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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巧杵着树枝,深灰色的衣衫与树干融为一体,疲惫时,分不清她是树还是人,龙虎哭嚎,“云巧姐,走不动了。” 他再不想经历双脚酸软不听使唤抖动的无力了。 云巧放慢脚步,额头冒着细汗,但一双眼亮晶晶的,龙虎心下不妙,来不及改口,她露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想睡山洞啊,走,我带你们去,那儿有尸骨呢。” “......” 托她的福,龙虎一宿没睡。 倒是李善和平安研究洞里的尸骨后得出结论:这些都是大周人。 惨死洞中,十有八九是西凉人做的。 西凉野心勃勃,当年攻占岭关后,一路北行攻破了西州,福安镇许多逃难的村民约莫是被他们抓去修路做苦力了。 这样的话,小灵山的栈道就解释得通了。 尸骨身上套着衣衫,十几年过去,衣衫蒙了灰,瞧不清颜色,且大多朽烂,一碰就坏,天色已晚,他们要在山洞休息,平安担心云巧会害怕,找李善,“要不要找块地将他们埋了?” “明日再说。” 山洞通风,平安出去捡柴火,燃了两堆篝火,将最干净的地给云巧,龙虎在边上看着,心里直犯嘀咕,“将军,平安不太对劲啊。” 平安自幼跟在将军身边,出了名的不解风情,眼下.... “睡不着的话出去挖坑...” 龙虎立刻止了声,闭上眼,想到不远处堆着几十上百具尸骨,毛骨悚然,哪儿睡得着。 想找云巧说说话,喊了好几声也没应。 云巧不认床不认地,在哪儿都睡得安稳,半梦半醒时,隐约听到周围一阵窸窣声儿,睁开眼,借着山洞里未燃尽的篝火,见平安脸上绑着布带,两手拖着尸骨,跟做贼似的猫着腰,李善和平安也是如此,她一头雾水,“你们干什么呀?” 尸骨能卖钱还是能填饱肚子? “埋了他们。”龙虎皱着两道眉,“云巧姐,快来帮忙。” 多个人多点力。 云巧掀开衣服坐起,“我不。” 平安说了只带路,其他事无须她插手。 箩筐就在手边,她拉过箩筐,摸里边的鸡蛋,隐隐感觉少了,忙掀开最上边的布料,反反复复数了好几遍,挠头,“龙虎,我的鸡蛋少了。” 龙虎心虚,“估计被山洞的老鼠偷了。” “你胡说,山洞里没有老鼠。”年前她也睡的山洞,野果一个没少。 见她不好糊弄,龙虎将问题抛给李善,“将军知道怎么回事吗?” 偷吃鸡蛋是受李善指使,并非他本心。 李善脸不红心不跳的举起手里两具尸骨,“约莫被这些人吃了。” 尸骨恐怖,龙虎脸色惨白的跑开,平安心头也渗得慌,加快脚步,迅速钻出了洞外,云巧镇定如常,没有多说。 rou和鸡蛋是最好的祭品,过年老唐氏家祭祀也煮了好些鸡蛋,这些人在山洞十几年,饿了实属正常。 尸骨昨晚被整理过,顺着洞壁堆着,她收好衣衫,从箩筐拿了两个最大最圆鸡蛋,以及两个馍馍,半包糕点摆在尸骨前,眼里满是柔色,“偷东西不好,往后不偷了啊,这些鸡蛋和馍馍给你们吃...” 平安回来,神色怪异的上前抓起两副尸骨,目光略过她,看向地上的食物,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唐钝说得对,他不该欺负她善良。 山洞前的壁上滴着水,滴答滴答的,云巧接水洗了脸,又仰头张开嘴含水漱口,龙虎看得直起鸡皮疙瘩,“云巧姐,你不怕这些水泡过尸骨啊。” “不怕呀,他们都死了。” 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 龙虎胆小,嘴里直念菩萨保佑,平安和李善不信鬼神,然而甚少看到死人面前如此淡定的,李善审视她好几眼,另起话题,“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不告诉你。” “是不是找你爹娘去了?”沈来安带着妻儿离家出走的事他略有耳闻,在他看来,离家不是沈来安的主意。 他若这般爱护妻儿,云巧不会被卖给唐钝。 有此心计胆识的,也就云妮了。 云巧看他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背过身,哼哼,“不告诉你。” 搬完山洞的尸骨已经半个时辰后了,总共一百一十五具尸骨,葬到一处的,填土时,李善问云巧,“你说唐钝的爹娘叔婶会不会在其中?” 云巧无动于衷,“不知道。” 过年时,唐钝和老爷子说起过此事,老爷子叹息了声,说这就是命,云巧问唐钝要不要来瞧瞧,唐钝说不用。 看他们动作慢吞吞的,一脸凝重,云巧忍不住提醒,“咱还得抓野猪呢。” 野猪是昨晚唐钝告诉他们的,山里危险,他怕云巧有个闪失,谁知她对野猪执念颇深,循着野猪的脚印,进了树木浓密的山。 山里阴森,时不时会听到几声低沉的咆哮,龙虎走去最末,心惊胆寒的问李善,“会不会是狼?” “狼吗?”云巧眼睛骤亮,“我没见过狼呢。” “......” 龙虎觉得这门差事委实要命,他宁肯光明正大上战场杀敌,也不喜欢缩在昏暗的山里。 声音越来越近了,云巧放轻脚步,扒开一簇积雪掩盖的树丛,三头野猪躺在树叶上,肚子一缩一胀的,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龙虎跟着平安走上前,心跳慢了半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