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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不少同僚都说他对男女之事不甚开化,尤其看不懂气氛,才落得个至今没有闺秀愿嫁进李家的下场。 以后这毛病,可千万得改改了。 李玉在心中暗下决心,快步离去。 * * * 瑶姬本身就有午睡的习惯,虽眼下事多可李玉,写名单的时间实在太过漫长。 等来等去没个结果,着急催促也没有用,瑶姬索性回到房内,先睡一觉养足精神。 顾桢走路时没有声响,应先前要与李玉密谈,雨香阁内的宫人,也全被遣到院内。 窗子半开着,缕缕清风顺着缝隙,为屋内带来秋日特有的凉爽气息。 瑶姬侧躺着,薄被只盖到一半,曼妙身躯尽览无余。 虽穿的仍是寻常的糯裙,可此刻软玉倾倒,薄被又半遮半掩,难免会给人无尽遐想的空间。 顾桢俯下身子,手慢慢探到她的腰间,由于离得很近,甚至能闻到瑶姬沐浴后特有的清香。 纤长的手指拉过薄被,将她因略微感到寒意而稍稍蜷曲的身子,严实地盖了起来。 睡觉开窗着实不是个好习惯,很容易得偏头痛。 可瑶姬仗着自己有霞液丹护体,从来不在意那些,只顾着贪图一时凉爽。 罢了,反正她喜欢,就随她去吧。 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瑶姬舒适地动了动下巴,仿佛猫儿一般,在薄被上蹭了蹭。 没过多久,两只小手却探到被外,微微握成半拳,放在颈侧,呈现出一副自我保护的姿势。 这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本能反应。 顾桢略微有些发怔,毕竟在他面前,瑶姬所表现出的,永远是无畏的一面。 不管遇到什么困境,似乎都能冷静应对。 即便碰到他是个疯子,也从未有过绵软无力地求饶的时候。 她会攻击,会谋划,会做出人意料的举动。 顾桢甚至一度被她的伪装欺骗,以为她是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玄行,天生对恐惧的感知,薄弱到几乎没有。 可眼前躺在榻上的瑶姬,似乎又跟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并无二般。 顾桢记得,在她还未看清朗元真面目之前,曾经也流露路过少许坚强之外的情感。 不再那么冷冰冰的,会嗔怒,会发自内心的笑。 彼时,他还是高高在上的月巫,掌握着整个虎啸国生杀大权。 按照原本与暮崇王定下的计划,他不该那么快动手。 可瞧着瑶姬在朗元怀中的模样,向来淡定的顾桢也不知道,心中日渐增强的那股烦躁感,究竟从何处而来。 他想将瑶姬拉开,想撕碎朗元虚伪的面具。 当瑶姬那日在城头上,设计想要毒杀朗元时,强烈的喜悦自顾桢心中喷薄而出。 他亲眼看见一股朦胧到近乎稀薄的爱意,消失在瑶姬的眸中。 她看向朗元的眼神,甚至比瞧他还要冰冷。 如今回想起来,顾桢也不清楚自己当时究竟想对她做些什么。 但那一刻,最强烈的愿望,应该只是站在她的身边罢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瑶姬并未留给他多少时间,转身便跳了河。 纵然他紧随其后跃下,却依然寻不见她的踪影。 瑶姬这个人,就这么在他的世界中消失了。 入目皆是沉默波荡的河水,和洒在身上的冷漠月光。 一个人究竟会厌弃另一个人到何等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顾桢那夜在河水里浸泡了很久,明明只是初秋,却觉得一种冷刺进了骨里。 他不后悔违背暮崇王的命令,却有点后悔没在瑶姬纵身一跃之前,拉住她的手。 脑子似乎混沌成了浆糊,杂七杂八的过往蜂拥而至。 顾桢搞不清楚自己的究竟是怎么了,在彻底失去瑶姬信息的那段日子里,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这种得到了什么又骤然失去的滋味,曾几何时,他似乎也品尝过。 不过在那之后,他学会了做人蛹来添补某些内心的空缺。 但这次,连人蛹也变得索然无味。 他好像生病了。 * * * 瑶姬睡得很饱,当她打着哈欠醒来时,猛然瞧见站在床边的顾桢,吓得瞬间心梗。 这是什么噩梦照进现实! “你来做什么?” 冰冷又生硬的质问声,将顾桢的思绪从飘渺的记忆中拉回。 察觉到瑶姬的堤防,顾桢垂眸,换上温柔的笑:“既然同上贼船,自然是要商量一番了。” “谁跟你一条船?”瑶姬下意识跟他划开界限 不要靠近顾桢,会变得不幸。 “做人可要讲良心啊,为救你出狱,顾某可没少花心思。”顾桢扬扬从李玉那拿到的名单,在她眼前刻意晃了晃:“如今事成,总要有些好处拿吧。” 瑶姬:你帮了个锤子! 虽有是出过一丢丢的小力。 当她瞧出那在空中不断“翩舞”的是何物时,立即变了颜色。 “还来!” 可恶的顾桢仗着个头高,硬是举着手不给,就算她跳起来抢也只能勉强摸到边边。 这家伙似乎还很乐在其中,当瑶姬无意碰靠到他身时,唇角上扬的幅度明显更大了些。 “陛、陛下?”正抢着,瑶姬忽然尴尬停下,朝他身后行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