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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了一个男奴回清欢殿……” “什么?你带了个男的回清欢殿?还是个奴隶!” “……这不是重点。” 李心玉将方才发生的事简单讲述一遍,太子的面色已是黑如锅底。 “大胆!这狗东西!”李瑨怒不可遏,在屋中烦躁地来回踱步,又一手指天道,“meimei貌美如花,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她!更何况还是一个低贱的奴隶!” 说话间,内侍们已押着刘英进来了。 刘英一进殿,就被李瑨一脚揣在心口处,直将他踹出了一丈远,在地上足足滚了三个跟头才停下。 刘英已被太子踹去了半条命。李瑨一把揪住这阉奴的领子,细长的眉毛压在眼睛上,犹显狠厉,恶狠狠道,“狗东西,我meimei千金之躯,是什么人都能染指的!?” 刘英嘴角吐着血沫,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一声声讨饶道:“殿下饶命!公主饶命啊!小奴知错了,小奴糊涂,小奴再也不敢了!” 李瑨厌恶地将刘英丢在地上,转而问一旁静默的李心玉:“我不要这狗东西了!新鲜玩意儿年年都有,可meimei只有一个,他要害你,我便不能忍他!心儿,你想如何处置他?是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 李心玉有些恍神。 李瑨向来不是个好太子、好皇帝,可他一定是这天底下最疼爱她的哥哥。若是前世自己没有打晕他,逼着白灵带他逃出宫去,那么在刘英提刀叛变之时,他也一定会像今夜一样挺身而出,奋不顾身地保护自己。 李瑨又问了她一遍,李心玉才回神,淡淡道:“不必那么麻烦,让他也尝尝挖心割喉的痛苦,和身首异处的滋味。” 顿了顿,她又补上一句:“记住,刀要钝。” 李瑨朝着内侍暴喝:“还愣着干什么,带下去,用钝刀一点一点磨死这癞皮狗!”想了想,他蹲在李心玉面前,放低声音问道,“那奴隶碰你了?你受伤了?” 李心玉说:“没有,我没事。” 李瑨还是不放心,拉着李心玉左看右看,又猛地起身道:“不行,得连那奴隶一同杀了!我meimei的面首,最低也得是五陵年少,这男奴算什么东西!来人!杀了……” “哎!别!”李心玉嘴角抽动,拉住暴躁如怒的李瑨,又开始胡说八道瞎扯,“什么面首不面首的,没那回事,我将他捡回来,只是为了好玩罢了。何况我后宫有二十六个男宠,个个都是人中翘楚,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服侍呀!” “什么?二十六个!” 李瑨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震惊道:“他们好看吗?都是哪里人?家世如何?配得上你吗?对你好不好?知道你爱吃糖炒栗子吗?” ※※※※※※※※※※※※※※※※※※※※ 护妹狂魔李哥哥! 么么哒我的小可爱们~ 第六章 阉人 长安城的夜景很美,天上星斗如炬,地上灯火通明,天上人间,竟分不出哪里更美一筹。 清欢殿月影扶疏,空气中氤氲着风拂动芭蕉的清香。雕花西窗点着一豆琉璃灯盏,映出李心玉清丽的剪影。 书案后,她玉手捻着朱砂笔轻轻一划,将绢纸上刘英的名字划去。 如同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李心玉长舒了一口气,将绢纸揉成一团,放在琉璃灯罩的烛盏下点燃。火苗蹿起,映在她美丽而多情的眼中,她感觉自己数日以来背负的疼痛都随着这张纸条彻底燃尽。 仿佛直到刘英死的那一刻,她才获得了彻底的重生。 今夜经过这么一闹,她反而有些许失眠,便披衣而起,提着灯盏在□□的紫苑长廊下散步。 深秋时节,紫藤花早已谢了,廊架上只有残有密密麻麻的虬枝,沐浴在轻薄的月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不经意间路过柴房的门,李心玉停住了脚步。 柴房上了锁,她知道裴漠就关在里头。 此时他在做什么?是像自己一样睁眼无眠,还是已坠入梦乡?他的梦里,可会出现前世的苦痛纠葛? 想着,李心玉唤醒了一旁值夜的嬷嬷,朝柴房门抬了抬精巧的下颌,道:“打开它。” “是。”嬷嬷福了福礼,依言开了柴门。 里面比外边的夜色更暗,门一开便有阴冷的风扑面而来。李心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中竟莫名地有些心虚:裴漠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少年,她竟让他睡在这种腌臜地上,真是暴殄天物! 柴房内,裴漠敏捷地察觉到了动静,拖着窸窸窣窣的铁链站了起来,身形微弓,摆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李心玉提着裙边,小心翼翼地走在这间堆积着稻草柴薪、凌乱不堪的逼仄房间内,走近几步她抬起灯盏,让暖黄的光映上裴漠的脸。 裴漠被项圈上的铁链锁在房柱上,活动范围极窄。他下意识眯了眯眼,侧过脸去,久未见光的眼睛有些刺痛。 李心玉笑吟吟问:“小裴漠,睡得可好” 裴漠微适应烛火光线,转过脸来面向李心玉,恭敬道:“回公主殿下,与奴隶营相比,甚是安稳。” 李心玉点头,视线定格在裴漠的脸上,接着她抬起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踮起脚尖似乎要来抚摸裴漠…… 传闻李心玉喜好男色,裴漠心生一丝反感,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