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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嬷嬷严格执守男女大防的规则,一直守在小女郎的身边,没想到只是没看着一会,楚衡殿下拉着女郎去了偏殿后面说起了悄悄话,还意图‘动手动脚’。

    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劝谏楚衡殿下。怎么可以放纵不守规矩,当她们女郎是什么人。

    “抱歉嬷嬷,日后我会多注意的,劳烦您费心了。”楚衡穿到了古代,心里也清楚要守这个时代的规矩。

    宁子衿感觉秀嬷嬷在训斥楚衡的同时,也在间接地点醒自己。只是她仍想替楚衡说说话,“嬷嬷其实……”

    却被秀嬷嬷挡了回去,“女郎,郡主已经醒了,殿下的侍卫也请了太医过来了。您要回去看看郡主吗?”

    “阿琼醒了?那我们赶紧回去看看。”宁子衿听见楚琼醒了过来,暂时也把他们被秀嬷嬷撞见的事情放在了脑后,去看阿琼要紧。

    楚衡慢悠悠地跟在她们身后,他心里是不怕的,哪怕被秀嬷嬷听见了什么话回禀给了吕老夫人也只是作为推动的力量。

    必须要赶在昀帝下赐婚命令之前就先回禀了昀帝,他想娶宁子衿作正妻。楚衡边打着心中的算盘,边计算何时要向宁家正式提亲。

    “阿琼,你感觉如何了。”

    宁子衿进了房中,太医刚刚替楚琼把完了脉,并说郡主只是轻微中了暑,现在缓过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并开了药方,让郡主回去喝上一剂就可以无碍了。

    楚琼捂着头坐了起来,靠在床沿,“我怎么还是觉得头晕啊。”

    “这是中暑之后的正常症状。郡主躺一会就好了,若是实在难受,下官可以替郡主施针。”

    楚琼连忙摇头,“不要扎针,我、我躺一会就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子衿留下。”

    太医收拾好药箱,“好的,下官先行告退,郡主保重身体。”

    屏退其他人之后,房间内静了下来,宁子衿扶着楚琼躺了回去,“你还是躺着休息吧,刚才你突然晕倒差点把我给吓坏了。”

    楚琼用被子挡住了下脸,眼睛看向宁子衿询问:“刚才我是晕倒了是不是很丢人啊?”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是不是还没清醒过来,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看还是要让太医替你扎上两针才能让你彻底清醒。”宁子衿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楚琼叹了一声,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可是我是在呵斥大山的时候晕倒的,在他面前就这样晕了,他说不定还在心里笑话我呢。”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在你晕过去之后,大山有多紧张。又是将你背到了偏殿里,又是跑腿去找了太医过来替你诊治。”

    宁子衿想了想,还是决定同阿琼好好的说一下大山的问题:“其实我觉得大山虽然跟在了楚衡的身边,但他心里对你这个旧主还是有很深厚的情感的。不然的话,他何苦忙前忙后的呢?让宫女和太监去做也轻松一些。”

    “如果真的有深厚的主仆情义,那为什么他要走呢?”楚琼心中五味杂陈,她不清楚自己晕过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宁子衿说大山替她做多了许多事情。

    宁子衿拍了拍被子,让她赶紧出来,当心在被子里又闷晕一回,“人各有志,或许他也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普通的马奴。”

    “我也没有打算让他这辈子都做个马奴,他身手不错,我原想过段日子提拔他做我的侍卫。月钱翻了好几倍呢,看着也光鲜。在皇兄要了他之后,我也问过他要不要做我的侍卫,想来是我一番情愿了,他宁肯做皇兄的侍卫,也不肯做我的侍卫。”

    宁子衿忽然感觉到了有几分不对劲,阿琼与她推心置腹,从前与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同大山说话,可这次在宫中撞见了却转眼将当初的誓言望的一干二净跑出去阴阳怪气的刁难人家。

    阿琼对大山的态度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的主子对下人应有的态度,看着也不像伯乐与钟子期的关系,该不会……

    “阿琼,我们是姐妹吗?”宁子衿问她。

    楚琼奇怪地说:“当然是了,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

    “那你能不能老实地同我说,你心里,对大山是不是……有情愫?”宁子衿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但她咬咬牙,仍是将话都抛了出来。

    楚琼猛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子衿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对一个奴才有别的心思,而且他还背叛了我。你知道的,我眼底一向是…一向都是…”

    在宁子衿认真的注视下,楚琼的声音渐渐的变小,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此刻的茫然。最终她静了一会才缓缓说:“我不知道了。起初是没有的。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父王与兄长从小都教育我,奴才是奴才,主子是主子,天生就是两种人。就算奴才被抬了身份,也改不掉身上的那股卑贱的奴性。子衿,我该怎么办?”楚琼忽然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了,喜欢上大山与她从小接受的教导完全相悖。

    她开始发抖,也开始害怕。她原以为她掩饰的很好,但现在才发现随着大山的离开,她得情绪开始变得不对劲。

    宁子衿望着失魂落魄的楚琼,脱了鞋子跟着爬上了榻上抱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别怕,有我在。”

    “大山从前是你被你从斗兽场买回来的,他在斗兽场活的像野兽一样,那时候他没得选。被人当做货物一样卖给你做马奴,同样是没有选择。可是当楚衡招纳他时,他开始有了第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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