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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 她用银针给安鋆太子施完针后,安鋆太子终于气息平和的睡了下去,盯着这张憔悴苍白的脸,她不禁想起佛印寺后山上的嘉兴公主,嘉兴公主因早年受过伤,不宜怀孕,现在意外有了这个孩子,孩子抢走了她的精气,使得她身子越来越脆弱,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上次她没能去瞧过,但愿今夜之后,她还能活着走出洛阳城。 晏汀前脚刚走,邵准后脚来了。 领着他过来的还是嘉兴公主拿钱打点过的宫娥。 宫娥在散宴后找着了他。 “殿下快去瞧瞧吧,不然恐怕就当真熬不过今晚了呀。”小宫娥焦急的走在后头。 邵准低眉看了一眼落雪上不足盈尺的小脚印。 小宫娥推开殿门:“今日又咳了血,人神志不清的。” 邵准走进去看了一眼躺在大床上血色全无的男人一眼,回头扫一眼太医,太医连忙放下药箱跑过去给安鋆太子诊脉,邵准绕着殿内四处看了看,他总觉得这空气中有股熟悉的香味。 “可是有什么人来过?”邵准开口问那宫娥。 宫娥回:“应该是宫女,这儿没人看守,什么人都能进来。” 太医那边来了动静:“这……之前可有太医来过?” 小宫娥摇头:“不曾。” 太医嘶了一声,他拉开安鋆太子的袖子,果真在他的胳膊上,发现了几处针眼,紧随着又在他的后背上,胸口上同样发现了针孔。 小宫娥心惊:“难不成是被人下了什么药?” “不是。”太医安抚道,他替安鋆太子放下衣襟,“应该是有位医术极好的太医来瞧过,还帮殿下施针安抚的病情,现在已经脱了生命危险,不过微臣还要再替他施上几针。” 太医向瑾王请示。 邵准点头应允了。 太医替安鋆太子施针时,他出去赏雪,视线被那一寸脚印吸引过去时,他啧了一声,随后蹲下,摊开手掌,在那脚印上比了比,脑海中瞬间闪过,一双玉足被抓在手心里的画面,当即眉眼亮光。 那脚步去往的方向正是皇帝所在的——未央宫! - 晏汀从琼瑶殿出去后,很快就迷了路,好在傅少奇曾经叮嘱过她,往灯火最亮的地方去即可,可她竟然好巧不巧的又撞上了裘逸轩,不过在宫里遇见他,似乎也不是桩稀罕时。 按理说,裘逸轩夜里是不用巡逻的,可今日是年宴,怕宫里不安生,所以他只能加班。 “裘大人好。” “裘大人好。” “……” 裘逸轩一脸冷漠的从宫女身旁过去。 “好无情啊!” “不是向来如此吗?” 几名宫女神色淡淡离去。 晏汀压了压帽子,把自己藏在角落里,灯火照不到的地方,低着头,裘逸轩从她面前过去时,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不过…… 那一缕幽香?! 裘逸轩猛的一回头,晏汀已经没了踪影。 是她? 小将疑惑:“大人在看什么呢?” 裘逸轩歪头一想,赶紧往晏汀逃的方向追,他总觉得那香味就是晏汀的,世上再没第二个人有那种味道了,那不是香粉的味道,而是晏汀身上所独有的,一定是她,她来宫里了,不过她来宫里干什么? 晏汀乱逃乱窜中竟然被人叫住了。 “你!” 晏汀压低脑袋。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跟咱家过来!” “啊?”晏汀一回头,才发现这人不就是皇帝身边的李钰吗?那这是什么地方?她抬头,还没瞧见大殿的名字,就被李钰手里的拂尘,一棒槌砸了下去。 李钰见她模样俊俏:“长得还算俊,跟咱家进去。” “什么?”晏汀惊。 李钰见她一副受惊的模样眉目冷横:“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要不是小筌子病了,还轮不到你呢,跟咱家过来吧。” 晏汀慢慢跟着:“公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李钰入殿:“陛下跟前。” 晏汀欢喜,可算找着了,她随着李钰入殿,殿内挂着黄色的绸缎,遮掩着殿内的一切,却有几分怪诞的味道,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大概就是龙涎香。 一会儿见到皇帝应该怎么开口呢? 等等…… 刚刚李钰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晏汀脚步一顿,李钰看了过来,她抬起头问:“小筌子是谁?为何病了?”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呀?!”李钰一手指摁她脑门上,“等会儿,你应该不是未央宫的人吧?” “嗯。” “难怪了!”李钰上下瞧了瞧她,“不过也没关系,今夜之后,你就来未央宫干活吧,你之前伺候的哪位主子?” “干杂活的。” 李钰哟了一声,拉着她在烛灯下仔细瞧了瞧她这张小脸:“如此天香国色的人竟然干杂活!” 晏汀扯唇一笑:“李公公,小筌子是……” 李钰领着她继续往里走:“小筌子就是之前伺候龙榻的人。” 晏汀瞳孔瞬间放大,再也走不动了。 “多大点事儿啊!”李钰拽她,“陛下好男色也是近一年的事,未央宫的人都知道,之前小筌子是一直伺候陛下的,这不,前些日子病了,可今夜陛下要传他,哎,你说巧不巧?咱家一出去就遇见了你,你这小模样啊,连小筌子也比不得,今夜过后,你的福气可算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