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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这件事,确实不是一般人能管得了的,大人的恩情,我代jiejie领了,大人还是回吧。” 魏锦余拢眼神道:“这么说,这凶手的身份,老板娘知道的了?” 何月徐徐点头。 魏锦余面现喜色,看来此趟是来对了。 他挺身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下这趟前来,便是为了这案子,若不问出线索,是绝不罢休的。” 何月沉思片刻后,挥手,“那大人请坐吧。” 魏锦余落座,何月在他对面坐下,寻思一番后,“不如,让小女子先给大人讲个故事吧,若是大人听完故事后,还决意要查下去,何月定然知无不言,但若是大人听罢觉得这故事不真不实,那就只当是听个故事罢了。” 魏锦余明白,她这是仍有顾虑,毕竟官民有别,情理之中的。 “请讲。” 何月沉了下气,带着回忆讲道:“那是一个春光灿烂的日子,楼里来了个年轻的乐师,不仅琴弹的好,长得更为俊俏,引得楼里的姑娘们个个喜欢,就连平日里从不多看男人一眼的花魁也对他一见倾心。” 第72章 “后来,花魁得知乐师本是城中一秀才,因出身贫寒,父母又已过世,走投无路才到青楼里做乐师谋生。她惋惜秀才的才华,便接长不短的以金相赠,助他继续读书考取功名。这秀才感激花魁,便许下誓言,说他日金榜题名,定然替她赎身,娶她过门。” 何月红润着眼眶继续回忆,“自那之后,二人便有了夫妻之实。后来,花魁担心他这青楼乐师的身份影响功名,便不让秀才做乐师,而是以自己皮rou银子相赠,供他生计读书之用。秀才更加感激,发誓此生不负。” “时间一晃就是七年,花魁已不再是花魁,而秀才也终于不负所望考取了进士,衣锦还乡。 所有姐妹都羡慕花魁,很快就要苦尽甘来,脱离苦海,但是,没想到,这衣锦还乡的秀才身边却已多了一位夫人。” 换了口气,何月咬了咬牙,眼中悲愤之情难掩。 “花魁以为往日的秀才再也不会来见她,日日以泪洗面,但是某日,那男人又来了。对她说,他的夫人有恩于他,他不得不娶。一番花言巧语,又令花魁心软,当晚便和好如初。男人答应找机会与夫人说,替她赎身,做个妾室。花魁自知身份地位不配为正室也就答应了。即便为妾,也是她的造化。可是,男人常常来,却总不提纳她之事。每次问起,男人总找各种借口推脱,再问得急了,便常常争吵。终于,在一次争吵后,男人夺门而去,就再也没出现过。” “后来,花魁打听到,男人又升迁了,这次是被调入京城,做了三品侍郎。花魁不明白,自己十几年真心相待,为何换来的就是这不告而别。她为了要男人一句话,给男人写了无数的信,但都是有去无回,空等一场。直到她拿出男人一直保守的机密相要挟……” 讲到这儿,何月喉头哽咽,缓了好一阵子才道:“花魁的姐妹曾劝她,威胁一个得了势的男人,就等于先置自身于险地,不如忘了往事,与她一起赎身,找地方安身立命去。可花魁不听,对男人的执念,让她一意孤行。姐妹见劝说不动,只好自己赎身离去。然而,她再见花魁时,已是她冰冷的尸身。” 言及至此,何月已说不下去。 魏锦余沉思,“你言下之意是,杀害花魁的正是这个被威胁的侍郎。” 何月吞下悲伤,闭着眼睛缓和情绪,许久,她睁开眼睛,妩媚的一笑,“这就是个故事,大人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 魏锦余知道她有所顾虑,于是直白道:“正因为这案子牵涉甚重,我才亲自来查。户部侍郎顾廉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还请老板娘如实相告。” 当听到对方明确的说出顾廉的名字时,她目光闪动,仿佛看到了希望。 “大人已经知道了?” 魏锦余道:“实不相瞒,在下并非专为于嫣一案而来,而是为另一件案子追查至葫芦县。而于嫣的案子恰巧牵涉其中,很可能是案件的关键,所以不得不查。” 何月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大人查的莫非是《南山春景图》?” “老板娘既知《南山春景图》,看来我是找对人了,那么,于嫣姑娘可曾对老板娘提起过关于其中的秘密?” 何月摇了摇头,“其实,我和于嫣皆不知其中机密。” 魏锦余不解。 何月解释道:“关于《南山春景图》的传言,是两三年前才开始的,起初有人说它内藏宝藏图,后来又有人传,说它藏着什么武功秘籍,甚至到后来,居然有人传,说看它一眼能长生不老。” 说到这儿,何月轻笑,“对于我们来说,什么宝贝不宝贝的,只有能摸到的银子才是宝贝,所以我们也没在意过。直到于嫣偶然听见顾廉在睡梦中说要毁了它,她才开始怀疑,那绣品中藏着的,可能是关于他的什么秘密。” “那于嫣姑娘可曾追问过顾廉?” “没有。我们见得男人多了,知道他们心里大多都藏着点事儿,未免自寻烦恼,从不追根问底,即便是最亲近的男人也是一样,问的多了,最后伤的反而是自己。” 何月自嘲的笑了笑,“不过,后来顾廉去了京城与于嫣断了往来后,于嫣为了心中执念,曾去打听过《南山春景图》,知道它是八年前由一个无名的绣娘所绣,由杜文奎杜大人献入宫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