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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痕干了之后,妆有些发干的贴在眼帘下。

    轿子中没有别人,宁子衿偷偷伸爪子抹了两下,抹下了一手的脂粉。她拍掉了脂粉,不敢再动了,待会楚衡在婚房里挑下自己的盖头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该怎么办?

    婚礼仪仗队要绕着京城走一圈,在黄昏时送进皇宫,在吉时行礼。

    到了皇宫之后,宁子衿下了轿子,跟着楚衡走至大殿中。她蒙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手里被塞了一串红绸布,另一端由楚衡拿着。

    宁子衿只能跟随司仪的话,和楚衡的行动来进行跪拜。

    跪过了天地,跪过了列祖列宗,接着就是给太后、皇帝、皇后三跪九叩首。中间还有段小插曲,跪过了皇帝之后,司仪让他们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向孝文皇后叩首。

    楚衡的生母是孝文皇后,而且名分是在林皇后之前,是昀帝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按照规矩,理应先给孝文皇后叩首,再轮到继后林氏。

    不知为何,宁子衿觉得他们在给孝文皇后叩首时,众人又安静了一瞬。而后在给林皇后行礼时,周遭又有了其他观礼者的小声耳语。

    “夫妻对拜。礼成!”

    司仪尖锐的声音响起。

    仪式终于进行了大半,他们从宫中出来,回到了皇子府上。宁子衿被扶进了婚房中,经过了今天这么一遭,她的骨头都快被散架了,又累又饿,还要端坐在床榻上等楚衡应酬过客人之后回来掀盖头。

    宁子衿坐了没一会就开始犯困了,房中实在是太安静了,只能听见红烛在燃烧的声音。

    第66章 洞房花烛夜

    在宁子衿差点睡着的时候, 有人轻轻推了一下她,“女郎醒醒,不能睡, 姑爷马上就要回来了。”

    她发现自己的头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床架上, 宁子衿艰难的强撑起自己眼皮, 问房间内同她一块守着的杨柳和彩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杨柳回她:“接近戍时了。”

    “我知道了,可是我现在好饿了, 能吃些东西么?”她撒娇道。

    “可是喜娘交代说姑爷回来前,都不能吃东西, 会把唇脂弄花的”但杨柳又实在不忍心女郎一直这么饿着, 姑爷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辰才能回来。

    本来脸上的妆就花的差不多了, 也不在乎这一点唇脂了……

    宁子衿讨价还价说:“我就吃一点点东西, 有没有糕点能让我垫垫肚子, 我不会吃很多的, 你们别告诉喜娘我吃了东西。”

    彩珠跺了跺脚,答应了, “我去厨房问问有没有点心,女郎等等我。”

    然后彩珠就摸到了厨房,声称是自己肚子饿了要吃东西,面对皇妃的贴身丫鬟,厨房等人自是不敢怠慢的。

    然后,等彩珠回来,宁子衿就收获到了一碟芙蓉糕。

    主仆齐心, 其利断金。

    彩珠和杨柳守着门口防止喜娘突然从外面回来,宁子衿撩开了盖头的一角,小口小口地啃着糕点。

    接连几口下去之后,差点没噎着, 倒了茶水送着咽下去。顺了下自己的胸口,自己一口气消耗了大半碟才停下来,以前怎么没发现平平无奇的芙蓉糕是这样的美味。

    方才饿的肚子都瘪下去了,宁子衿现在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胀鼓鼓的。

    她吃完东西后放下盖头没多久,就听见彩珠在门边说:“外面有脚步声,好像是有人过来了。”

    她赶紧拂了拂喜服上的皱褶,双手交叠,安静并美好的坐在床榻边缘。

    是楚衡回来了,京中的那群狐朋狗友不停地要灌他酒,他没喝多少,都是西来和大山替自己挡了许多。

    西来是海量,大山不剩酒力,现在抱着某棵大树大吐特吐。

    “姑爷请用玉如意掀开新娘的盖头,以后的日子一定会称心如意!”喜娘命侍女端来了锦盘。

    楚衡拿起了玉如意,准备掀开妻子的盖头。

    宁子衿心登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妆是花的,恨不得将有多低埋的多低。

    楚衡终是掀开了盖头,第一眼就看到了宁子衿的晕开的眼妆和掉的差不多的腮红,方才她哭过了,古代的妆不防水,花掉才是正常的。

    他反倒是觉得她不上妆要比上了妆好看,也不清楚是不是风俗如此,成亲时都要将新娘子脸颊画的特别红。

    宁子衿怯生生地抬起头,“我……”

    楚衡今日穿了一身暗纹喜袍,衬得他的身姿挺拔,给他的身上多衬了几分文人的风姿。

    喜娘站在后方,瞧了一眼新娘子的方向,对她妆花的模样也没太过的反应。有些女郎离开家时兜不住自己的眼泪,都能哭上好一路。

    虽说叫新娘子不要哭,但实际上新嫁娘有几个是不哭的。

    喜娘道:“现在请大皇子和皇子妃共饮合卺酒,各先饮一半,然后再交换一齐饮尽。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宁子衿和楚衡完成了仪式,喜娘又高唱了一段祝福词后,带着其余人士退出了新房,将剩下的独处时光留给了新婚的小两口。

    宁子衿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终于结束了。

    楚衡注意到了她的举动,“可是凤冠太重了?”

    “嗯,殿下你能不能帮我解一下,我好像找不到再哪里拆开。”宁子衿摆弄了一下凤冠之后,找不到解开之法。

    楚衡站起来陪同她一块研究,有意调侃说:“已经成婚了,你不是应该唤我作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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