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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母笑道:“好,娘听你的。” 往碗中撒入少许葱末,奶白色的汤瞬间变得生机勃勃。 白瓷勺入碗,将奶白色的汤舀起,许母吹了吹,慢慢吸入碗中。 浓郁的汤里,有股淡淡的膻味。但那味道说不上让人喜欢或是不喜欢,又带了些萝卜的清甜之味,舌尖只觉得鲜。 不知不觉一碗汤入腹,许母鼻尖竟然微微发汗,她抬手擦了擦,说道:“好鲜的汤底,上一回喝这么鲜的汤,还是你做的口蘑汤。” 安乐笑道:“您喜欢就好。” 她们俩在这边开开心心,岑夫子却问:“我和许裴昭又不需要养颜美容,喝这个做什么?” 无语翻白眼,安乐说:“夫子,这汤除了养颜美容,还能健脑增高,对您的老胳膊老腿也大有益处。” 说完她夹了块羊蝎子放到许裴昭碗里,期待地看着他:“吃这个,特别是骨头里的那条羊髓,把它吸溜出来吃掉。” 许裴昭低头看着碗中,里面那块骨头周围带着些贴骨rou,而中心是像豆腐般的脊髓。 为了方便啃食,他直接上手把骨头拿着,绕着骨头一圈撕咬。 白色的rou一撕便从骨头上脱离下来,柔软的rou里吸足了萝卜的清甜之气,嚼起来香香的。 吃之前,他原以为这羊骨上的rou,会和曾经吃过的炖rou一样,干柴无味,甚是难嚼,没想到这rou反而细腻好咽。 还剩骨头中间的羊脊髓,但他看着这有些犯难。 他尝试把骨头放到嘴边嘬,只嘬出来一点,软嫩的羊脊髓入口即化,味道妙极了。 却听旁边岑夫子说:“这脊髓也太难吸出来了吧?” 抬眼看过,岑夫子也抱着骨头疯狂嘬吸,但不得章法,吸不出来。 见他们吃得这般痛苦,安乐起身回厨房,从柴火堆里折了几段麦秆,拿水冲洗干净后,分发给他们。 他们均不知她是何意,她把麦秆插/进羊骨洞里,给他们做示范:“像这样,用麦秆吸。” 瞬间她手中那块骨头的羊脊髓被吸得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残余下。 “好办法!这着实是好办法!” 岑夫子喜滋滋地夸奖了她两句,学着她的模样吸溜羊脊髓,顿时那张老脸露出陶醉的微笑。 连啃了好几块羊骨,吃得许裴昭有些腻。 他去洗净手回来,夹起一筷子凉拌萝卜丝。 半透明的萝卜丝里,夹杂着翠绿的香菜,它们都被凉拌的酱汁镀上了褐色。 小心放到口中,冰冰凉凉的萝卜丝,瞬间散出酸酸辣辣的味道,它将口腔中的乏腻赶走,让清爽之意再次回到嘴里。 就着这萝卜丝,许裴昭便能吃两大碗饭! 但是他不能这样做,还有其他的菜没品尝。 把目光放到虎皮青椒上,军绿色的青椒已经看不见它生前颜色。 不太确定的夹了块,他闻了闻,nongnong的酸味扑鼻而来。 小心咬一口,不是预想之中的那股辣。 微酸的酱汁入口,酸得他不停分泌唾液,但青椒的甘甜却随之而来。 “这辣椒……是甜的!” 他震惊看着虎皮青椒,不明白为什么辣椒一点都不辣,反而是甜甜的口感。 他话落,便听身旁安乐轻笑:“因为我方才干炒青椒的时候,把青椒里的汁水炒出去,藏在汁水里的辣意,自然也就没有了呀。” 第89章 “没有辣味的辣椒?我可得尝尝。” 岑夫子紧随其后,吃了口虎皮青椒阵阵称奇:“辣椒酸而不辣,倒是奇怪得很。” 在他们的夸奖声中,这顿饭终是落下帷幕,许母看着桌上剩下的羊蝎子汤问:“这剩下的汤该怎么办?” “没事。”安乐看了眼锅中参与的汤,她说道:“明早我们用这汤下面吃。” 她们在商量明早吃什么,岑夫子咂咂嘴,神情羡慕。 只恨他没生个儿子,把安乐娶回家,否则现在商量明早吃什么的,便是他。 送走岑夫子,收拾好家中,劳累了一天总算是可以放松休息。 安乐坐在油灯下,轻点木匣子里的银两。 最近花钱如流水,匣子里没多少进账,看得她心慌。 手里无存款,抗风险能力就低,但凡出个什么意外就弹尽粮绝。 “还不睡吗?” 许裴昭洗漱完回来,见她看着账本脸色阴得厉害,走到她身边,撑着桌子从上方往下看。 就见账本上最新的笔墨,全是支出。 难怪她心情这般不好…… 按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他柔声道:“别看了,明日我再多抄写书,会把花掉的钱挣回来。” 手背突然被暖暖的大掌贴住,安乐眼皮跳了跳,慌忙抽出来,装作镇定地收拾桌面上的东西。 她把木匣子放到衣柜里,轻声劝他:“你既要到书院报道,便别再抄书了,别让那些闲杂事分了你的心。” “可我无法心安理得地让你承担养家重担。” 他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拥住她,就觉怀中之人猛地僵住,不敢有任何动作。 热度从后背过渡而来,安乐大脑空了一秒。 他他他……怎么突然抱……抱过来了? 卡主的思绪还没转过弯,有股温热的鼻息撒在她耳后,令她不由自主往侧边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