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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原配 第3节

    柳氏道:“就在屋后,你要吃吗?里面的萝卜都泡了几个月了,吃了酸掉牙。”

    他们平日里把泡菜和咸菜换着吃用来下稀饭,早就吃倒胃口了。

    江挽云摇头:“若要将笋子炒得好吃,先焯水,而后切点rou片进去,再放泡菜,大火爆炒,以酸辣来掩盖笋子的苦涩。”

    柳氏闻言皱眉道:“可是家里油都吃不起,哪来的rou片,泡菜倒是不值钱的,我去抓点?”

    江挽云又道:“还有一种吃法,将笋子切块做成泡菜,很是酸脆可口,再用来炒菜更加下饭。”

    柳氏脚步一顿,“对啊,这倒是个好主意,这两个笋子太大了,一次吃一个就够了,那另一个我泡坛子里去。”

    江挽云跟着她到了屋后的一个棚子里,见里面放了好几个坛子,她心里一喜道:“这些坛子都装满了吗?”

    柳氏点了几个道:“那儿那几个都空着呢。你要用的话自己洗干净。”

    江挽云笑了,这正是她想要的,将笋子加工成其他食物,必须要用到坛子。

    “那这些泡菜我可以用吗?”

    柳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吃就吃,又不值钱。”

    江挽云摇头:“不是我吃,我想做菜时候用。”

    泡菜可是一种极好的调味品。

    柳氏抓了点酸萝卜往回走,道:“随便你,别把坛子打碎了。”

    第一步顺利达成,江挽云开心地回屋给陆予风喂药了。

    此时天色渐晚,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

    江挽云点燃了油灯,就着昏暗的灯光将陆予风的头抬起来,这小子,别看这么瘦了,脑袋还不轻。

    “要是你病好了,还指不定重成啥样呢。”

    她将药吹凉,一点一点给陆予风喂进去。

    喂完端着托盘出去,见堂屋里陈氏江父老大老二两家人都上桌吃饭了,她也拿了碗筷上桌。

    两个在外疯跑的孙子孙女也乖乖坐好,陈氏分饭,一人一碗稀饭,干活的稀饭浓稠点,没干活的只有几粒米和红薯。

    但令他们惊讶的是,这炒笋子居然没有意料之中的苦涩味,反而酸辣爽口。

    “娘,今晚的笋子好下饭啊!”

    “厨房里还有呢,好吃明儿再做。”

    “明天我也去掰笋子!”

    “你掰什么掰,深山老林的,山前的竹林都是私家的……”

    江挽云一边吃饭一边想,看来酸辣笋子还挺符合这个时代的人的胃口的,那她就放心了。

    回了房间后,她将门锁好,把小匣子抱到桌子上开始数钱,只有一百多文了,这是她这几天做手工活,卖蘑菇野果赚的。

    江府虽然很有钱,但江父去得突然,原身没有同胞兄弟,家产肯定是留给继母生的儿子的,继母早就讨厌原身了,才将她嫁给已经命不久矣的陆予风。

    她的嫁妆除了两个人盖的被子和简单的家具,就是几件原身亲生母亲留下来的料子做的衣服以及一些并不贵重的首饰。

    不过这几件衣服即便款式很低调朴素,料子却也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卖了应该值一点钱,但卖了她穿什么呢?

    她视线落在陆予风身上。

    穿他的,他应该没有意见吧?

    第3章 租摊位

    次日一早,江挽云先给陆予风擦了擦身子,喂了药之后换上他的旧衣服,将自己的衣服放进背篓里,上面盖上布就出发了。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陈氏也准备一起上街。

    农忙时节,要去割点rou,吃了油水才有力气干活。

    家里没钱也得割啊,把鸡蛋卖了,少割点。

    鸡是大家一起喂的,rou也一起吃。

    江挽云还没去过镇上,原身去过几次,她虽然没什么钱,但那时候刚成亲,陆家是收了些礼金的,她就缠着陈氏要钱,陈氏不给她就哭闹。

    今日赶集,柳氏私底下已经和陈氏交代了几次,不管三弟妹怎么闹,都不能心软给她钱。

    从桃花湾到镇上要走半个时辰,也可以出两文钱坐牛车,会快几倍。

    陈氏是舍不得的,江挽云更舍不得。

    但陈氏是做惯了农活的,走起来轻轻松松,江挽云就不行了,昨天背了笋子,今天是全身疼得不行,走到镇上时已头晕眼花脑子发懵,背上都汗湿了。

    不过陈氏觉得她很厉害,这个小儿媳妇以前上镇上坐牛车还挑三拣四,现在居然能走这么远了。

    可见环境能改变一个人这话不假。

    来赶集的人很多,附近几个村的人都来这里买卖,江挽云和陈氏打了个招呼后两人就分开走了。

    镇子不大,可以卖东西的当铺就两三家,江挽云找了一家看起来装修最豪华的当铺,刚一进去,伙计就热心地迎了上来。

    “姑娘想卖点啥和买点啥?我们这儿当东西都是童叟无欺,绝对高于市场价,买东西的话可比市场上买低三成呢。”

    虽然这姑娘穿的……好像是男装?袖子和裤子都长了一截,颜色灰白,但架不住她人好看啊,气质也不是寻常村妇可比的,所以伙计不敢看轻了她,热心地招待着。

    “我是来卖衣服和首饰的的,不知道你们店里收不收。”江挽云语气温柔,脸上带笑,直把年轻小伙计说得都不好意思直视她了,但还是直言道:

    “要具体看料子,普通衣服和旧衣服我们不收,收了也卖不出去。”

    江挽云点点头,从背篓里取出那几件触手柔顺的衣服,道:“只是我这里有几件夫家发达了的表姐赠送的好料子做的衣物,我平日里要干农活,放着也是浪费,最近相公病重,没有办法才想着拿它换点银子。”

    她将一件衣服展开,衣服瞬间垂顺,没有太多褶皱,款式虽然看着平常,但一看裁剪就知道不是便宜货,即便是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是好料子做出来的。

    伙计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了都咽了下去,“姑娘你等等,我去问问掌柜的。”

    江挽云乖乖在原地等着,顺带打量了一下店里的东西,都是别人典当在这里没有按时来赎回的,就被老板拿来出售,价钱虽比市场价低,却也都是二手货,当然值钱的也不会摆在镇子上的铺子里卖了,早就送到县里去了。

    很快掌柜就来了,寒暄两句后,他一边小心地接过衣服观察,一边感叹道:“夫人您的这些衣服的料子确实不错,应是襄州出来的,那边有自己独门的织造法,好些年前,老夫曾在京城见过。”

    江挽云笑道:“掌柜的觉得这衣服可如何?”

    掌柜道:“收是可以收的,这衣服一挂上,肯定有人买,这样吧,这些衣服我全要了,我出这个数一件。”

    他摊开手掌,江挽云看了一眼道:“五百文一件?太低了。”

    掌柜:“不低了,这也不是新衣服也不是最新款,就算按京城的物价总归也不过一两银子一件新的。”

    幸好江挽云不是真的村妇才不至于被他骗了,这种衣服在京城至少能卖出三两银子,不过考虑到镇上的购买力,她道:“七百文,不行的话我就去其他铺子看看。”

    说罢转身要走,掌柜的连忙道:“六百!六百文!各退一步怎么样?七百文确实太高了啊!”

    江挽云才不信,她可是从小耳濡目染了她娘的砍价能力的。

    况且这家铺子只是分店,总部在县里,拿去县里卖又可以涨至少一两百文。

    “既然老板不想做这生意,那便算了,我去别家问问吧,实在不行拿去县城卖可以多卖几百文呢,路费也不过几十文。”

    江挽云说罢一只脚果断踏出店铺门,后一瞬掌柜的就忙道:“行行行,给你七百文,行了吧!”

    江挽云转身收回脚笑道:“谢谢掌柜的,待我夫君病好了,一定亲自前来感谢掌柜的大恩大德。”

    她又将首饰拿出来也当了,好的首饰都被继母各种办法夺走了,这都是些不值钱的,所以也不议价,按正常价算。

    掌柜的听她这么说,心里也开心起来了,“哎呀别处开店的哪有我这般大方的,不过你待你夫君这片心倒是诚挚,那就祝你夫君早日病愈。”

    长得好看又待人有礼的人谁不喜欢,更何况还对夫君不离不弃情深义重,更是让掌柜的高看一眼,装了银子给她,亲自将她送出门。

    江挽云走在青石板铺的街上,路边的小摊全是叫卖声。

    刚出炉热气腾腾的包子香气四溢,江挽云停住脚步,在内心算了一下,她现在怎么说手上也有三两银子了,买一个包子也不过分吧。

    想到这里,她道:“老板,包子都有什么馅的?”

    卖包子的老板是个中年妇人,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什么女的穿得不伦不类的,虽然脸蛋不错,但穿男装又梳着妇人髻,一看就不正经,莫不是什么窑子里出来的。

    可不稀罕挣这一文两文的脏钱。

    “鲜rou和酱rou的,两文钱一个。”包子老板语气凉凉的,还越过江挽云招呼后面的客人,热络道:“来来来,刘掌柜啊,今儿还是像往常那样两个鲜rou一个酱rou?”

    刘掌柜一边摸钱一边道:“对,给我包好。”

    “诶,好嘞。”包子老板笑容灿烂,手脚麻利地装包子,已经完全无视了江挽云。

    江挽云自然听出了包子老板的语气不好,不怎么欢迎她的样子,再加上对方肆意打量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

    怎么的,卖个包子还看菜下碟了?

    “我要一个酱rou和一个鲜rou的。”江挽云摸出四文钱来,但这会儿生意好,又陆续来了几个人买包子,包子老板一直没搭理江挽云。

    旁边卖面条的老板看不下去了道:“小娘子饿了吧?要不要来碗面。”

    江挽云气闷地把钱揣回去,走到面条摊子旁边的小板凳上坐下。

    “一碗素面吧。”素面六文,杂酱八文,rou丝面要十文了。

    她实在馋了,这三天都吃的稀饭,感觉肚子空空。

    “诶好嘞!”老板热情地抓了面条下锅,老板娘麻利地打了一碗调料,面条烫好,倒入碗里,再撒上葱花和咸菜就端上来了。

    “姑娘快吃吧,别跟那个卖包子的婆娘计较,她是个没男人的,男人跟一个窑姐儿跑了,平日里最见不得年轻姑娘。”面摊子的老板娘是个头发花白的大娘,瞥了包子摊一眼,不屑道:“我看她是疯了。”

    江挽云将面条搅拌均匀,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一般,道:“大娘,你们这摊子的摊位费是多少一个啊?”

    老板娘是个爱唠嗑的,道:“十文钱一天,那边还有个空着的,原来在那儿的李老头也是卖包子的,前两天中风了,咱们镇上就两家卖包子的,要不方才那李氏咋这么横起来了呢。”

    江挽云心里一动,赶紧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大娘,实不相瞒,我家相公病了,家里银子都花光了,等地里庄稼收获卖钱还得半年后,我也想出来摆个小摊赚点钱给他买药。”

    老板娘也有闺女,见眼前这个姑娘这么年轻却这么可怜,连忙道:“这有啥难的,你去这条街的最东边有个摊子,有俩衙役在那儿,交了钱这个摊子就归你使了,交几天用几天。”

    江挽云谢过了她,吃了面便往她说的地方走,果真见到了两个衙役,交了三十文钱,准备先摆三天试试。

    而后去药铺,将陆予风需要的药买了,五百文一贴,可以喝两天,买了两贴,花去一两银子,还剩二两。

    她又去了粮食铺,买了几斤面粉,糯米,再去杂货铺买了各种调料,干香菇干木耳干玉米粒之类的,最后割了几斤rou,花了几百文钱。

    今天卖衣服和首饰的钱一下就去了一半。

    装了满满一背篓,差点把她压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