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决绝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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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复生结社。” 此话一出,房间中一片死寂。只能听见周执彧沉重而痛苦的喘息。 他看向自己的中指,一枚素银指环就束在那儿。 戒身以一种无比纠结的方式拧在一起,像是莫比乌斯环上缠了荆棘,又像是他被刺痛的心。 路是他自己选的。 乐园不会拒绝任何信者,可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回去呢? 已经回不去了。 周执彧只能苦笑。 “谢谢你。”他尽力让自己的感激显得不那么迷茫,“我走不了,钟铃她需要我。” “没有你她也好的很。”白衣冷笑。 他都听见了,离开这间屋子后,钟铃与山流月的对话。 “……小乖你还向着他!你知不知道下面的人现在怎么说我!说我妇人之仁,连个姘头都管不住!” “一个虚假希望的存在是有必要的,钟铃姐。只要他在一天,反抗之心不坚的人就会犹豫。” 山流月轻声劝说: “分而治之,逐步击破。我们需要这种犹豫。” “道理我都懂,不需要你来说!我就是气不过!……” 回忆中断,白衣忽然失了兴致。 “算了,我这是cao哪门子心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这位死倔的堂哥,软硬不吃,到了绝境都未必回头,何况现在? 说不通的。 打开窗,白衣准备离开。 窗户翻了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提醒周执彧: “想要疼痛感的话可以用针,划成那样会影响战斗力。可别死了。” ……被发现了。 周执彧触电般地抓住自己的左臂,惊惶地抬眼。 可此时的白衣已经如同一片竹叶,轻盈地翻出窗外,随风飘走了。 捋起衣袖,周执彧解开绷带。 ——白皙的小臂上,布满了交错纵横的伤疤和刀痕,每一刀都深到皮rou外翻。 他闭着眼,抽出匕首在上面添了一道,又将酒精淋在上面。 只有这样程度的疼痛,周执彧才能让自己从悲伤和自责中抽离片刻。 ……他的手上,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粮食峰会就这么结束了。 这片被污染的土地上结不出无毒的果实,可等待它供养的人却太多、太多。 没有F城的富饶和羽城主的魄力,又有谁愿意将资源投入到种植方向的研究呢? 朝不保夕的人们更渴望的是一种终结病毒的解药,而不是随时都能被丧尸和暴民摧毁的田地。 所以峰会结束了。 人将被允许榨干至最后一丝价值。 荒废的田地上长出畸形扭曲的莠草,返程的车一如既往地行驶在空旷的原野上。 开车的是阿伟,周谈坐在他身后,一旁是若有所思的白衣。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 车窗外一片荒芜。白衣眺望着远方,左手不自觉地抚上缺了一角的鬓发。 就在和周执彧见面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一个旖旎的梦。 在梦里,他深陷黑暗之中,茫然不知方向,只能向着恐慌的另一侧奔逃。 直到,空气中浮现一缕细细的甜香。 那芬芳不与凡俗相类,沁人心脾,引得梦境都变得安然、多情,再不复之前的惶恐动荡。 白衣发誓,自己从未闻过这样动人的香气。 可它偏又是这么熟悉,让他不由得发自灵魂地渴盼。 是谁……?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对不起。”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金色的发,语气中带着歉然。 那不是白衣听过的声音,但他瞬间就认出来了。 不会有错,那样温柔而澄澈的灵魂…… 是他的。是他的雅雅。 “为什么要走?” 他不禁低喃。 “……对不起。” 女人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温热的雨水洒下,落上白衣俊朗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女人哽咽出声。她知道自己不该来,尤其是在和周谈……之后。 她有什么资格? 可是,她真的好想他。好想再看他一眼。 她最初的、也是最真的恋人。 她是知道的,白衣对周谈有多么忠诚。 无论他多么爱她,两人又如何相爱,主公永远是白衣的第一顺位。 他不可能进入乐园的。 因为白衣是周谈的白衣。 “我好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珍惜地吻上白衣的眼睑,女人像是在呵护一个濒临破碎的梦。 那就当做是梦吧。 白衣这么想着,将她拥进怀里。 “嗯,我也是。” 他深爱的……雅雅啊。 离开前,女人带走了白衣的一缕鬓发。 “想我的话,就给我写信吧。你知道该交给谁。” 能交给谁呢?白衣笑得苦恼而甜蜜。 他确实写了很多给她的信,每次想她时都会写一封。 但它们没有邮寄的必要。 他是白衣,是利刃,是周谈最忠诚的从者,也是他最铁的兄弟。 自己发誓要为主公斩断一切阻碍,心中不存半分偏私。 他可是流着诅咒之血的男人啊…… “周家人注定为爱人背叛主君,身败名裂。” 见证了太多悲剧,尤其是见到了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周执彧,白衣知道,自己必须有所取舍。 这个世界连异能都有了,谁又能否认诅咒的真实性呢? 他在乎周谈、在乎雅雅。 所以他赌不起。 “你还好吗?”周谈迟疑地问。他觉得自家从者情绪不对。 就像是……做出了某些决定。 “我?我很好。” 白衣对他笑了笑,再次去看车窗外晴朗的蓝天。 “看,今天又是个好天气。” - 雪白的双足在空中散漫地摇曳,鬓发断了一角的女人斜依在座位上,手中正摆弄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一个激灵,菈雅如同被班主任抓到玩手机的学生一般,光速把手中的锦袋扔进抽屉。 “没有啊~额,我是说我在扒谱。” 抬起头,菈雅乖巧地看着站在桌子另一端的羽亦钧,一双无辜的大眼闪呀闪。 “是吗。” 迫近些许,膀宽腰细的健美男人双臂环抱,怀疑地看着她。 菈雅不想说的事,没人能让她开口。羽亦钧也没纠缠,继续问: “那消失的这几天,你也是在玩了?” 菈雅瞳孔一缩。 糟糕,死亡问题! —— 无意义小剧场 羽亦钧:我就静静看着你怎么狡辩。 菈雅:……老婆你听我解释! (野采一时爽,被抓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