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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轶?” 周轶微怔,片刻后才扶着背后的岩石慢慢站起来。 “在这。” 丁琎循声走过去,周轶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他不太放心:“没事吧?” 周轶只是还有点没缓过劲,她摇了摇头,想到丁琎看不到又开口说:“没事。” “七个人?” 周轶马上知道他在问什么,应道:“嗯。” 全部处理了,丁琎绷了一晚的神经稍稍放松,也就是借助夜色和地形他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搞定,而且也没占到多少便宜。 “走,我们先离开。” 月黑风紧,即使目不能视物,但丁琎跑过一遍的路都能记个大概,他心里有一张粗略的地图,带着周轶离开峡谷倒不算太难。 丁琎半搂着周轶的肩,耳听八方仍是十分警惕,期间他低头看了看她,她始终没有出声,不管她平时多大胆淡定,今晚这事应该把她吓着了,他还担心她受伤了,只是刚才隐瞒着没告诉他。 得先把她带回车上才行,丁琎加快了脚步。 车就停在谷口,丁琎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等周轶坐好后他绕到驾驶座,关上车门先启动车子加速往前开出了几公里绕到了一座小山坡后。 他停好车,抬手把车内的顶灯打开了。 “你有没有受——” 丁琎话还没问完视线一低就看到了她一侧微肿的脸,显然是被掌掴的,他眉间一紧,眼神又露出了杀气,心里像有火球在来回地滚动。 周轶偏过头不让他看。 丁琎心情复杂,低头又看到她衣服上染着的血渍,立刻问:“受伤了?” 周轶微微摇头:“没有,不是我的血。” 丁琎不相信,拉过她的手想要检查,刚碰上她的手腕她就不适地蹙起了眉头,“嘶”地痛呼一声。 他一看,才发现她两只手上有很多细碎的还在渗着血的伤口。 周轶想缩回手,丁琎捏住不放,他的声音都是隐忍着怒气的:“他们划的?” “不是。”周轶蜷了蜷手指,抬眼看他,“我把‘皮恰克’藏在了袖子里,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把手上的绳子割断了。” 周轶被劫来后双手被缚,他们把她带到了峡谷里的一个山洞,大概担心暴露行踪,他们没敢打火亮灯,这也给了她极大的机会。自从丁琎把那把“皮恰克”送给她后,为了防身她一直把它带在身上,幸好她今晚穿了件宽袖上衣,刀藏在袖子里不太明显才没让那些劫匪发现。 丁琎看着她原本白皙的双手此刻伤痕累累的,各种情绪一时涌上心头,自责、懊悔、愧疚……他很清楚她有多重视她的这双手。 “今晚是我失职。” 周轶抽出手,倚着椅背看向车窗外,应得很冷淡:“你不是把我救出来了么。” 丁琎缄默片刻,又问她:“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没有,你想检查下吗?”周轶想到什么回过头看他,澄清似的冷淡地补了句,“我不是在撩.拨你。” 她的话像蜜蜂的尾针扎进了丁琎的心口,不痛但极不舒服,她气性大是他早就知道的。 他无声地一叹:“对不起。” 周轶只是看着他。 “我今晚说的话……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周轶神色淡淡,语气也平如直线,没有情绪:“没什么,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丁琎听着心头更是堵得慌。 她现在对他比第一次见面时还冷漠,他错把她看轻,在她心里他现在就和陌生人一样,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他就同那些编排她误会她的无良媒体和她口中不愿意相信她的那些人没有什么差别,她不屑于和他解释。 丁琎发现自己好像不太能忍受她把他当做不想干的人,也不希望她和他摘清关系,这个念头兴起让他自己都吓一跳。 周轶的目光一转落到了车的cao作台上,那里放着她落在他房间里的羊腿关节骨和“恶魔之眼”手链,想到今晚的事她心气更不顺了,扭开头不想搭理他。 她的颈侧有一长条的血迹,看着像是嚇人的伤口,丁琎想都没想就直接伸手过去碰了下,周轶躲开,他的手僵住。 “丁琎,我不撩.拨你,你也别来撩.拨我。”她挑起眼尾盯住他,表情似讥嘲,生硬地说,“你现在的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多心疼我。” 丁琎微怔,他没收回手,手心往上抚了下她微肿的侧脸,在周轶挥开他的手前,他开口说话了:“我承认。” 周轶正眼瞧他。 丁琎隔了会儿沉声认真道:“我对你有感觉。” 周轶眼神一动,似微风拂过湖面,皴起一层水纹。 他们俩相视着,眼神似有电流在窜动,有点悸动和男女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周轶抬手摸着丁琎的手背,缓缓向他靠近,丁琎的身体顿时僵得像一块木板,浑身肌rou都是绷紧的。 “周轶。”丁琎在她的脸离他不过一拃距离的时候忍不住出声了。 周轶眨了眨眼,眼神往下,吐气如兰:“我给你最后一次推开我的机会。” 今天在宾馆里,她也是离他这么近,他们也是这么相对着,她现在是重新让他做选择。 丁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双眼幽深,明灭间又有星火在烧,他的身形保持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