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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昨日在衙门前,他与安乐毫无芥蒂地说话,许裴昭不自觉口气冷淡了些:“贱名一个,不足陈童生挂齿。” 莫名被刺,陈末非但没有觉得不舒坦,反而挑了挑剑眉。 平日里不论是在书院还是在外面,所见之人要么因为他的家世吹捧他;要么想通过他搭上父亲的线。 从未有人像安乐的夫婿这般,躲他如洪水猛兽。 心里头有股劲在别扭,他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否足以挂齿是由我来决定,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我看公子气度不凡,他日必是人中龙凤,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你我交个朋友。” “他叫许裴昭。” 安乐干脆替许裴昭回了。 原书没写过许裴昭和陈末究竟是如何相识,大多数书粉都以为两个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应是一见如故。 想不到两人相识时,陈末仿佛是条舔狗,而许裴昭对他爱理不理。 要不是知道这是本言情小说,刚刚那画面让安乐错以为她穿进了什么耽美小说,书名霸道地主家傻儿子爱上我。 岑夫子撸着串,看陈末和许裴昭搭话,顺口提了一嘴:“陈末你劝劝他,好好的书不读,跑到这烤串摊帮忙,简直是虚度光阴。” “夫子您这样说我可不高兴了。”安乐把手中夹子往旁边一搁,环抱双臂说道,“做烧烤就是虚度光阴?那您吃烧烤叫什么?挥霍别人的光阴?” “这……” 冷汗瞬间就顺着岑夫子的额头滑下来,他忙讨好的说:“我说他没说你,像安姑娘这样的人才,你的出现就是为了让这些平平无奇的食材变得更加的光彩夺目,赋予它们无上的荣光。” 说着说着他又指了指茄子:“姑娘再给我烤串那个。” 安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拿过茄子上手刷油。 第17章 烧烤的香味在街道上乱窜,引人频频侧目。 终于有人被香味勾得掏心掏肺,过来询问:“老板这串怎么卖?” 岑夫子抢答:“新开张,两文一串,三文两串。这位公子你且听我一言,此串只可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你若买得此串,食之味乏找我便是。” 安乐:“……” 好好的一个夫子,活得像个拖。 简直没眼看! 显然那路人也是这般想,他怀疑地看着岑夫子,完全不相信他的话:“说得这般夸张,怕是这串并不如何吧?” “诶你这人说话好生无礼。”岑夫子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一副不愿多看他一眼的表情,“想我堂堂鹭安书院的夫子,会说误导人的假话吗?” “你说你是鹭安书院的夫子你就是?”那客人也来了劲,“买个吃食还遇见你这种吹牛大王,你怕不是个做媒子的人吧?” 岑夫子:“说谁是媒子呢?无知小儿。” 那客人:“谁应便说谁。” 眼看着两人就要在安乐的摊位上吵起来,她赶忙打断,笑着对客人说:“俗话说苹果甜不甜还得尝过才知道,我这烤串究竟好不好吃,也得客官您亲自试一试才知晓,您说是不是这理?” 那客人点点头:“姑娘说得对,那把这白菜、土豆片、茄子、藕片都给我来一串。” “好叻!” 刷子晃动,调料飞舞,不一会儿四串烤串皆熟,被摆到客人面前。 他谨慎拿起其中一串,不放心地放到鼻底下轻嗅。 nongnong的孜然香与椒麻香令他瞬间瞪大双眼,随后迫不及待地咬一口。 “好吃!姑娘你这烤串真好吃!” 他两眼冒金光,左右手同时开弓,一左一右拿起剩下的几根串同时开刷,几口四根串上的食物便不见踪影。 意犹未尽放下铁签,他从袖口里取出六枚铜钱给安乐:“姑娘你明天来吗?若是明天来,我带妻儿也来尝尝。” “来的。”安乐把钱收进怀里,喜滋滋地笑道。 她才刚尝到出摊的甜头,怎么可能不来! “那成,明日我一定还来。” 那客人吃完离去,毫不拖泥带水,岑夫子看着他的背影气得吹胡子瞪眼:“那小子就这么走了?他还没向我赔礼道歉呢!” 安乐哭笑不得:“夫子您也消消气,我再给你烤两串土豆片,就当是我感谢您仗义相言。” 岑夫子这才消了些火,矜持地对她扬扬下巴:“多放点葱和酸萝卜丁。” “好好好。” 兴许是岑夫子和那客人这顿拉又为安乐吸引了不少注意,那客人走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问价。 不少人因为价格劝退,安乐也不挽留;而客人激情下单,她便热情洋溢地为客人服务。 日头渐渐向西,摊位准备的串也全部卖光,安乐和许裴昭一同收拾残局,推着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许裴昭忍不住问:“为何陈公子问我名字时要告诉他?你希望我和他来往吗?” 希望他和陈末来往,往后方便陈末来摊位,让她多看看他。 安乐听到他的问话,不禁满脑袋的问号。 大兄弟,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吗?我在帮你们推剧情,你怎么还不乐意的样子? 她反问:“你不乐意和他交往?” 却听他说:“若是你想,那我便去做。” 第18章 回到家,安乐意外发现家里灯火通明,她和许裴昭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