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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许母破涕为笑,点了点安乐的鼻尖,抬起眼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目光却变得幽深。 一家人商定明日便搬到镇上去,所以今晚安乐没有准备食材,早早洗漱回了房间。 可刚进房间,她看到许裴昭已经坐在床上,顿时心中打起退堂鼓,想转身出去逛逛。 脚步即将提起,这时许裴昭柔柔地看过来,柔顺的长发披散在他身后,衬得他中衣更加雪白。 “回来了?”他移了移,留出方便安乐上铺的空缺,“睡吧。” 现下可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默默缩回想走的心,安乐尬笑:“啊哈哈,你还没睡呢?” 如同奔赴刑场般,她朝着床边挪去,那步伐小到像是怕踩死蚂蚁似的。 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许裴昭按下想勾起的唇角,依旧柔和地说:“我在等你。” “砰!” 安乐一个没踩稳,脚尖踢到了凳子上,疼得她泪水刷地盈满眼眶。 她抱着脚蹲下,表情狰狞,忍受锥心刺骨般的疼痛。 许裴昭被她吓一跳,立刻掀开被子,踩着木屐奔过来,想去触碰她的脚,却又怕让她伤上加伤。 “伤到哪儿了?让我看看?” 泪眼朦胧的安乐抱着脚摇头:“没事没事,你等我缓缓就好。” 只是话音刚落,脚弯忽然被勾住,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 失重感突袭,她慌慌张张地抓住乱抓,等缓过来后她才发现,是许裴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下意识抬头看他。 只见他神情焦急,似天要塌下来了一般。 许裴昭抱着安乐,两三步跨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不等她开口,他蹲身而下,小心翼翼握住她的脚腕,似在描绘精细的工笔画,慢慢将木屐从她脚上退下。 随着木屐一点一点的褪去,她雪白的脚背渐渐展露出来。 白皙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 然而许裴昭却顾不上看脚,而是看着绯红的脚指头心里犯疼。 红成这副模样,那该是有多疼? 想替她揉揉,怕她会更痛,只能无力地看着这伤,心中自责得不得了。 若不是他放在克制不住得说那些话,也不至于会吓着她。 脚腕被许裴昭轻轻抓着,他手心的温度烫得安乐心尖发颤。 也是因为他,导致她坐不稳当。她只能被迫双手撑在身后,才能稳住身形,不至于躺下去。 可是,这个姿势也不是什么好姿势啊! 但凡许裴昭抬起头来,情况就会变得很尴尬。 极力想手回脚,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等我缓过来变好,你……” 话还没说话,就觉得脚尖一阵凉风袭来。 定眼细看,是许裴昭靠近她的叫,在轻轻地吹着。 “轰!” 大脑瞬间变得空白,这一刻她俩你挣扎都忘却。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看他专心致志地为她吹伤处。 他像是捧着什么珍宝,脸上不见任何嫌弃之色。 可是……安乐她自己嫌弃啊! 再也没办法维持这个姿势,她不管不顾缩回脚,因力度太大,脚又撞到床上,疼得她嘤咛。 怕许裴昭再来,她强忍着痛往里面滚去,声音异样地说:“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明天还要搬家。” 没听到许裴昭的回答,安乐舒口气,大概他放弃了吧。 不一会儿,感觉被子被掀开,旁边凹陷——是他坐上来了。 她强行闭上眼,免得再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冰凉的手指触碰上她的眼角,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若是没事,那你为何要哭泣?” 眼皮不受控制地弹开,猝不及防对上那双能把人吸进去的眼睛。 他伏在上方,调皮的青丝顺着他的肩膀滑落而下,把刺眼的烛光遮去不少。 “脚……脚痛,眼泪就克制不住,我也不是故意想哭……” 她话音刚落,上方那道为她遮光的身影便俯了下来,虚虚地抱住她。 他低柔的声线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温热的鼻息撒在她耳窝上:“在我这里,你想哭便哭,何须忍着?” 书香从他身上渡过来,安乐不由自主地抓紧他的衣襟。 然而脚尖的疼已经慢慢缓过来,没有疼痛的sao/扰,她这才意识到,现在他们俩的姿势有多不适宜。 她像是穿着夏衣,倏地进入了冰天雪地的世界,整个人僵直得如同硬邦邦的石头。 拍拍他,她吞吞吐吐地说:“那啥,我……我脚它不痛了,所以……你……” 然而许裴昭没有如她预料之中松开她,反而将手臂收紧得更紧。 这回他不再是虚虚地压着,而是实打实地紧贴住她。 从满磁性地嗓音再次响起,那温热的鼻息离得更近了:“若我说我想这样呆着,你会骂我吗?” 第84章 现在安乐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随着他的话一起消失。 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越来越急,心口激烈起伏,猝不及防撞到他硬邦邦的胸膛。 她几乎下意识要往后躲,可身后便是床板,她能躲去哪里? 心跳越来越急,她身形越来越僵,就当她以为她会以这副姿态死在这里的时候,耳边传来他的低笑:“不闹你了,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