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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府官匆忙跟上,“殿下不需先把头发给……” 府官眼神往他散落的秀发上示意,邵准二话不说越身就上了马背,挥鞭扫雪往天师衙门方向去,天师衙门与瑾王府相距不远,他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下马的动作一气呵成,小厮还没牵住缰绳,邵准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进去后撞见衙差,一把提起衙差的领口就问,一副要吞了小孩的模样:“晏汀在哪个房间?” 衙差指明方向:“那边。” 满是急切的眼神望过去,那屋子灯火通明,他撒开衙差的衣领,风尘仆仆的奔去,只是一推门,屋内就只有白芷一个人。 白芷见他来也被吓着了。 邵准一把掀开被褥,看见空荡荡的床榻后,那颗火热的心彻底凉了。 旺儿与府官几个人匆匆赶来时正好瞧见此幕。 府官更是语气惊讶:“人呢?” 守在门口的两个衙差徒然意识到晏汀兴许是早跑了。 邵准看向白芷:“她人去哪儿了?” 府官怕邵准找不到人把怒火往他身上撒,于是先发制人的将罪责往白芷身上推:“好呀,竟然敢协助犯人逃跑,我看你的活腻了,来人啊……” “滚出去!” 府官:“……” 邵准眼神凶狠,几乎是吼出来的:“滚!” 这一声吓得人不轻,白芷自然也不例外,待那些人全部褪去后白芷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恐惧。 这怕是第一次她与邵准单独相处吧?之前从未有过。 其实五年前晏汀与邵准在剑南道第一次相遇时白芷也去了的,当时她是替晏母传噩耗,喊晏汀与晏父回岭南,她与邵准是有过几面之缘,当时她就知道这男人是个混账了,只是当时她尚且年幼,不敢也没有能力护住晏汀。 没想到过了整整五年多,她依旧护不住自家小姐。 想着白芷不禁泪眼汪汪。 她眼下只希望晏汀不要再管她和晏父自己逃离洛阳城才是。 可反过来又想,依晏汀那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恐怕是不会独自苟活,所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她去另寻出路了。 找谁呢?朝中还有一个可信的人吗?偌大的大燕王朝,竟然连个可以伸张正义的地方也没有,这真是太可笑了。 邵准缓缓落座,大手摸了摸晏汀躺过的被面,而后淡淡开口:“你们是从北街逃出来的?” 白芷看他。 邵准也掀眸盯着她:“你们不往外逃,来这儿干什么?” 白芷咬住下唇:“小姐要将你对她做的事全部公之于众。” 他听完笑了,眸子闪烁冷光,霎时亮眼夺目,笑容之中有丝怪诞,也有几分凄凉。 “告我?她怎么告?就凭这下只会拿钱办事的酒囊饭袋,她就想要我死?孤就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敢吗?!”邵准笑容逐渐消失,“她怎么告?说孤强迫她?证据呢?让别人看看她身上孤留下的痕迹?不然哪来的证据?她敢吗?!啊?!” 白芷被他一声呵斥吓得腿软在地。 是啊,要讨个公道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啊,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吗?如果晏汀没有提前逃走,不恰好是自己跑进虎口了吗? 邵准五指合十的放在鼻前沉思,等再开口时,语气现在平复了许多:“你回头告诉你家小姐,就说……就说让她来孤跟前认个错,只要她肯服个软,北街的事孤就不计较了,另外,她以后得一心一意的跟着孤,裘逸轩能给她的东西,孤只多不少。” 白芷泪眼朦胧的抬头凝望。 邵准眼神冰寒:“否则,我想弄死她,都不用动手的。” 白芷瞬间泪崩趴在了地上。 裘逸轩那边得知晏汀逃走后叫人暗地里寻找,不过一宿下来,都没有打听到晏汀的任何消息,而雪夜里的脚印,早在三岔路口时就已然分不清楚方向了。 晏汀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在每条道上都留下脚印。 所以要找她,并非件易事。 邵准也没有停止搜捕。 按理说,照这情况,对手又是晏汀那样无家可归的弱女人,找起来,也不是登天的大难题,可两队人马,愣是找了整整一天也没发现人影,郝仔那边也不知情,洛阳城也没有放人出去过。 怎么就会找不到呢? 旺儿倒是机灵:“会不会是晏小姐在哪里躲着?” 躲?她能躲哪里去?洛阳城,除了清风面馆,她还有地方去吗?眼下年节排查严,她也不可能藏。 旺儿嘶了一声很是纳闷:“既然晏小姐在这洛阳城里无亲无故的,那会去哪里呢?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她是长了翅膀还是怎地?” “什么长了翅膀啊?”陈自修未见其人先闻起身,“难不成你家养的雀儿飞了?” 旺儿佝着后背出去:“小的先行告退了。” 陈自修坐下:“还没找着人?” 见陈自修似乎一副“知道一切”的表情邵准有些疑惑,以陈自修爱多管闲事的性格,竟然会半点都不关心他的进展?确实是有点纳闷,要不然就是他移了性情,要不然就是他早就知道人在哪里了。 显然陈自修是后者。 见邵准一直盯着他打量,陈自修一怔:“怎么了?你……” 邵准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