸爸甩得干净,还被误以为和你有一腿,自然得悲痛万分,食欲不振。 他一下被我逗乐,举杯相邀,恭喜我终于不再做小三。 满脸笑意,幸灾乐祸,不安好心。 治疗并非今日,阿司匹林也还没有开始吃,我便是喝了一杯。 酒水入肚,浑身一阵暖意。 这个茫茫世界,果然只能自己温暖自己。 身体如此,我也没有自虐打算,并不贪杯,也不贪食,打包买单,与齐琪便是各奔东西。 可他又坚持送我。 你这样会让我误会。我笑眼看他。 那张俊气年轻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立体,说的话如那双眸子一样不羁,我怕你半路被人捡尸,不知道的还以为前老板太过刻薄,逼迫员工净身出户。 我哈哈哈笑出声,又被这春日之初的寒气呛得咳嗽出声,胃不合时宜地一阵阵抽搐疼痛,只好靠着墙蹲下。 他走近,踢了踢我的腿,赖这会儿不走,店里可不会再让你去进去吃一顿。 我要接会儿地气,你不必管我。 这模样许是逗乐了青年,只见身后一个阴影投下,腿弯一痛,他便是将我从身后抱起,后背贴着胸膛,是熟悉的温暖。 曾经是谁,也将我如此抱起过呢? 我还没洗头。 难怪一股味儿。他颇为嫌弃,却还是将我抱到车上,哭了? 夏未至很少嚎嚎大哭,更何况眼前这人不过是幸灾乐祸,不值得交心? 转过脸,看着排排而过的路灯,失败感油然而生,夏未至,你怎么这么倒霉,都要死了,都没一个能让你好好哭一场的地方。 这天晚上,我终于翻到了最想找的东西。 一张照片,两个穿校服的女生。 一个是我,一个是夏未央。 真没想到,人生尽头,我最想见的人却是她。 血缘的力量,果然强大。 夏未央是我jiejie,大我两岁,我们一起长大。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差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有优秀的夏未央,对比之后,我的名字也就成了夏未央的meimei。 很长时间我都生活在她的光芒之下,却也乐得轻松,父母偏心之类的似乎都不是如何重要,因为夏未至最喜欢的就是夏未央。 然而到了恋爱年纪,一切才开始变得可悲。 夏未央是值得被爱的,夏未至是个退而求次的选择。 如今却也有点不同,死神看来更偏爱夏未至。 看着照片到半夜,潦草地还可以想到两人从娇软学步到穿白裙拍毕业照,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拨通她的电话。 说什么呢? 有那么多好说的,却也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可是自己声嘶力竭地叫她离开。 我躺下来,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恍惚间回到年幼,半夜不敢一个人上厕所,非得缠着夏未央一起,春夏秋冬,不管是喂蚊子还是天很冷,不管半夜还是黎明,她总是会起来陪我一起。 她是很好的jiejie,可惜我不是个好meimei。 固执己见,不听劝阻。 只是我不后悔,后悔的痛苦过度绵延,只有大把时光挥霍的人才会有。 夏未至没有,她现在有的精力只有两件,一个是安排旅行,一个是接受化疗。 戈医生依然是一张格式化的脸,正与一对夫妻说着什么。 妻子片刻愕然,随即失声痛哭起来,反倒是丈夫神色平静,抱着痛哭的妻子,约莫半小时,两人才出来。 男人揽着女人,安慰的声音很是温柔。 我贴着门进来,对着医生勾着三根手指算是打招呼。 今日才来?他明显不大高兴。 是啊,他本让我三日后就过来。 总得先哭上几天,吃点东西,搞点行头。 他便是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估计对这所谓的毛衣配牛仔裤并不赞同,垂眸填写住院单,通知家人了么? 请了护工,一天500,应该不错。 戈医生也是见多识广,只是再次建议我最好通知家人,有什么情况也好签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