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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岑夫子急迫地冲到安乐身边坐下,并对小老头招招手,催促着他:“兼昶兄快来尝尝,这丫头手艺可好了,你要是错过了这顿,再想品尝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安乐:“……” 这顿饭是她做的吧?未经她的许可,岑夫子就当家做主,替她张罗邀请人? 而那边的傅兼昶也是哭笑不得,但不能折了岑夫子的面子,他走过来对安乐点头示好:“原来是许学子之妻,难为你跋山涉水走这一趟。” 这个小老头的态度倒是挺好,安乐收起心中的不高兴,站起来邀请:“夫子好,若是不嫌弃便坐下同我们一块吃顿粗茶淡饭吧。” 她刚说完,岑夫子凑过来,小声同她耳语:“这是傅夫子,曾教出经义一科单科状元,裴昭真在他门下学习。” “!!!” 安乐再也不怪岑夫子乱做主,瞎邀请人过来吃饭。 凡是要教许裴昭的夫子,请都邀过来,她立马去给他们整桌更厉害的。 许裴昭正好端着饭碗回来,看到桌边多了几个人,面露诧异,但也规规矩矩地向他们行礼。 傅夫子看许裴昭优先把饭碗放到安乐面前,眉尾轻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原来许学子倒不像平日里表现得这般冷清,心里却是重情重义之人。” 第124章 岑夫子听到他的话,笑着说:“我带来的学生,怎么可能会差?傅兄你是不是觉得我老了,眼光便不如从前?” 傅夫子摇摇头,连忙摆手:“岑兄说笑,我岂敢质疑兄长眼光。” 两位夫子客套之际,安乐在桌下拉拉许裴昭的手,小声说:“再去给岑夫子和傅夫子舀两碗饭过来。” 许裴昭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暖得不得了。 眼前小姑娘,明明刚从灶台上下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 只是因为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兴许对他有所帮助,她便强撑着精神,继续为他张罗着。 如此贤妻在侧,他又有何脸面不奋发向上? 平日里惯不会做讨好人之事的他,笑着应下,听话地去舀饭。 而坐在桌边的傅夫子,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眼神停留在了安乐身上。 短短几日接触下来,许裴昭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傅夫子心里有个大概轮廓。 他行事虽不张扬,可以说是内敛至极。 但他也不是个为了某些事,愿意去讨好别人的人。 像这样的犟脾气,居然会听劝,违背本能做事,能劝动他的小姑娘,看起来不简单。 安乐回过头,正好看见傅夫子看着她,她忙笑道:“夫子可是有话同我讲?” 偷看被抓包,傅夫子也不觉得尴尬,神闲气定地理了理衣袖,望着许裴昭的背影,回以一笑:“老夫只是想感叹,许学子娶了位良妻。” 莫名被夸奖,安乐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心底却高兴得厉害。 她就希望听到别人夸赞,她和许裴昭天生一对之类的话。 不多时,许裴昭端着两碗饭回来,恭敬放到两位夫子面前。 岑夫子闻着这香喷喷的一桌,早就坐不住,他端起碗,立刻朝水煮rou片夹过去。 白色的rou片已经挂满了红色汤汁,被染成粉色,刚放进嘴里,那股香得沁人心脾的味道立刻在嘴里炸裂。 舌尖立刻活在又麻又辣的环境里,汗水瞬间布满额头。 滑滑嫩嫩的rou片轻轻一碰,便像是要在嘴里化开了似的,嫩得让人不忍心咬下去。 香辣十足的rou片,烫得他直哈气,但越烫辣意越重,越辣味越浓。 忙不迭扒几口饭,普普通通的白米饭,在嘴里竟然便得清甜可口。 平时感受不到的米香味,此刻异常浓烈,在麻麻辣辣的rou片的衬托下,愈发清晰。 把嘴里的饭和rou吞下,岑夫子抬起头,看到傅夫子还矜持地坐在那里,连忙催促:“还愣着干什么,快吃啊,面对这么好吃的菜,你还坐得稳?” 说完他又埋头苦干,像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 好不容易安乐来一次,本来他也不好意思蹭她的手艺。 可赶早不如赶巧,今天晚上居然歪打正着撞上她做吃食,哪有放过这种机会的道理? 其实岑夫子吃饭的仪态并不难看,只是他进食的速度非常快。 周围围观的学子看到岑夫子风卷残云般地匆匆吃着,由衷地羡慕他。 安乐拉了拉许裴昭,让他坐下,在岑夫子的筷子下抢过几片rou,放到许裴昭碗里,小声同他说:“快尝尝,别你一口都吃不上。” 红红的汤汁顺着rou片浸入米饭里,也流到了安乐的心里。 一顿饭吃完,桌上只剩残汤。 岑夫子揉揉撑得快要直不起来的肚子,言语间充满了惋惜:“好久没吃到这么舒心的饭菜,也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 说完他无辜地看着安乐,颇有几分“快告诉我什么时候再给我做饭”的意味。 安乐装作没看见,坐在许裴昭旁边,当自己不存在。 饭也吃了,两个夫子是不是该表示表示,给许裴昭几番指点? 见她不搭理自己,岑夫子在心里暗骂她是小没良心的。 今天帮许裴昭引荐了傅夫子,小丫头也不想着报答报答他,再给他些什么好吃的东西。 碍于这里学子众多,岑夫子端着架子,不好意思同她胡搅蛮缠。 --