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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得意的笑道,这道鱼头豆腐汤可是她最喜欢的汤之一,做起来不算复杂,味道也极为鲜美。 算着豆腐差不多改熟了,她小心把鱼头和鱼骨呈到碗中。 而后是那白玉豆腐,在锅铲里摇摇晃晃,纷纷跳到鱼头鱼骨的周遭,玩躲猫猫。 洁白的汤慢慢没过所有,最后撒上新鲜的葱末点缀。 这回不需要安乐说,许裴昭已经学会了自觉过来端菜,身为一个合格的上菜工具人,眼力劲已然是逐步上涨。 再接下来的菜就简单了。 把生菜的根切掉,悉心将其一片片分开,放入清水中淘洗。 锅中下油烧热,七成热的时候下入辣椒段、蒜片和花椒粒。 熟悉的蒜香味散开,把生菜倒入锅中。 这道菜唯一的诀窍便是“快”。 因此她快速翻炒着,片刻不迟疑,见锅中生菜断生后,立刻撒入盐和几粒白糖调味,和弄均匀之后立刻出锅。 许裴昭回到厨房的时候,看到灶台上摆着的炝炒生菜人傻了。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在干什么? 他只是把豆腐鱼头汤端到厅堂里去,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逗留。 怎么一回来,安乐手边已经多了道炒好的菜? 是他看错了,还是这菜是凭空变出来的? 看了看锅中还残留的辣椒段,他心情复杂地问道:“这是你刚炒好的菜?” 安乐不疑有他,一边刷锅一边回答道:“是啊。” 许裴昭的心情更复杂了。 原本他觉得吧,好像学做菜给家里人吃是没有问题的,但这瞬间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他真的办得到吗…… 这可是走到厅堂再回来,就炒好的一道菜! 怕是得大罗金仙才有这等速度吧? 端着菜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 就见安乐手中拿着颗黄秧白,一刀下去,黄秧白的根便和身子分了家。 他突然发问:“会不会……我回来之后你又变了道新菜出来?” 正在掰叶子的安乐茫然抬头,她“啊”了声,懵逼说:“我又不会魔术,怎么可能会变东西?” 虽然许裴昭听不懂魔术是什么,但看她神情,应该不会再出现刚刚那种情况,他松口气。 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安乐目送他离开,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他怎么怪遭遭的。” 说完,她瘪瘪嘴,心里想道:算了,不管他,还有菜没做完呢。 洗完菜后,把黄秧白的菜梆子与叶子分开,分别切成小块装入两个碗中。 锅中倒油,油温五成熟的时候倒入菜梆子翻炒,等白色的菜梆子变成半透明,又把其余的菜叶子倒进去,继续翻炒。 菜梆子和菜叶子因为高温逐渐变软变塌,软软趴趴躺在锅里。 这时安乐拿过香醋,“吨吨吨”往里倒。 香醋遇热爆发出浓郁的酸味,刚走到厨房门口的许裴昭本能地觉得耳根酸胀。 舌尖在疯狂地分泌口水,他吞咽下去,问道:“好酸的味道,你在做什么?” 安乐还在翻炒白菜,根本无暇回头。 翻炒得差不多的时候,她把糖撒进去,方才还酸得像埋了几缸话梅的厨房,立即被注入了舒心的甜。 酸与甜在缠/绵,化作另一种浓香,在勾/引食客的馋虫。 最后,安乐放入少量的盐提味,拿过瓷盘摆到灶台上,装呈出锅。 微微泛黄的白菜块,层层叠叠垒在一起,无一不挂着浓稠的褐色汤汁。 翠绿的葱末从高处落下,跌跌撞撞落到其间缝隙,黄绿相间愈发诱人。 她端起这道糖醋白菜,对许裴昭说:“走,开饭!” 许裴昭则端起旁边的木桶,陪着她一起慢慢往厅堂去。 路过院落,安乐望过去,面包窑的基底已经搭建完成。 基底旁边堆着瓦叔攉好泥沙,好似要准备做上面部分。 她扬声道:“瓦叔,洗洗手吃饭了。” 瓦叔叼着烟杆回过头,看到她手中的菜眼前一亮:“好叻,马上就来。” 厅堂里,许母已经在八仙桌上摆好碗筷,就等人入桌就餐。 瓦叔洗完手,甩着手上的水珠跨进门来,闻着这一屋子的香气,眉开眼笑道:“想不到安女娃子你的手艺这么好,你们老安家会教闺女。” 安乐讪讪笑,她这手艺可不是安老爹教的。 等他们坐下,安乐向他们介绍:“这是豆腐鲫鱼汤,吃饭前我建议你们都先喝小半碗暖暖胃再吃,饭前喝汤开胃。” 许母听后立刻盛了小半碗汤递给瓦叔,她柔声道:“今天辛苦瓦大哥给我家做活儿,您先尝尝。” 顿了顿,她扬眉得意地说:“不是我说大话,我们家乐儿这手艺,简直是天上有地下无,我保证瓦大哥您喝了绝对说好。” “好说、好说。” 瓦叔乐呵呵地接过汤,吹了吹喝一大口。 浓香的汤暖得他喜气洋洋,放下碗他裂嘴笑道:“不得了不得了,安女娃子这手艺着实不得了!” 而后安乐又向他介绍下一道菜:“这是水煮鱼,菜的口味偏辣,你们吃的时候小心些,当心鱼刺。” 这回他们不再分先后,齐齐朝着水煮鱼伸出筷子。 火红的汤底下,白白的鱼片被夹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