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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一听,犹豫道:“洛姑娘在飞羽殿内闹得翻天覆地,属下只怕这番动静会引得旁人注意。” 霍源兴闻言,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顿了片刻才道:“已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朕受够了这日子,总之别伤着她,她闹腾一阵便不会有力气再折腾了,这两日严加看守。” 很快,霍源兴又问道:“将消息传出去了没,洛府那头应是已经得到消息了吧,怎还未有动静?” 侍卫道:“回皇上,消息已经传出,不过这才过去半日,想必明日消息便会传遍整个京城,只是如此动向,太傅府那头也会知晓,属下唯恐太傅会对此起疑。” 霍源兴冷哼一声,面色在侍卫提起太傅府那刻起,便写满了厌烦,很快道:“无妨,他很快就没工夫来搭理朕了,只希望阿黎那小子,动作麻溜点,不是说已经恢复记忆了,怎他城外那批精兵还未有调动的迹象,难不成这女人没那么重要?” 侍卫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冷汗直冒。 眼前的皇上,原本曾是一直逍遥在外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看似慵懒闲散又不问世事,有时还让人觉着愚笨且容易拿捏,但唯有他等亲信才知,源兴王爷从不是个简单无脑的主儿,一肚子黑水,甚至谋略颇多。 他的算计,总叫人不寒而栗,而此时说着如此重大的事,却像是在说一件犹如过家家般的玩笑事一般。 如此动作,势必会引发一场战争,事情的后果无人能预料,他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执意要如此去做。 侍卫咽了口口水,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此事还需多加谨慎,您也要做好完全的打算,以免……” 霍源兴像是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止住了侍卫未说完的话,轻叹一口气道:“行了,不必多说,我自有打算,太傅府那边也叫人去盯着,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皇上。” 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声响,很快便闻太监在外尖着嗓子道:“皇上,洛府洛大人求见。” 霍源兴一听,眉梢轻挑,方才烦闷的神色一扫而空,甚是有些喜出望外一般,只是很快又将神色敛去,恢复如常开口道:“传。” “微臣参见皇上,深夜叨扰,还请皇上恕罪。”洛亦舟看上去神色有些焦急,只是在进殿后,仍是规规矩矩下跪,将自己的神色藏于碎发之下,垂着头恭敬向霍源兴请安。 “免礼,洛爱卿深夜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洛亦舟也没想到自己深夜求见竟会如此顺利被应允,但既然如愿见到了霍源兴,便开门见山道:“皇上,今日小妹被召入宫,却迟迟未见归来,微臣却听闻宫外有些消息,觉得有些疑惑,心下担忧,这便斗胆前来面见皇上。” 霍源兴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眉眼带着笑,像是很好说话一般,闻见洛亦舟这番话,很快开口道:“哦?已是叫宫外都知晓了?怪朕心急,一时忘了派人前去洛府告知一声,朕一直知晓洛府二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今日得以一见,倒是觉得比传言更甚,朕瞧着甚是欢喜。” 霍源兴说到这时,洛亦舟的脸色已经开始逐渐难看起来,眉头不自觉轻皱起,便闻霍源兴又接着道:“所以朕想让令妹在宫中,多待些时日,洛大人深夜前来,难不成还担心朕会将令妹如何不成?” 洛亦舟心里一颤,宫外的谣言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听闻皇上瞧上了洛府二小姐,不顾礼数,当即就要将其纳入宫中。 外人听着甚是荒唐,此前毫无风声,这皇帝纳妃也不是说纳就纳的,可洛亦舟却是实打实的知道,洛婉柔的确在被召入宫中后便没有再回来,而他冒着风险直接进宫觐见,却得到霍源兴肯定且不容置否的回答。 洛亦舟心底发凉,只能硬着头皮道:“皇上,小妹并非秀女,也并非宫中女子,此事实在突然,恳请皇上让微臣见见小妹,事关重大,马虎不得,小妹从未离过家,身侧无熟悉之人,只怕是会有不习惯。” 霍源兴看着并不威严,甚至在洛亦舟说完这明显有些冒犯的话语后,也丝毫没有露出怒色,但却仍是不容置否道:“难不成洛大人的意思是,朕瞧上一名女子,还得瞻前顾后,还是说朕这皇宫,还比不上洛府,会叫令妹在此苦着了?” 霍源兴显然是没有放人的打算。 并未明确说要将洛婉柔纳入宫中,但留下她的意思也是十足坚定,叫洛亦舟几欲张嘴再说什么,但却找不到突破口。 洛亦舟不知道洛婉柔进宫这短短半日发生了什么,但他知晓自家小妹定是不会想入宫受到束缚的性子,担忧洛婉柔被霍源兴强迫,更想到府上霍黎知晓此事后那几欲暴动的情绪。 他不知道霍源兴如此作为的目的是什么,是当真贪图美色想要享一时之乐,还是暗藏着什么别的原因,想要借此逼迫些什么。 事情开始棘手起来,眼下洛亦舟没办法做些什么,也无法轻举妄动,被霍源兴遣退后,便马不停蹄往城郊的暗藏点赶去。 洛亦舟离去后,霍源兴坐在椅子上思索了片刻。 殿内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后,霍源兴忽然起身有了动作,一旁的太监霎时回神上前跟着,便闻霍源兴开口道:“摆驾飞羽殿。” 飞羽殿。 洛婉柔自今日被霍源兴强行留下后,便被软禁至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