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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宝宝腿上一阵热辣辣的疼,“哎呀!” 见她疼到龇牙咧嘴,傅筠山嫌弃道:“就这么点儿伤,还至于疼的下不来床?知道的你就是个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家闺秀呢。” “不是,厂公,咝……,您这是什么药啊?哎哎……,怎么那么疼啊?”郭宝宝想阻止傅筠山给自己上药,又不敢,只能咬着被角哼唧。 傅筠山不时抬眼看她,“药房里那些个东西没个管用的,你现在正得主子们的欢心,可耽误不得。这个是咱家从御药房里拿来的,对外伤很管用。就你这点儿伤,明儿个就好了。” “是吗?”郭宝宝感受了一下这药膏敷在腿上的感觉,也不知是疼到麻木还是真的奏效,还真是比方才的痛感减轻不少。 “多谢厂公。”郭宝宝抬起眼睛,目光落在傅筠山微垂的脸上,有感道:“厂公,有时候小的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怕你。其实,我觉得厂公还挺好的。” 傅筠山闻言,手掌停滞了一下,随即收手,将她裤腿儿放下,直了直身,“呵,没想到这宫里还有人觉得咱家好的。” “在小的心里,厂公就好像亲人。那些说厂公不好的人,那都是不了解厂公。” 傅筠山扯了扯唇,“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还是留给主子们吧,在咱家这儿可没什么用。” 说罢,他将药罐置于床头,随后起身走到门口,“行了,你好好养着吧,若是对案子又想起些什么,就差人来告诉咱家。” “哦,小的知道。” * * *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何庆言在沈佑房中与之密谈。 “公公,今儿个送出去的东西都在这册子上了,您过目。”何庆言将一本账册双手奉上。 沈佑接了册子,借烛光翻看里面的内容,眼睛烁烁放着金光。 粗略的看过一遍后,他合上册子,眼睛笑成了一道缝,“照这样下去,今年咱们都能过个好年。” 何庆言躬着身子,陪笑道:“这全仰仗沈公公您苦心经营啊。” 稍微顿了顿,“对了公公,今日郭宝宝来过南膳房。” 沈佑放下册子,端起桌上的茶碗儿,“这有何稀奇,他们混堂司的人最近可是咱家这儿的常客呢。” “可小的觉得,郭宝宝这次来,鬼祟的很,不像是来要东西的。” 沈佑刚就到口边的茶碗儿一滞,目光变得凝重,“他没看见什么吧?” 何庆言回忆道:“应该没有。他来了之后,就挨着那门口的炉子不知在干什么?而且,他来不是要油也不是要奶,他竟然管小的要酒。” “这人再糊涂,也不至于拿膳房当酒房啊。”沈佑不觉拢起双眼,“事出反常,必有妖。因为冯吉的事,咱家与他明面儿上相安无事,但背地里早已结下梁子。万一让他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可就麻烦了。你近日派人盯着点儿,绝不能再让混堂司的人接近膳房里要紧的地方,尤其是灶房和库房。” “是,小的已经吩咐人盯着了。那这个郭宝宝……?” 沈佑无心饮茶,将茶碗儿扣上盖子又搁在了桌上,“先观察着吧,若是他当真没看见,那就多走动走动,探探他的口风。俗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咱家可不喜欢与人不睦,尤其是混堂司的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僵可麻烦,也希望这郭宝宝不是个刺儿头。” 何庆言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是,小的听说他今儿被纵火案凶犯劫持,腿上受了伤,那小的稍后便备份礼,去他那儿试探试探。” 沈佑点点头,“嗯。不过,若是他当真看见了不该看的……” 他眼神蓦地一沉,烛光下,这张精明算计的脸显得如此狰狞。 他幽幽屈了目光,“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庆言躬身,“是,公公放心,小的明白。” * * * 几声清脆的鸟叫,外加和煦的阳光,唤醒了熟睡的郭宝宝。 入宫以来,一直过得提心吊胆,没想到一次受伤,反而得到机会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来伸了个懒腰,弄出点动静,窗外就传来竹苓的声音。 “掌印,您醒了?” 郭宝宝捂着伤到的膝盖,忍了忍疼,“进来吧。” 竹苓端了洗漱的热水进来,问安后便安静的将水盆放到架子上,然后拧了巾帕给她,等她擦了脸,他又将帕子拿回去清洗,然后叠整齐挂在盆沿上。 “掌印,您的腿伤好些了吗?”竹苓摆好巾帕,垂手侍立在床前问。 郭宝宝掀开被子检查,裤腿卷起露出膝盖上的伤。 第44章 竹苓探身看了眼她的腿,喜道:“别说,御药房的药膏就是不一样,掌印的伤今儿看着可比昨儿个好多了。” 郭宝宝看着这么快就消肿的腿,反而满面愁容。 我还想多在床上躺几天呢。 她赶忙盖上被子,“只是看着消肿而已,可还是很疼的。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咱家这次不在床上躺个半年一年的,是起不来床了。” 竹苓:…… “呃,掌印,您可别怪小的多嘴。您入宫没多久就当上混堂司掌印,位子尚未坐稳,司里司外多少人眼红着您呢,不知心里多盼着您有个什么好歹的,好找机会把您从这座上拉下来。您要在这时候卧床半……,别说半年,就是半月,也是不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