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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尼姑皱着眉头砸舌:“此乃天机,本不该泄露,可念你与佛有缘,便说与你听吧,施主近来会有血光之灾,兴许还会连累家人。” 晏汀:“!” “不过不用怕!”小尼姑画风一转,“世上俗尘皆可解,既然已窥得天机,我佛慈悲,贫道也不能见死不救,否则良心不安。” “多谢小师傅。” 小尼姑继续编:“我仔细瞧了瞧施主,施主应该善结善缘,不应有此劫难,怎么会摊上这事呢?莫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 晏汀一听心慌意乱,脑海中只有邵准的脸。 小尼姑啧了一声:“施主的劫便是从这个——‘金’字上来的。” 晏汀大惊: “金?” “这俗尘之事啊!所有的贪念恶念其实都是来源于这么一个金字!金乃万恶之源!”小尼姑有模有样的说着,“施主可以把身上与金有关的所有脏东西一并丢进这功德箱里,这俗尘的烦心事皆可了。” “既然是罪恶之源,那不会玷污了功德箱吗?”晏汀是真信了这小尼姑的鬼话。 “我佛自然可以洗去这些东西身上的罪孽。” 晏汀二话不说就将自己身上的金银珠宝以及荷包全部放进了功德箱内,只听见咣当一声,仿佛她身上的罪孽也全部进了那功德箱。 小尼姑笑着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施主无虞。” 身外与“金”有关的东西她都给丢进功德箱了,那一些她没办法抽身而去的东西呢?邵准或许才是那个“金”字的根源,以及她曾经在佛祖面前犯下过的yin罪。 “身外之物可去,那一些丢不了的呢?”晏汀说,“还请师傅教我如何赎罪。” 小尼姑愣住了,她除了骗人钱财外,哪里知道该怎么赎罪啊,忽然瞧见山下千层台阶,瞬间灵光一闪来了主意:“施主可听说过朝圣者?这源自九州最西边的一个小国,国人为了洗清凡根皈依佛门,便朝着寺一路朝拜。” “佛陀寺?” “佛印寺也可,施主看到那些台阶了吗?一步一念,三步一叩。念的是六字真言,叩的是造世之主。中途不可放弃,否则,就将前功尽弃,阿弥陀佛。” 晏汀亦双手合十与她颔首。 小尼姑面带微笑的送晏汀离去,忽然听见背后一声“你又在骗人”,吓得小尼姑赶紧回到香火台前念经。 去到后山,院里清净,亦是荒凉,她推门进去,只见嘉兴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虽然是在小憩,可额头全是密汗,眉眼也拧巴的扭在一起,一旁的桌子上,还摆着没喝完的药,只是不见宫娥二人。 晏汀拿过嘉兴的手给她诊脉,就在拿起她手的片刻,嘉兴睁开了眼睛,瞧见是她,含笑松开咬唇的贝齿,声音虚弱无力,如同古稀老人:“你来了。” 晏汀点头:“你怎么样了?” 嘉兴伸手摸了摸骇人的肚子:“我好像快生了。” “可是还不足月啊!”晏汀粗略算了算时间,嘉兴的产期是在下个月。 嘉兴握住她手,已经感觉到阵痛:“他是不是已经回安鋆了?我知道他已经回去了,这个孩子是我强要来的,注定要为他遭点罪了,你来了就好,我相信你,你一定要叫他平安出世。” 晏汀严厉纠正:“是母子平安!” 密密麻麻的细汗混成一大股流进颈窝,嘉兴咧开那破裂的白唇冲她笑:“晏汀,我对不住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与以安的事了,我还帮着他,我甚至有过一段时间试探以安对你的情谊,我怕他要娶你为妻,我怕你耽误了他的前程和名声,可是你……” 晏汀湿了眼。 嘉兴死死握住她的手:“可是你还这么待我,你的情我邵飘记住了,来世我当牛做马的偿还你。” “会没事的。”晏汀安慰她。 嘉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又是笑又是哭的:“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我的报应总算是来了,在万寿山的这几个月,我什么苦什么罪都受过了,可是我的孩子他是无辜的,我求你了,佛祖,阿弥陀佛,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了……啊——” “怎么了?”晏低头抹泪之际听见嘉兴的叫声,嘉兴握她的手狠狠发力。 “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正此事,俩伺候的宫娥带着一产婆回来了,产婆一见嘉兴的羊水破了,又见嘉兴被催残得这幅鬼样,当即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嘉兴发了狠的叫住她:“本宫是大燕的嘉兴公主!若这胎儿保不住!本宫诛你全族!” 产婆瞳孔放大,人呆滞。 俩宫娥连忙推那产婆进去:“别磨蹭了,快帮忙啊,要是公主出了事,我们都活不成。” 晏汀既慌乱又冷静的去到一边写药方递给其中一宫娥:“你去山下的药馆。” 宫娥接过撒腿就往外跑。 产婆已经准备好接生,一边擦汗一边叫嘉兴加把劲,可嘉兴身子早就虚了,愣是半点力也使不上力,产婆看了一眼说:“去弄些粥来,她没有力气,生不出来的。” 另一个宫娥欸了一声也往外跑,只剩下晏汀与产婆在房间里守着。 嘉兴生得精疲力竭,她睁着眼睛看晏汀,已经在交代后事了:“晏汀,这个孩子,请你帮我照顾好他,他回了安鋆,安鋆动荡,孩子他护不住的。若他有机会当上安鋆王,届时你再把孩子还给他,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