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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害你们了?” 白芷直言不讳道:“我们家小姐在潮州生活得好好的,要不是被人诓骗嫁来这里,这辈子也无需遭遇这档子事!朱家一家人都是个天杀的!瞒着我家小姐在外面寻花问柳也就算了!现在死了人也要算在我们头上!真不是个人!啊呸!” 朱时叔的事整个洛阳都知道,茶余饭后谈及,裘逸轩虽然不关心,却也略有耳闻,再想起方才晏汀说自己想与朱时叔合离,看来确实是真话了,他盯着发颤的小身板,顿时起了怜悯之心,语气遂而放轻了些:“我无意为难你,你只需说清楚,那晚是去了何处,我自然不会难为你。” 他那晚找过,但没找到人,所以觉得蹊跷。 晏汀用手绢堵着嘴鼻转头看他,后来还是忍不住扑进白芷怀里抽泣。 你叫她怎么说? 告诉他自己那晚是跟邵准鬼混去了吗? 然后呢? 龙颜大怒! 杀了她以示龙威? “裘逸轩!”大门从外被人推开,来人风尘仆仆,发顶的雪花来不及融化,邵准先是看了晏汀一眼,眼神满是关切,然后大步流星的往里走,带进来一股寒气,“朱二夫人的事可有眉目了?” 裘逸轩站起,微微皱眉:“你何时关心起这档子事了?” 邵准取过晏汀面前的茶杯就着解了口:“年下太无聊了。你来朱三夫人房里干什么?她与朱二夫人的死有关?” 裘逸轩扫了晏汀一眼,到底是于心不忍才没说,否则将她抓回天牢,就她这小身板,不出几日就香消玉碎了:“只是照例问问。” 邵准看他:“那问完了?” 裘逸轩站起来:“问完了。” 邵准笑了笑:“走吧。” 裘逸轩:“……” 晏汀扭着脖子不肯看二人一眼,裘逸轩临走之前盯了晏汀半晌,可还是叫邵准一拉门给挡严实了。 “吓死我了。”白芷赶紧去锁门,“那大人好吓人,比瑾王殿下还要吓人,幸亏瑾王殿下来得及时,否则……” 晏汀冷冰冰的说:“他是怕我给他供出去。” 后来朱二夫人就被断定是自己失足摔倒才被冻死的,朱家白事的最后一天,晏汀也要披麻戴孝的过去帮忙接待宾客,在看见裘逸轩代表裘家前来上香时,她没敢上去帮忙,却也能很明显的注意到对方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裘逸轩此人难缠得紧。 白芷劝她莫怕。 晏汀发抖的说:“他好像已经盯上我了,怕是知道那些事了。” 白芷握住她的手:“小姐。” 裘逸轩朝她走了过来,他个子稍逊邵准点,不过已然高得很。 晏汀退一步朝他问好。 裘逸轩看着别处警告她道:“这件事虽然是了了,可夫人有把柄在我手里,所以最好老实点。” 她的发簪还在他手里! 晏汀泪朦朦的望向他。 男人微微触动。 白芷维护她道:“你又来吓唬我家小姐,一根发簪说明不了什么的,更何况案子已结,难不成你想说陛下判错了?让天下人笑话!” 朱二夫人的案子是邵准查的,陛下亲自断的案,如果裘逸轩想推翻,指晏汀是凶手,岂非当众打陛下的脸?他不会这么做! 男人低眸看她:“如果夫人心中无鬼,我就把发簪交给陛下,夫人以为如何?” 晏汀痛苦的问出口:“你何苦逼我至此?我与你无冤无仇!” 裘逸轩深眸一浅,语气没了戾气:“我只是想知道夫人的秘密。” 晏汀的心虚不恰恰证明她还有好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吗? 他也不知为何就是想要去挖! 为了更进一步击溃晏汀的提防,他往前一小步,覆唇在她耳边低语,晏汀本能后撤,他自知越了界,便看着她说:“既然夫人与朱三不合已久,那夫人身上的痕迹又是怎么一回事?” 晏汀扭头与他近在咫尺。 裘逸轩盯着她瞳孔里的惊慌和震惊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朱家。 裘逸轩一走晏汀就站不住了,她拿出藏着的金扇子给白芷:“你快去找瑾王过来。” “小姐?” “去叫他来见我!” - “裘逸轩呢?” “我瞧见他往朱家去了!” “怎么他也总往朱家跑了?之前瑾王殿下不也常去吗?这朱家到底是有什么宝贝!哪天我也要去看看!” 陈自修与邵准互相看了一眼。 “朱二夫人不是死了嘛,他去吊唁了,不过要说起朱二夫人的死,确实也是蹊跷,怎么好端端的就去了那里,还一个不小心把自己冻死在了地上,难不成真是遇见了鬼?” “去去去,鬼神之说都是无稽之谈,而且……瑾王殿下都说是意外了,那就是意外,朱二夫人鲜少入宫,走过了道,越走越远,也是常有的事,怪只能怪那晚风雪太大,要是有人发现,也不至于就给冻死了。” 陈自修喝了一盅酒:“你怎么看?我可是听说……出事后,裘逸轩第一个就是找的晏汀,禁卫军都说,裘逸轩是怀疑晏汀,毕竟……毕竟朱时仲……朱二夫人与她有过节,也说得过去。” 邵准一愣:“跟她无关。” 陈自修:“你怎知?” 邵准眉头一皱:“你觉得她会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