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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十分甜 第40节

    澜湾花苑门口见喻唯熳气色不错,梁韵和也就放了心,“我就知道没找错人。”

    喻唯熳问:“没找错什么?”

    “果然,还是我们许董有用,”梁韵和停了下来,改口“不对不对,是你家许董。”

    梁韵和一向嘴快,上句说完立马跟着下句:“你生日那天办个party啊?好不容易我跟你一起过一回,咱们好好玩玩。”

    两人进了楼道,喻唯熳轻咳了声,声控灯亮起,她说:“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张扬过?”

    粱韵和登时滞了话头。

    说真话,以喻乃文赵姝平爱好铺排的性格,他们女儿的生日必定是头等大事,但很奇怪,人生几十载,喻唯熳没有跟她们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都是她花钱买了蛋糕自己找她粱韵和吃的。

    快走到家门口,喻唯熳又说:“那天忙不忙还不一定,咱俩晚上简单吃顿饭就行,你别给我搞这些啊。”

    对面许贺沉的门突然打开,他拎着做好的晚饭,递到喻唯熳手中:“做了两个人的,你们两个不要点外卖。”

    许贺沉非常自觉,晚饭送到,门随即关上。

    梁韵和下巴快要掉在地上:“他什么时候成居家型男人了?”

    “下巴收一收,”喻唯熳平静说:“我们俩的晚饭,都是他做。”

    ……

    这晚饭虽然虽然是在心惊rou跳中吃过的,但梁韵和也不得不承认,要想勾住女人的心,必须先勾住她的胃。

    吃过晚饭,梁韵和没让喻唯熳送,自己一个人出了楼道。

    不远处,许贺沉像是算准了她出门的时间,垃圾扔到垃圾箱内,转身时正好与梁韵和对视。

    上次她在喻唯熳家门口对许贺沉那强硬的态度,令她此刻忽地有些细微紧张感。不为其他,许贺沉再不面对喻唯熳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向来冷淡的。

    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梁韵和主动上前,乖巧打招呼:“许董。”

    许贺沉不轻不重“嗯”了下。

    梁韵和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她步子刚迈出一步,许贺沉率先朝她走过来:“唯唯马上要生日?”

    是问句。

    梁韵和有些奇怪,许贺沉明明知道的,每次生日他都在场,她点头:“对啊。”

    许贺沉一身休闲家居服,双手插兜,但依旧背脊挺如山,丝毫不减气势:“想怎么过?”

    梁韵和摇头:“本来我想着,叫一些朋友一起玩儿,可唯唯不同意,她说那天不知道忙不忙,晚上简单吃个饭就好。”

    许贺沉没什么表情,只说:“简单吃个饭?”

    他慢条斯理反问:“她生日是周五,这周轮到她调休,你觉得她会忙吗?”

    梁韵和目光有些呆滞,心道你居然连人调休都知道,绝了绝了。

    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她肯定不忙,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毕竟,这生日可没让她留下什么好的印象,而且就算办了,以喻唯熳的脾气也不会生气,“那你的意思是,先斩后奏,偷偷给她办一个?”

    许贺沉却看了她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自己决定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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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鞠躬道歉qwq

    最近实在是有些忙,每晚时间往后推一推,尽量准时!谢谢大家!

    唯唯:不要给我办。

    和和受到洗脑:那先斩后奏,来个惊喜!(星星眼.jpg许董:这是你说的,跟我没关系,怪你不怪我

    第40章 青梅半甜

    梁韵和心里本就打鼓犹豫, 要是不好好过这生日,连她自己都觉得遗憾,她们分开太久了, 喻唯熳也失去太多了。

    许贺沉凝思半秒,说出梁韵和心中所顾虑:“挺遗憾的,唯唯有多久没回来?”

    梁韵和想也没想:“三年了。”

    说完, 她仿佛被点通任督二脉, 脑中豁然开朗, 三年未见, 这三年里喻唯熳恐怕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况且,我们不记得,谁还记得。”

    许贺沉再次提醒,这是事实, 更是残酷, 算上他们两个, 除此之外, 会记得她真正生日的,也只有喻振廷了。

    最后这句话, 瞬间穿透梁韵和所有名为犹豫的铜墙铁壁, 哪还管的上喻唯熳同不同意高不高兴, 遗憾不能留就是不能留,这是对她的祝福与祝愿。

    再加上许贺沉这么看似不显山不露水的支持与挑唆, 梁韵和就更加确定了。

    临走前, 梁韵和又叫住许贺沉:“那可能有的地方得要你帮忙。”

    这是什么话,他恨不得自己全程接手。

    许贺沉当仁不让应下来, 淡声道:“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尽管说。”

    粱韵和性格大大咧咧的, 但做起事来心细,想着要找个绝佳的场地,再把场地布置的漂漂亮亮,只不过筹划的第一步就出了差错,计划中想要订的这家酒店人多得很,预约都能排到明年去,这地方是不是真的全都预订完了,梁韵和也无从得知,总之没有点儿手段搞不到手,她当即便找了许贺沉。

    许贺沉接到消息后效率极高,不出五分钟传来话:“订好了。”

    订下的房间还是这酒店的顶层,无人打扰,独占一整个大平层。

    梁韵和早就请好了室内策划团队,彩带,气球,喷花,该有的装饰品一件不落,全带着上了顶层。

    但等梁韵和下了电梯进到屋内,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多余的,是她多此一举了。

    她能想到的东西许贺沉也能想到,且比她周全,也更有心意。

    许贺沉早已将场地布置完毕,整个屋内是深蓝色的主题,站在顶层中央,梁韵和头顶是一片闪耀星空,垂下的吊坠是一颗颗明亮星辰,在空中空荡荡摇摆,吸着落地窗外的细碎光芒在向外发散,只一伸手,就能碰到这些星星。

    手可摘星辰,是喻唯熳喜欢的风格。

    许贺沉,给了喻唯熳一片触手可及的星空。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此时梁韵和突然明白了,他哪里是去专门倒垃圾了,明明是专门在挖坑等着她。

    许贺沉这么大费周章找自己说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找个替罪羊,万一喻唯熳因为这个先斩后奏而不高兴了,他好全身而退,没准到时候还能捞着做个好人。

    想到这儿,梁韵和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许贺沉几句,他真是老谋深算,真是够有心机。

    哪里是唯唯把他吃的死死的,明明是他把唯唯吃的死死的。

    喻唯熳生日当天,梁韵和特意自己做了蛋糕放到布置好的party场地,去放蛋糕的时候许贺沉刚好在顶层。

    喻唯熳一天神龙不见尾,确实是有些忙,但许贺沉知道,这忙中是真假掺半,一半是真的忙,另一半是自我逃避。

    许贺沉看见梁韵和手里提的蛋糕,随意说了句:“跟唯唯说了吗?”

    “当然还没,”梁韵和摆了摆手,交代服务生该什么时候把蛋糕推来,“唯唯那么聪明,太早跟她说她肯定会发现。”

    许贺沉问:“那打算怎么让她过来?”

    梁韵和回:“办法总是有的,但是不能直接正大光明跟她说,这样会起反作用的。”

    梁韵和一向鬼主意多,脑中思维跳脱,许贺沉没再往下问,只吩咐明礼,将喻唯熳电视台的同事都悄悄请过来,不要惊动了喻唯熳。

    ……

    当晚五点,到下班时间。昏黄落日透过落地窗洒进电视台,一切陇上落日余晖。

    喻唯熳恍惚回神,觉出脸上的橘黄色暖光,忙碌一天,之前本就因为修改新闻稿而隐隐作痛的手腕在此刻痛意达到最甚,她尝试转动了下,可有钻心的痛感。

    浩然有缓释膏药,喻唯熳抬头找了找浩然的人,才发觉今天电视台的人下班都极为准时,没几个守在电脑前加班的同事。

    恰好此时梁韵和打来电话,语气里是焦急万分:“唯唯!你下班了没,快来救我!”

    喻唯熳瞬间起身,桌上材料都没收拾,直觉不是小事:“怎么了和和,你慢慢说。”

    梁韵和捏着电话,站在原地跑步,装成一幅害怕的样子,说话时还在不间断的喘气,骗喻唯熳自己被梁母拉过来相亲,可这个相亲男带她来了酒店,还把她关在梧桐路的酒店顶层,语气焦急万分,梁韵和还说手机快没电了,门也敲不开,让喻唯熳赶快来一趟,最后一句话落下,喻唯熳还没问具体情况,嘴边的话还没递出去,电话就被强制挂掉。

    喻唯熳连电视台统一制服都没来得及换,手腕上的阵痛也被梁韵和一番话激得消失不见,急急忙忙赶到梁韵和说的酒店。

    顶层空无一人,每个房间都黑着灯,喻唯熳打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尝试喊:“和和,你在哪儿?”

    这么黑,哪像是有人,酒店都不开灯的吗,喻唯熳一边给梁韵和打电话,一边回身准备下楼去叫服务员,突然,视线里一片明亮,顶层繁华灯饰全部亮起。

    随即,喻唯熳眼前一间屋子打开,里面的人冲出来,随着喷花“嘭”的一声炸开,所有人异口同声:“唯熳!生日快乐”

    无数喷花与彩带同时飘落,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如同纷纷扬扬的雪花。

    也就是这时,喻唯熳看清了顶层的所有装饰,深蓝色点缀,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垂下的水晶做成星星模样,是她最喜欢的星辰。

    喻唯熳整个人就像是冻住了一样,愣愣站在原地,仿佛进入了一场美好梦境,让人不舍得醒过来。

    她看着梁韵和,陈忠和王姐夫妇,冯青浩然,还有一些从小就认识的朋友笑着走到自己面前,才忽地反应过来,这是事实,是发生在她眼前最真实的一切。

    每个人靠近,都来了句:“唯熳,祝你生日快乐啊!”

    嘴上说不想过生日,可哪里是不想过,是觉得太孤独了,也觉得没有意义,才不想过。

    因为这生日没几个人知道,就连养大自己的父亲母亲都不知道。

    气氛作祟,喻唯熳心头一软,被人狠狠捏了把,可感觉到的不是痛意,而是满心满眼的愉悦与幸福。

    每个人都是抱以最真挚的祝福说的这句话,是实打实的祝愿和希冀,喻唯熳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温和笑了,双眼如同皎皎弯月亮,清澈明朗,千言万语全化作一句:“谢谢你们。”

    而后转身向梁韵和,撇了撇嘴,故意说:“相亲男呢?”

    梁韵和眼珠转了转:“被我打跑了。”

    喻唯熳抱了抱她:“谢谢你,和和。”

    梁韵和没揽这个功劳,眼神往屋内看了看,凑到喻唯熳耳边揶揄说:“可不是我办的这一切,都是你家许董弄的。”

    随着屋内人走出来,喻唯熳顺着人群空隙,看到坐在屋内的许贺沉。

    他独坐于角落,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人肩宽背直,手边摆着一杯红酒,只往那里一坐,就是一道抓人风景。

    此刻喻唯熳被热闹包裹,那许贺沉就是处于这场热闹之外的人,他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焦点,哪里受过这种冷落,但他丝毫不见恼怒,隔着不少攒动的人头,与喻唯熳遥相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